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毕竟是从新开始

“哇啊...”

两人一同来到早餐店，楚洛零的目光立即被店里的各种食物牢牢地抓住了。

这也算不上奇怪，毕竟她自从初次苏醒之后还没有吃过东西，此前一直都是水银在驱动着体内的火焰为她供能的，被早点的香味包围的体验自然也还是第一次。

她努力的嗅嗅从蒸笼中渗出的面食香气，然后又直盯着店家在大锅中搅动的皮蛋粥，过了一会还跑去听听煎包下、淡黄食油不时跳动的滋滋声。

对于才获得生命不久的她而言，到处都是新奇的事物和新鲜的体验，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悠然的一个个试个遍。

“小零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看着她如此新奇的反应，黎星霜不自觉地露出微笑，端着盛有一个南瓜面馒头的盘子向她搭话。

“唔...好！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一份！”

对于楚洛零而言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既然这些东西自己都有兴趣的话，每种都尝一遍不就行了吗！

看穿了她这种十分直率的想法的黎星霜，此时稍微有点想要扶额的冲动。点了这么多，就算是魔像，肚子里面的容量也是有限的吧？到时候吃不下的话还要把剩掉的东西打包，就是不知道这么多早点需要几顿才能吃完...

理所当然的由黎星霜付款之后，两人便在某个靠外面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相比黎星霜十分简约的那点东西，楚洛零点的食物几乎要占据整张桌子。

楚洛零随手抓起一只黑米糕，小小咬了一口。

“好吃！”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当即增加了进食速度。只见差不多巴掌大小的一块糕，被她转眼咬掉了一半，嘴巴像是松鼠一样鼓起来，不断发出含混的咀嚼声。

“不急，也没人跟你抢。如果觉得吃起来很干的话，可以喝两口豆浆再继续。”

黎星霜一边拿着自己的早餐在啃着，一边观察着眼前的娇小少女，同时心中真产生了一种在养妹妹的感觉，之前的尴尬仿佛都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

楚洛零则是听了建议之后，端起豆浆喝下一口，混着食物一起咽下，当即专心致志的继续进食。在掌握了一些要领后，她吃饭的速度又变快了不少，甚至有点称得上是风卷残云。

她现在这副可以说是颇为幸福的吃相，似乎真的有促进食欲的效果，坐在近距离的黎星霜顿时感觉自己胃口好了不少。此外，她惹眼的发色和无比精致的面容，配上这个样子，一下子吸引了很多行人驻足观看，然后纷纷走进这家店，给店家增加了不少收入。

回到两人的桌子上，先是可以用手直接抓的东西被清扫一空，然后楚洛零端起装着粥的碗，干脆直接往嘴里面倒去。

黎星霜一开始还是淡然处之的，随着楚洛零渐渐的把桌子上的早餐消灭大半，她终于开始有些不淡定起来。

这家伙，也太能吃了吧！

她不禁侧着俯下腰，从桌底窥视楚洛零那被遮盖在她借用的衣服下的肚子。让她大为惊讶的是，楚洛零的那个地方完全没多少起伏，就好像胃里面藏了一个黑洞一样。看到这副景象，黎星霜又有点肉疼起伙食费。

“星霜姐~炒面要怎么解决呢？”

这时楚洛零的声音响起，把黎星霜的注意力拉回餐桌上。看着她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炒面的样子，黎星霜噗嗤一下笑出来，随即从旁边拿出两双筷子，演示起使用方法，让楚洛零慢慢学习。

等楚洛零把早点全部清空，黎星霜才带点试探性地问。

“还要吗？”

“不啦！”

楚洛零愉快地回答。

实际上，如果是为了维持生命活动和模仿人类，她真正需要吃的食物很少。也就是说，点了这么多东西，主要还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和食欲。她吃下去的早餐，在进入胃袋之后，很快就在银白火焰的作用下被分解成了能量。

黎星霜打量了下面前的紫发元气少女。

她从起床之后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变得对别人、主要是楚洛零的表情和情绪，比起以前要敏锐了很多？按理来说，她这种就连工作都是在家里的万年宅居派，要突然变得这么会察言观色好像不太现实。这么一来，只能用自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发生了某些变化来解释了？

先不想这么多...看小零现在的样子，应该确实已经满足了吧。这么想着，她伸出手去整理了下楚洛零的穿着。个子相对高挑的黎星霜的衣服，穿在身材娇小的楚洛零身上，硬是把一件T恤衫穿出了露肩上衣的味道。

不过那里竟然勉强算是safe...她的思绪再一次跑偏。

“？”

楚洛零投去的询问视线再一次让黎星霜有了某种奇怪的感觉。该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觉得她十分可爱，想要抱住、小心地保护起来，并向其他人宣扬的心情；但是在那之外，又似乎想要独占这副容姿，不想让别人看到。

难不成真的陷入恋爱了？

黎星霜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不过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一系列的事件和梦把自己弄得有点精神错乱。她如常把脑内的杂念驱散，然后起身，正经地发出邀请：

“说起来我那里还没多少适合小零穿的衣服，我们一起去买吧？”

“好呀~”

得到的也是一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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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零——转过来看一下——”

黎星霜一开始想的还是好好挑几套衣服买回去穿就行，但在接连选了好几套更换之后，她就改变了主意。

好难抉择啊！无论是看起来轻飘飘的亮粉色小裙子，还是搭配起来不失阳光的短百褶裙，都十分适合眼前的这个可爱少女。该说不愧是这么好的底子吗？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把看中的都买下来？平常自己还有不少的存款，买一些衣服的负担还是不大的。

被当成衣架的楚洛零本人也颇有些乐此不疲，对现在的她来说，什么东西都是新鲜的，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下，而且这也算是难得的经验了。此时的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试衣镜前频频转身，看着自己倒映在镜中的身姿。

和还在犹豫挑选着的黎星霜不太一样，她虽然觉得这些衣服十分新奇，而且也不乏看上去可爱、或者挺适合自己的，但是自己在换装时并没有多少特别的感觉。

换句话说，大部分的衣服对她而言是‘怎么样都好’。哪怕是哥特萝莉还是西装，或者更干脆一点的中性向大衣，对她来说就和自己身上穿的这些也没多少区别，可能就是有些衣服她穿起来不太协调就是了。

就在黎星霜在那里挑出几套观感特别不错的搭配的时候，她同时也在观察着店里。如果可以的话，想找到一些能让自己有感觉的、或者说比较喜欢的来穿？

没多一会，她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某个角落。

“那边的我能试一下嘛？还有那套。”

她向店员指示了自己想要的衣服，没多一会它们就被拿到了面前。

一件是下摆有些长的纯色薄外套，袖子也有稍宽，衣服上还连着一个带有和小猫一般的尖耳朵的兜帽。

另外一套，则是稍显轻朋克风的连衣短裙，加装了些金属装饰，不知为何还带有可以拆卸成露肩外形的设计；除此之外还带了同样款式的长筒手套、长袜以及靴子，这些配件搭配各自上面的装饰来看有点点像管乐器的外观。

所选服装的底色都是十分简约的黑色，只是连衣裙上的装饰加上躯干部分的设计又让金色光泽占去了一半，顺便长筒袜有黑白双色，看起来好像设计者拿不定主意就把两套都选为了备选项一样。

“嗯？小零有自己看得上的吗...这件外套好像挺可爱的样子？另外一套嘛...有点看不太出来，要不要试一试？”

黎星霜也注意到了楚洛零选择的衣服。

“嗯。”

楚洛零当即跑去更换了起来。她一边换着，一边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有个很在意的事情是，‘楚洛零’，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没有自己受生（初次苏醒）之前的记忆，虽然这也是意料之中，大部分的记忆都算是储藏在灵魂中的，身体可能只能存放一些简单的、类似本能的记忆。

显而易见的，她是伽拉忒亚、是魔像，是从尸体而来，在炼金术和水银作用之下点燃圣火、也就是她体内的银白火焰，才得到虚伪生命的人偶；而原本使用这个身体的灵魂，早就随着主人的死去而不知去向何处。

也就是说，要探究‘楚洛零’的记忆，只有从身体记忆和既视感入手了。

而要追溯这些身体记忆的话...首先是称呼，在确定称呼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说出口的‘小零’这个称呼没搞错的话就相当于‘楚洛零’残留的回响。除此之外，还有对食物的喜爱，刚刚一下子看对眼的衣服...

现在的情报还是太少了，但通过这个也能一点一点的拼凑出‘楚洛零’应该有的雏形。如果要追查进一步的情报的话，果然还是从自己一开始穿的病号服入手？

正在胡思乱想间，她已经完成了衣服的更换，从里间走了出来。

“哦哦...！”

旁边的黎星霜赞叹出声。

以寂静的黑色作为底色、辅以无机质的金色相配，这套衣服本身有着相对不错的立体感，而楚洛零在走神时穿搭上的黑白长筒袜又进一步的勾勒出那种带一些人工的美感；加上此时由于少女正想着心事、褪去了表情的精致小脸，黎星霜感觉从试衣间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十分可爱的自律人偶。

“好！请把这套，还有那件外套也都算上！”

她即刻拍板，让店员清点起总共的花费来。就在这时，楚洛零凑到她的身边，低声耳语：

“星霜姐，回去之后能把病号服给我一下嘛？我有点在意的东西。”

“欸？好啊。”

她也正想查一下楚洛零那病号服的来历呢。

————莉话————

日常好难xwx

反而不会写日常的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早餐试着自己煎了牛排，加了点点糖和白酒，口感好嫩——而且完全没有白酒入口的那种喝药（？）一般的艰涩感，对我这种不会喝酒的来说真是太棒了。加上自制酱和煎鸡蛋，甚至还想下点意面吃~

不过现在好困啊（哈欠）才不是因为晚上熬夜玩了游戏！绝对是酒精作用啦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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