第18章：代价

暗紫色的雾气从被撕裂的大地里漫出来，地底仿佛有着什么生物的嘶吼着，曾经被女武神所杀死的崩坏兽都变成亡灵军队一样从裂缝爬出。

在裂缝的最深处，不存在于现实中的怪物出现了，一只浑身长满触手的怪物从地底的最深处飞出，巨大的绿色的眼睛盯着在座的所有人，把恐惧埋在所有人的心中。

瓦尔特咬破嘴唇，血的腥味让自己的大脑强制清醒，自己必须要冷静下来，如果连自己都害怕的话一切都完了。

瓦尔特心里也明白，自己一人面对两个律者基本没有胜算，更何况马上又有一个律者将要觉醒，希望，十分渺茫，但，无论如何必须要尝试，希望看前这位律者能理解自己。

“你好第六律者，我是瓦尔特，和你一样是律者，我来这里是希望能和你们好好谈一谈。”

瓦尔特见鬼切把刀收起，看起来有希望，这个律者不像别的律者一样被神所欺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不要消灭人类，‘神’所说的不过是在欺骗你们罢了！”

鬼切也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的律者也怀疑‘神’所说的话了，自己也曾怀疑过‘神’，难道眼前的人知道真相嘛？

“开什么玩笑！你不过是‘神’的背叛者的仿制品罢了，你只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你不过是‘神’都不想去理会的废物罢了！你竟然敢说‘神’在欺骗我们？你一个被抛弃的废物凭什么说出这种话！”

鬼童丸不同鬼切，鬼童丸对‘神’有着绝对的信赖，是因为‘神’他才能活到现在，是因为‘神’他才有复仇的能力，是‘神’给予了他一切，而眼前这个冒牌货竟然敢说出这种话！不可饶恕！

“请相信我！你们口中的‘神’不过是在利用你们罢了，不过是利用你们去破坏她害怕的东西罢了。”

“给我闭嘴！”

鬼童丸不能忍受说‘神’坏话的人，一定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就用你的死来给‘神’赎罪吧！

从鬼童丸身上散发出的血雾在众人都不注意的瞬间将瓦尔特吞噬，两人就这么消失在众人面前。

果然在他面前不能谈关于‘神’的话题啊，鬼切这么想着，但是鬼切很希望和那个律者谈一谈的，鬼切想知道他嘴里说的被利用了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嘛？

“那么，你们的选择呢？天命的各位？我允许你们在远处管看，但是要是敢跃出这条线的话，那就必须接受惩罚。”

鬼切飘在控制审视着天命的众人，像是一位王者一样孤傲。

“那还用说嘛？”

齐格飞笑了笑，拿出天火圣裁义无反顾的走上前去。

“...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是不知好歹，我都给你们机会了就这么不珍惜嘛？”

鬼切对齐格飞的行为不是很难理解，明明自己都愿意放过她们并且就当没这回事就这么算了的，一定要过来送死嘛？

“没错，我们就是不知好歹，在还没有确认你们会不会对世界造成危机之前，我们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没办法了，生是我给你们的恩赐，既然你们不珍惜的话我就只好收回了。”

看着天命的所有人都抓起武器，鬼切真的不明白，明明有着这么明显的实力差距但是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们连飞蛾扑火的道理都不懂嘛？

“吞噬眼前的一切吧！将黑暗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吧！赛伊格亚！”

鬼切身后的由触手和眼睛构成的怪物用黏糊糊的触手匍匐行进，所行走之地都遗留着黑色的剧毒，身上的触手更是兴奋到在天空胡乱挥舞着，它已经渴望杀虐太久了。

天命的女武神看着这坨恶心的玩意就反胃，也不敢轻易上前，即使是塞西莉亚也不敢上前，毕竟身为女人对着恶心的东西有着天生的厌恶，更何况这玩意还全是触手。

“齐格飞先生？需要帮忙嘛？看样子你妻子和你的同伴并不是很想对付这个怪物呢。”

爱因斯坦回头看着不敢上前的女武神，问着齐格飞，逆熵的泰坦可不怕这种恶心的怪物。

“那么就拜托你了爱因斯坦小姐，这个恶心的怪物就老老实实滚回你原来的地方吧。”

大量的泰坦从天而降，所有泰坦都整齐的列成一队一队，肩膀上的导弹全部都瞄准着爬过来的赛伊格亚。

“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泰坦都向赛伊格亚发射导弹，但是赛伊格亚看着铺天盖地的导弹并没有躲闪，而是继续向前爬，直接硬接下泰坦们发射的所有导弹。

“还没完呢！”

待所有导弹都命中后齐格飞对着那只巨大的眼睛狠狠的射去，随后又朝眼睛里丢了几枚超电磁自爆弹，随着一声爆炸巨大的电流侵蚀着爆炸区域。

但为了保险起见爱因斯坦都对着赛伊格亚轰炸了几波，这种程度的轰炸，按理来说不管是什么崩坏兽都是承受不住的，但是如果是这个崩坏兽的话...

“特斯拉，准备好银色子弹，一旦我说发射的时候立马发射。”

在远处的特斯拉看到爱因斯坦的话不敢相信，她一直都在观望着最前线，她并不认为对付这种怪物需要用到银色子弹，这种级别的武器用在它身上会不会太浪费了。

“喂？鸡窝头，你认真的嘛？就为了那个恶心玩意？要知道银色子弹可是我们用来对付律者的最终手段了，你可想清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次的情况不能拿以前的情况来对比了，小心一步再小心一步...”

特斯拉自热明白这次事件非同小可，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次会有3个律者，但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谨慎使用嘛。

但特斯拉还是听了爱因斯坦的话，去设置银色子弹发射的经纬度，等着爱因斯坦那边的消息。

鬼切看着那些机甲，不得不说那个丫头还是挺能干的嘛，能制作出如此强大的兵器，如果只是一般的崩坏兽根本是扛不住的吧，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向她学习一下呢，自己在小的时候也曾崇拜过机甲啊。

“哼哼，怎么样小鬼，这就是你最强的崩坏兽了嘛？也不怎么厉害嘛，接下来就是你了。”

鬼切看着齐格飞，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嚣张，明明都是那些机甲造成的伤害和你有什么关系，是自大，还是单纯的傻呢。

“你真的觉得，你们打败了赛伊格亚了嘛？”

什么意思？齐格飞还没明白鬼切的意思，一根触手狠狠的抽打在齐格飞身上，这股冲击力就像是被汽车撞了一样。

“齐格飞！”

塞西莉亚赶紧抱着被抽飞的齐格飞，看着齐格飞背上的伤痕，塞西莉亚很是心痛，用黑渊白花治疗着齐格飞。

但是，原本能够治疗一切的黑渊白花却无法治好齐格飞，不仅如此，齐格飞的伤口处也逐渐变黑，而且还在迅速蔓延，伤口附近的区域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如同像是即将老死的皮肤一样。

“这！这是什么情况？！”

塞西莉亚毫无头绪，难道自己只能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嘛？

“虽然不知道你手里的武器是哪弄的，但是赛伊格亚的毒，可不是你手上的玩具可以解的。”

鬼切对塞西莉亚手中的武器很感兴趣，他能隐约感受到那个武器和自己有着联系，就像，曾经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样。

“赛伊格亚的毒和其他的毒不一样，这个毒其实就是赛伊格亚的血，它的血可以通过伤口然后侵蚀到宿体里面，然后它的血会侵蚀到宿主身体的每一处，会吸收宿主所有的时间，让宿主直接因时间的流逝而死，是无毒，但又是最毒的毒。”

塞西莉亚本来不信鬼切所说的，但看着齐格飞逐渐老去，身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不得不让塞西莉亚相信鬼切所说的。

“那么你肯定知道怎么解的吧！告诉我！”

塞西莉亚抓起黑渊白花对着鬼切，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必须要让鬼切开口。

但赛伊格亚立马挡在了塞西莉亚面前，绿色的眼睛紧盯着塞西莉亚，就算赛伊格亚没有表情看塞西莉亚也能感受到那种肮脏下流的样子。

“就算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一开始就警告过你们不要越界，是你们自己不知好歹，那么就必须得得到相对应的惩罚，不愿接受失败又怎么会有成长呢？”

虽然鬼切嘴上说的很绝情，但是他心里可不这么想，鬼切就想气气眼前这个女人，也想好好的测验一下她两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真情实意，如果是真的相爱的话自己肯定会救齐格飞的，但如果是虚情假意的话，就让齐格飞好好看着你这丑恶的嘴脸然后自己孤独的活下去吧。

“想让我救齐格飞也不是不行，但是，既然想得到什么救必须得失去什么，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那么，你愿意支付什么代价呢？”

其实鬼切早就通过影子悄悄地把毒素止住了，鬼切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会怎么选择。

“时间拖的越久对你可越不利，虽然那个大叔现在看着还算年轻但是吸干他的时间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吧，你知道你的处境嘛？”

塞西莉亚自然是了解的，但是她还能献出什么呢？对面是律者，不管是什么财务也好还是权力也好对面都不会在乎，除了...自己了嘛...

看着塞西莉亚放下了武器，鬼切也看出来了她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慢慢的走到塞西莉亚的面前，期待她带给自己的结果。

“塞西莉亚大人！”

其他女武神看着塞西莉亚失去战意想把她救回，但赛伊格亚转身挡在她们面前像是一座巨山一样超越。

“都冷静下来吧。”

爱因斯坦似乎看出一点蹊跷，从一开始愿意听盟主大人讲完，对于盟主大人所说的也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看得出应该是和盟主大人一样有理智，有自己的想法不受‘神’控制的律者，而且看他一脸嘲弄的样子，应该是想捉弄我们吧。

“塞西莉亚大人都那样了你叫我们冷静？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也是，这对于你们逆熵来说这没准还是好事对吧！这样就能让我们天命失去一位s女武神！”

爱因斯坦并没有被她们的污言秽语干扰，既然她们心里都有这种想法了不管自己怎么说她们都不会信的吧，与其和她们接受还不如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但也必须做好救人的准备啊。

“那么，你愿意献出什么呢？”

鬼切低头看着塞西莉亚，期待着一个答案。

“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嘛？”

就在大家都以为塞西莉亚已经丧失意志的时候，但她突然暴起，用枪尖抵着鬼切的喉咙威逼道。

“赶紧告诉我解毒的方法！不然的话我救刺破你的喉咙！”

“这是你的答案嘛？”

鬼切是真的没想到塞西莉亚会来这么一出，本来是想好好嘲笑她一番没想到她会这样，自己还是玩心太重大意了啊。

“那么你下手吧，我不会怨恨你，下手吧。”

鬼切坦然的面前塞西莉亚，虽然没想到塞西莉亚会来这一出但是鬼切还是很有信心她不敢动手，她不过是想威逼我罢了。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下手！”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是手还是在微微地颤抖，她希望能用生命威胁到他，能让他说出方法。

“我猜你不敢下手，毕竟如果我死了那么大叔就死定了，而且鬼童丸和姐姐也肯定不会放过你们，她们肯定会为我报仇然后毁掉这个世界，这样你不仅无法救到大叔而且你还会变成毁掉世界的罪人，所以你肯定不敢下手。”

“...你说的对啊。”

塞西莉亚也明白了，她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毁了这个世界，不管是那边自己都是无法忍受的。

塞西莉亚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

“我唯一能够支付的代价，就是我的性命了吧，等价交换，一命换一命，对吧。”

鬼切冷漠的看着塞西莉亚，对塞西莉亚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这就是你的选择了嘛？”

见塞西莉亚闭眼，像是接受命运的样子，这个样子，让鬼切火大。

啪！鬼切用浑身力气一巴掌打在塞西莉亚脸上。

塞西莉亚捂着脸，呆滞的看着鬼切。

“就这样你就付出自己的生命了嘛！？你有没有想过大叔醒了后会是什么感受！

这个世界遭受到危险谁来保护？就这样把生命献给我？然后潇洒离场嘛？你这个不尊重生命的混蛋！”

鬼切又是气愤的一拳垂在塞西莉亚脸上，抓起黑渊白花对着塞西莉亚哭喊着。

“家人的离别谁又不会感到难受呢？我曾也看着我的父母在我面前死去，当时的我没有能力能够拯救我的父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你以为我不理解你现在的感觉嘛？”

鬼切回想起自己的父母，回想起自己当时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心如刀割，现在就算获得了力量又能怎么样呢？失去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鬼切哭了，就像是一个找不到父母独自一人在黑暗的世界里徘徊的小孩一样哭着，他再也回不到父母的怀抱了。

塞西莉亚蹲坐在一旁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鬼切经历过这种遭遇，更没有想到他会哭的这么伤心，他就只比琪亚娜大一点，就遭遇了这种不幸。

母爱泛滥的塞西莉亚抱住痛哭的鬼切，自己不会恳求鬼切的原谅，但是希望他能接受自己的歉意。

反应过来的鬼切知道自己刚刚太失态了，一把推开塞西莉亚，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转身想要离开。

“我已经想好我所能付出的代价了。”

没有用无用的道歉而是重新回答了鬼切的问题，自己心里明白对于鬼切来说，一个正确的答案比惨白无力的道歉更加有用。

看着鬼切停下了脚步，继续说道。

“我付出的，是我的意义！从今往后，我将不会是天命的女武神，而是你的仆从，你的巫女。”

鬼切回头看向塞西莉亚，她的眼前已经没有刚刚的自暴自弃，有的只有从容和信任。

“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还清齐格飞所犯下的错误，恳求你能将他治好。”

鬼切笑了，他终于听到一个正确的答案了，她终于明白她现在需要真正需要做的事情了，把黑渊白花还给塞西莉亚后转身离开。

“我不需要什么巫女，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又补充了一句。

“履行自己的诺言，用自己的行动弥补他的过错，这是神的监督下说出的誓言，你必须做到。”

看着天空的裂口已经愈合，看来马上要到尾声了。

把赛伊格亚和他所召唤的所有崩坏兽全部进入大地的裂口处，就飞去准备迎接西琳了。

看着鬼切离去，塞西莉亚想起齐格飞的伤势回头看去，发现齐格飞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齐格飞也渐渐苏醒了起来。

“塞西莉亚！”

听到熟悉的声音塞西莉亚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德莉莎回来了。

“德莉莎！你没事嘛！太好了！”

塞西莉亚保住德莉莎，她很担心她遭遇的不幸，但是还好，她平安的回来了。

“齐格飞他怎么了？还有你们和鬼切他发生什么事了嘛？他没有欺负你吧！”

看着德莉莎好像认识那个孩子一样很是惊讶，有机会一定要问她一下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

“唔，好疼啊，该死的触手怪下手竟然这么狠！”

齐格飞也醒了过来，看着身边重要的人都平安无事，塞西莉亚感到了从未感受到的幸福。

但一声龙鸣打破了一切，一只巨龙爬在塔顶，巨量的崩坏能凝聚一点，突然爆发出来的光芒让所有人都无法直视。

第三位律者，已经彻底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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