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忘羡》？你什么时候取的名字？”魏无羡的眼睛红了，眼眶里盛了一汪清泉。

“写这首曲子的时候，就取了这个名字。他一直就叫《忘羡》。”

“屠戮玄武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名字了？”魏无羡笑了，那一汪清泉盛不住了，一条小溪滑落脸庞，蓝忘机伸手，轻轻抚去。

“屠戮玄武的时候，你摘了我的抹额。”

“那是为了给你治腿伤！”

“如果不是你，我宁可断腿，也不可能让旁人摘了我的抹额。”

“你这人真是！抹额比腿还重要？”

“比命还重要。”

“蓝湛，你哪里学会的情话？”

“不是情话，是事实。”

“不可能啊！你那时明明很讨厌我的！还说为什么要跟我废话！”

“魏婴，我作《忘羡》这个曲子，比屠戮玄武的时候还要早。寒潭洞回去那天晚上，我就作了这个曲子。”

“寒潭洞？”

“那天我把抹额摘下来系在我们两个的手腕上。回去我就作了《忘羡》。”

魏无羡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里有这样温柔的光。

“蓝湛，我后悔没有好好背《蓝氏家规》了。我要是早点知道你给我系抹额是这个意思，我……”

“现在知道也不晚。只要是你，什么时候都不晚。”

魏无羡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暗暗再想：我要去莲花坞找江澄把紫电接来，抽蓝湛一下，他不会真的被谁夺舍了吧？

蓝忘机从乾坤袋里唤出望忘机琴，席地而坐，望向魏无羡。魏无羡回望他，举起陈情。忘机琴音空灵，陈情笛生清越，山高水远，前尘往事，生死悲欢，尽在这一首《忘羡》之中。

一曲终了，四目相对，圴是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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