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整个下午都在院里清点着凌王府送来的聘礼。不争气的说,这些聘礼比她上辈子见过的所有钱还要多。
这期间,相爷来过两次,话里话外无非是想将这些聘礼收归中馈,但都被她装傻充愣的拒绝了。
能从她安宁这里把钱抠走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天色渐渐暗了,她也算清点的差不多,又命锦瑟从里头挑出几样没啥用的头面首饰,打算明天拿去当铺换钱。锦瑟几番劝阻,说是不合规矩,但安宁说了:“这么多聘礼,当几件又没人发现,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况且,她现在是真的急需要钱。在这种时代,无论是打探消息还是收买人心,都得要银子。像她这样无权无势无人脉的三无小姐,要想活下去,并且咸鱼翻身就得需要更多的银子。
况且,她本就不打算在这相府常住。若是仅凭着被苏氏克扣的所剩无几的月奉过活,她怎么饿死的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打探消息,脱离相府,自己立门户了。
再说了,与其守着一堆没用的首饰头面,不如换成钱来得更实在。
锦瑟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知道劝也劝不住,索性就放弃了。
入夜,安宁正在浴桶中沐浴。她泡在温暖的水里,眼镜微闭,琢磨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后宅的争斗凶险万分,大户人家更甚。
她现在能装傻充愣,掩盖锋芒,也确实不会有人将精力放在一个毫无竞争力的傻子身上。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迟早会露出马脚,到时候……
安宁好看的眉毛不禁皱到了一起,最后烦躁的摇了摇头。
算了,先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安颜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地上不出意外的是一片狼藉。
她隐隐觉得安宁不对劲,她以前可是从不敢反驳父亲的意思的,对府里的谁都是唯命是从的样子。可是今天……
她听人来报,说是相爷去了安宁的院子两次,想将凌王府下聘礼收归中馈,却都无功而返按理来说实属不该。娘亲说过,那药一旦下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万没有突然好转的道理。
难不成是自己多心了?
安颜盯着窗外随风而动的树梢,情绪变化不定。
“听风。”
“属下在。”
安颜的房里一道黑影一闪而现。是个莫约二十岁的男子,男子冷漠的脸透出对安颜的不屑。
他是相爷随身的影卫之一,三年前被派来保护二小姐。这三年,他如影随形,知道了不少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下药,诬陷,栽赃,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卑劣手段。但,他只是影卫,没有资格去管主子的作为。
“你去盯着安宁,将她一举一动如实向我汇报。”
“老爷命属下保护小姐。”
“我爹说了,你要服从我的命令!”安颜神色一厉,那有半分温婉可人儿的模样?但很快,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垂眸掩去那抹厉色。
“老爷说,要属下寸步不离的保护您,恕难从命。”影卫抱拳行礼,就消失不见了。
安颜忿忿的攥着自己身下的锦被。他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既然不愿意服从她的命令,又知道那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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