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9.跳舞

严世蕃弯腰用扇子敲了下袁今夏的胳膊，后者急忙往退了几步。“不过，看在今日陆经历如此识趣的分上，我就不让你割爱了。”

陆绎微微松了口气。

“小姑娘，身上有伤。正好，我的画舫里有上好的金创药，就随我去画舫上疗伤吧。我也好和陆经历一叙。”

“好。”陆绎妥协，把火气压在心底。

严世蕃命令严风将人带走，随即转身出门。“陆经历你也随我一道来吧，小白给二位客人带路。”

清风吹落十里桃花，有数片落在白舒窈的长发上，她将面纱摘下，袁今夏见着微鄂。

“白小姐？你怎么会在这？还和严世蕃一起？”袁今夏急忙往前几步，把白舒窈转了几圈细细打量。“他没把你怎样吧。”

白舒窈轻推开袁今夏的手，语气很淡。“无，此事倒说来话长，我们先走吧。”

陆绎与袁今夏对视一瞬，随即跟在白舒窈身后。到海上的画舫里，白舒窈安排二人入座。

严世蕃闻了闻杯中的茶水。“怎么不是红茶了？这味道倒像是……”

“莲心茶，降肝火的。”白舒窈上前，弯腰为陆绎倒了杯茶，递上。“陆……陆公子，请。”

刚想脱口而出一句陆绎，却又被生生咽下。陆绎接过一口饮尽，盯着白舒窈的眼睛，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很好，他是越来越搞不懂他这位青梅了。

“小白，”严世蕃看了眼陆绎，又转向正为袁今夏倒茶的白舒窈。“都说这津海女子能歌善舞，我倒好久未见你跳过，也巧今日陆经历在，何不献上一支呢？”

白舒窈手一顿，将茶多少洒到了杯外，陆绎转身眼神微暗。“严大人怕是说笑了，小白乃长安人，并且白伯父从小便管教严，从未让她学过舞蹈。”

严世蕃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笑，他又抿了口茶，招手让一侍从靠近。“带小白去换身衣服。”

“是，白小姐这边请。”

丫鬟为白舒窈更衣，那是件浅蓝色丝质舞服，还佩戴上几个金色铃铛，走一步便会发出叮叮响声。

白舒窈推开主厅大门进入，陆绎侧坐在位子上，拿茶的手轻抖，满眼皆是那抹蓝色，就像周围的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般。

她轻踮起脚尖舞动，像是与舞蹈融合在一起，媚若无骨，烟视媚行。而这舞，是早已失传的《惊鸿》。舞毕，白舒窈弯身行礼。“小阁老，舒窈今日身体不适应，便先行退下了。”

严世蕃摆手，示意她离去。“我从京城带来几坛好酒，陆经历平素里常喝的是秋露白对吧。”

“严大人好记性。”陆绎牵强扯出抹笑。

谈论许久，宋旌入室，便听到严世蕃说“不过呢，我保证今晚让你最喜欢的那个陪你。”

陆绎在侍从的带领下回了房，他转身关好门，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陆绎思索着白舒窈今日的出现，以及那支《惊鸿》。

听家中老一辈曾言，《惊鸿》乃津海王室女子所必学，且不传外人。可这北镇王联合敌国预谋夺权，株连九族的罪名，导致六年前津海王室被灭门，《惊鸿》也从此失传。

不过，倒是有七公主与皇子偷偷出街游玩，侥幸逃脱一场，寻了他们两年有余，在荒野找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外形与他们相近，没传仵作便草草定案。

而小白却是白伯父收留的，时间，也正是六年前……

陆绎不敢往下想，这其中牵扯的事太多，刚来的思绪也是因被子中的人儿所打断，她用力踹着被子。

[卷:化鹤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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