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够了。那些都是——我的心情,我的思念——是属于我的记忆,所以我要自己背负。我不能失去它们。”
战场原绯木多因为由于早年的她体弱多病去迷信邪教的母亲,遭受到来自邪教组织干部未遂的侵犯,而向重蟹许愿斩断母女关系。
以上。
一句话概括。
尘埃落定。
“至少我,交到了一个重要的朋友。”
“谁?”
“你呀!”
面对反射性装傻的夏冬,战场原毫不羞涩,并且毫不迂回地,大大方方——抬头挺胸地说。
“谢谢你,夏冬。我对你非常地感激。至今为止所有的事情,我全部向你道歉。也许我这样说很厚脸皮,但今后如果你还愿意继续跟我做朋友的话,我会非常地高兴。”
因为战场原这出其不意的一席话,竟深深地渗入了夏冬的心底。
一起去吃螃蟹的约定。
看样子,大概要等待冬天的到来了。
夏冬醒了过来,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昨天晚上两点钟才睡觉的,他过来补觉。
连借口都没有
倒不是说没有,面对羽川班长那犀利的眼神,什么秘密都瞒不住。
夏冬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羽川就放过他了。
做梦了。
夏冬梦见了昨天的事情,昨天的话。
夏冬梦到了绯木多。
而绯木多就坐在他的身边,手中拿着一个漂亮地削了皮的苹果。
“要吃吗?”
“谢谢。”
夏冬并没有客气。有些饿的他,大口地咀嚼着苹果。
“我还以为哪位像猪一样睡懒觉,没想到竟然还会像猪一样进食。”
“因为这可是毒舌的苹果。”
“你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吗?”
嚼,嚼。
绯木多向夏冬摊开手掌。
“把垃圾桶拿来就可以了。”
手掌。
“好吧。”
绯木多起身,把苹果核放进垃圾桶里,用纸巾擦了擦手。
夏冬早就注意到了绯木多身上的穿的并不是校服,而是常服。
她这身穿着并不是很暴露。上半身巧妙强调出胸部的衣着搭配,配上平常穿制服根本无法想象的短裤裙。明明不是裙子,黑色的裤袜却比**的双脚还要来得妖艳。她除了一身便服外,还将平常在学校放下的长发,绑成了马尾。
“想说点什么吗?”
衣摆飞扬,撩拨着夏冬的心。
“看来情窦初开的夏冬同学,看到我这身迷人的便服穿着后眼迷心荡,十分幸福。话说回来,眼迷心荡的心荡,是一个很棒的词喔。你知道吗?写法是草字头下面一个汤。我个人觉得“荡”这个字,比草字头下面一个明:“萌”这个字还要更上一层楼。它是肩负下一个世代的微妙词汇,很受到期待呢。比如说,以后会有像女仆荡或是猫耳荡之类的词汇出现。”
“你的话出奇地多呢……”
夏冬挪到床边。
“……战场原荡漾同学。”
“因为和你说话是一件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
“但是,看到你穿着这件衣服是一件让我感到困惑的事情。”
“因为我请假了。今天我只是打算习惯一下而已,可是这套衣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夏冬你第一个看到。”
“……嗯?”
“因为问题解决,所以我可以自由选择穿着啦。以后各式各样的衣服,不管什么衣服我都可以毫无限制去穿它了。”
不能自由选择衣服。
这也是战场原背负的问题之一。
她现在明明是想要打扮的年纪。
“真是荣幸呢,你竟然想看到它的人,第一个是我。”
“不是我想让你看,是希望你第一个看到。这两句的语感完全不一样吧。”
“哦……”
夏冬重新躺下,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对了,夏冬,你在这里做什么?”
绯木多的脸突然出现在夏冬的视线中。
本来分散的目光,逐渐聚集,夏冬看着绯木多清澈的眼眸。
“没什么,只是打发时间。”
“我以前听说过,问一个男生在做什么,如果他回答是在打发时间的话,那就表示那个男人没有出息。我希望这和夏冬没有关系。”
绯木多仿佛猫一样舒展筋骨,让夏冬对那摸白皙的胸口惊鸿一瞥。
“……我……在思考。”
夏冬继续发散自己的视线。
“思考?真是稀奇的词汇。”
“怎么讲?”
“实际上,从晚上的表现看,夏冬同学的行为并不能让我产生类似于‘思考’、‘智慧’的联想。”
“武力只是诉诸自己目的的手段之一。我只是在思考之后,选择了最简单有效正确的手段来诉诸自己的目的而已。”
“……”
绯木多没有说话,反而直接坐在床上。
相比于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这个位置无疑更加亲密。
“上次的事情,”
在如此的情况,如此位置下。
绯木多若无其事地开口。
“我想向你说声谢谢。”
“……嗯……诚意呢?”
“诚意?”
“既然要道谢的话,一句话就够了吗?我可是心念念你的螃蟹的呀。现在是五月份,日本要吃螃蟹,要等到冬天十月份,真是让人难受。”
“你还真是厚脸皮呢,夏冬同学。明明没出多少力。”
“我那可是关键的一拳!”
“然后像没有毕业的中学二年级的小男生一样大吼出来?‘唯物主义的重拳’!?”
“呃……我想狡辩一下……”
夏冬貌似有点委屈。
战场原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夏冬你说话,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否定你,跟你唱反调。”
“……”
“这一定是那个吧。这种心境,就像小孩子总是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对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
“我可没这么说。呵,没想到夏冬也是喜欢幻想的青春猪头少年。”
“呃……有点不甘心?而且,你似乎很得意。”
“有吗?夏冬难道认为我会为夏冬在幻想我和夏冬的不堪的关系而感到得意吗?还是,夏冬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
“啊……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夏冬?”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存在是一种罪恶……”
“原来如此。你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绯木多说。
“算了,这不重要。总之就是这样,夏冬。你有没有什么事情希望我为你做的啊?只限一个,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
“不管说什么?”
“不管说什么。”
绯木多轻快地回答。
“不管任何愿望我都会替你实现,只限一个。真的什么部可以喔。就算你要征服世界,要永远的生命,或者是要打倒即将来到地球的赛亚人都可以。”
夏冬笑了。
“你难道拥有神龙的力量?”
“那还用说。”
这个家伙竟然承认了。
“希望你不要把我和那种在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最后还站在敌人那边的叛徒混为一谈……不过说真的,我比较希望听到你个人的愿望是事实。这样我比较容易实现它。”
“我想也是……”
“我突然说这种话,夏冬你应该觉得很不知所措吧?既然这样,对了,那种愿望也可以喔。这种状况下,不是有一个最无赖的愿望吗?你可以说想要把一个愿望变成一百个之类的。”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儿。”
“不管什么愿望你尽管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替你实现的。例如,希望我连续一个礼拜都在句尾加上“妞”字、连续一个礼拜不穿内裤来上课、连续一个礼拜每天**穿围裙叫你起床、连续一个礼拜陪你玩**减肥之类的,夏冬应该也有许多独特的兴趣吧。”
“我的确有很多兴趣,但是并没有你所谓的‘独特’。”
“不是……那个,很抱歉,如果你要我一辈子都那么做的话,那个、我可能没办法答应……”
“如果我说了一个问句,那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呢?”
“从一开始就都是问题!”
“啊,是吗?”
绯木多一本正经地说。
她完全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哎,我可没有那么目光短浅,做出把美少女的人情浪费在单纯到一时满足自身欲望的事情上。”
“放心好了,我有那种觉悟!”
快舍弃这种觉悟吧。
“说出来让你参考一下,我个人比较推荐每天**穿围裙叫你起床。我很擅长早起,应该说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如果有必要的话,要我顺便帮你做早餐也行喔。当然也是**穿围裙。在后面眺望**围裙,不是很有男人的浪漫吗?”
“我一直以为那个东西是高达。”
“听起来像是沉迷于游戏的御宅族才会发出的言论。”
“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御宅族的常识。”
“就算是御宅族,也不应该是其他人厌恶的理由。都是针对美的追求,而他们不过是追求更加理想化的美而已。”
“夏冬竟然为御宅族仗义执言!无意中,你的身份暴露了呢。”
“我有权对此事保持沉默。”
于是,就沉默了。
“我说,绯木多啊。”
夏冬的语气像是在劝说。
“如果我提出那种要求的话,我想以后我们之间,可能连同学都做不了了吧。”
“唉呀。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也对。那就禁止色情方面的愿望吧。不过,反正我一开始就觉得,夏冬一定不会做出色色的要求。”
“我该吐槽绯木多在‘色’和‘情’方面的理解,还是吐槽对于我的信任。”
“因为你是处男。”
“说的就好像你不是女孩儿一样。”
“你是想说——处、女——的吧!”
“呃……”
“还真是处男呢,在这种事情上竟然有所顾虑。”
“我觉得这种事情上,你还是顾虑一点比较好。”
“完全不会哦,因为——我有经验。”
“真的吗?”
“身经百战吧。”
绯木多说得这么斩钉截铁,毅然决然。
这家伙……该怎么说呢,她真的只想跟我唱反调而已……
身经百战这种表现也不太适当。
“说实在的,你这么告诉我,有什么好处?”
“……嗯。”
脸红了。
不是夏冬的脸红了,而是绯木多的脸红了。
“我……知道了。我更正一下,我没有经验——”
“我是处女。”
“也就是说!愿意和夏冬你这种没吸引力的处男说话的人,也只有我这种还没失身的神经病处女而已!”
这家伙……为了痛骂我,她甚至不惜贬低自己的身份吗……
夏冬举白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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