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次性信息量太大了口牙！

“双氧水找到了，然后是薄膜创可贴...”

黎星霜把少女抱回家之后，首先将其放置在浴室的浴缸里面。

以黎星霜那点模模糊糊的急救常识，要处理这种利器伤害首先是要用双氧水冲洗一下，再贴上创可贴来着？选了薄膜的创可贴主要是因为它能够防水，这样等下可以顺便帮女孩子清洗身体。

“但愿它在这时候别出岔子就行...”

她瞟了眼自家的热水器。这玩意是储水式的，而且没记错的话已经在家里用了好几年了，自己为了稍微省两个钱就一直没换掉，只依靠着漏电保护器作为防范措施。

冲洗伤口，再贴上创可贴，这一步倒是挺简单，没有难倒黎星霜。都做完之后，她动起手来脱病号服，同时端详起浴缸中少女的样子。

这么顺滑的紫色长发，从发质上看应该还是天生的？生来就会有这种发色的人，倒还真是闻所未闻。和洋娃娃一样规整小巧的五官，配上此时睡美人一样沉静的睡脸，这般不知该说是可爱还是绮丽的姿态，就连身为女性的黎星霜都一瞬间有点看呆。再然后就是——

“呜哇，竟然这么有料的吗。嗯？这里好像有个铭牌？楚洛零，这是她的名字？”

黎星霜顺着向下，把视线一时间转移到了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去注意的部位，并因此发现了别在病号服上的小牌子。她把整个病号服都稍微找了一遍，不过除了姓名之外什么信息都没找到。

转身将病号服往洗衣娄里面一扔，虽然说她并不打算去洗一件已经破损的衣服，但至少也是眼前这个女孩子身份的线索嘛，总不能丢掉。

都做完之后，黎星霜起身拿起金属花洒，并打开开关，先自己用手去试水温，准备合适之后把少女身上的血迹清洗掉。

好巧不巧的是，还没放多久的水，她的手就受到了强烈的电击。

“痛？！糟，糟了！”

黎星霜的手一松，花洒便掉了下去，正好掉到浴缸中的楚洛零身边，她心中大呼不好。

——然后，发生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与花洒接触的少女，整个人连带着花洒缓缓地升到半空中，同时双臂也慢慢舒展开，与身体构成了奇妙的十字形；漏电保护已经成为了虚设，以接触到的地方为起点，爆发出几乎要灼伤视网膜的激烈电光，并以她为中心，包裹着全身；她的长发没有像一般人触电那样倒竖起来，而是如同下方有气流向上窜一般，轻轻飘起。

楚洛零的心脏处再度燃烧起银白的火焰，并且随着外部电流的注入，焰光再度变得繁盛起来；心脏开始轰鸣，先是短暂的强音，紧接着变成了好似教堂中能够听到的管弦乐一般，庄严而空灵。

创可贴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似乎受到了排斥，一下子弹飞开来；黎星霜能够看到，少女身上的伤口暴露在电击之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修复着。

浴室的电灯一闪一闪起来，然后啪的一下，熄灭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黎星霜完全呆滞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电击已经结束，楚洛零的身体也同开始时类似，缓速降落在浴缸之中，银火也随之渐熄。由于光源的消失，浴室里面顿时黑了下来，好在今晚能够清楚的看到月亮，月光透过窗子，稍稍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嗯...这是在哪？”

就在此时，当事人楚洛零正巧醒了过来。她由于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加上身体还在被花洒冲着水，稍微有点点感觉到不适，因此坐起身来查看情况。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一瞬间凝固住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

率先回过神来的楚洛零一手抱住自己的身体，另一边顺手抓起浴缸上的小黄鸭、香皂，朝着黎星霜扔过去。

承受了投掷物冲击的黎星霜也终于被砸得反应了过来，注意到现在浴室里面的状况。

浴室，赤身，娇小少女，成年单身女性，黑灯瞎火，洗浴play。一系列要素堆积起来，成了现在这副微妙的充满犯罪气息的画面。

黎星霜能感到自己的心跟着狂跳不止，双颊的温度也急剧上升中。虽然说，比起害羞，更多的应该是被抓包了的心虚——虽然好像她也没真的做什么坏事。

哦豁，完蛋。

“停停停你听我解释！”她急忙伸出双臂保护住自己的脸部，一面拼命思考该怎么打开场面。

虽然说是个能够吸收（？）高压电的奇人，不过力气也就是一般女孩子那么大嘛...不对不对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什么啊！赶紧让她冷静下来啊！

-几分钟后-

“非常抱歉拿东西扔你！我还以为是被坏人图谋不轨了才变成刚刚那样，没想到是黎小姐在好心帮我处理伤势...对不起！”

楚洛零慌慌张张的在浴缸前面做着所谓的土下座道歉。看着她这副身姿，黎星霜不禁又让思绪飞向了远方。

全O土下座露出欧派道歉...感觉气氛更危险了啊！

为了掩饰心里想的不对劲的东西，她用右手掩在嘴前面干咳起来。

“这件事就先过去了，我倒是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倒是有个问题我比较好奇，我遇到的催眠事件和发现你受伤倒下都在今天晚上，要说互相之间没有联系是不太可能的，关于这个你知道些什么吗？”

“啊，是因为什么呢...”

楚洛零支支吾吾了起来。黎星霜可不会放过她的这个反应，眼神随之变得锐利。

“一般来讲，搞这么大动作的催眠肯定是要掩盖住什么对吧？我猜，会不会和你有直接的关系？甚至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可能就是要对你做什么，不过失败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吸收电流治疗自己的，除此之外肯定还能做到其他神奇的事情吧？还有你是从哪个地方逃出来的吗，为什么身上穿着的是病号服？”

面对黎星霜连珠炮的发问，以及如同看了剧本一样十分贴近答案的猜测，楚洛零模糊的意识到自己完全没办法敷衍过去，只好抱住头，显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我知道啦...只要别把我的事情抖出去，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的...”

“哦？真的？”

黎星霜在等的就是这个答复。她装模做样的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开始化身为电视剧中的审讯员。

“首先说明一下吧，事件的经过？”

“是、是！”

楚洛零立即直起身子回应，同时手上还做着意味不明的敬礼，这个动作惹得黎星霜轻笑了一声。

“我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好像是在某个工厂里面？是什么房间记不清了...只记得周围好像有什么，应该是叫电机来着？”

“停停停！你说电机？！该不会过载就是你引发的吧？！还有，据说那边还起了挺大的风沙，和你有没有关系？”

黎星霜差点喷出来。得，第一句话刚开口，怕是已经找到工业区事故的犯人了。

而楚洛零顿时吓得寒毛倒竖，活脱脱像一只受惊的猫咪，接着偏过头去，如同漫画一般流下大颗大颗的冷汗。

过载这个没有记忆先另说，风沙她还真的是有印象的，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确实是始作俑者。

“这个能等下再解释嘛...”

于是她弱弱的举起手。

“行吧，接着说？”

“我爬出去想看看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后就发现外面有一大群人在谈着什么东西，于是我就又缩回去，想着等到晚上再出来来着。等到晚上本来以为终于没人了，谁知道我正出厂房的时候撞上两个人在边走边聊什么用我做实验的事情，之后就...”

楚洛零继续复述事件经过。之后发生的，就是她被两个吸血鬼带上一大群血仆追捕的事情了，包括半路出现牛头人救场，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除了由于视角原因，一不小心忽略掉了自己的这一部分。

黎星霜从一开始的慢慢点头，然后转为惊讶，再变成双眼熠熠生辉的状态。

“也就是说，吸血鬼、牛头人是真实存在的咯？！而且催眠还是吸血鬼搞出来的？那么洛零妹妹，你又是什么生物呢？”

她心情激动的整个人靠上来，就连楚洛零都能听到她那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浴室里面的气氛又变得糟糕起来。

“欸，我嘛...是Promethean，魔像。”

“Promethean？魔像？”

黎星霜一呆。说到魔像，她的脑袋中首先冒出来的，是奇幻作品中经常出现的用来看门或碾压凡人的石头疙瘩；其次，则是用泥土捏成的人偶。不管那种，和眼前的可爱少女都完全对不上。

‘难道说这帮传说生物也兴娘化这一套吗...’

这种失礼的想法刚过一瞬，她又开始思考起来前面一个单词的意思。没过几秒，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词汇，确切来说是自己推荐过的书名。

《弗兰肯斯坦：现代普罗米修斯的故事（A Cultural History of Frankenstein: The Modern Prometheus）》。

Prometheus就是大众所熟知的普罗米修斯，而Promethean则是它的衍生词，作为名词时意为如同普罗米修斯的人。

“但是魔像不应该是Golem吗...Promethean这个词怎么看都是科学怪人更贴切吧？反正洛零妹妹你都能靠着电击来治疗伤口和苏醒，这不就是弗兰肯斯坦的特征吗？”

她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换来的却是楚洛零的连连摇头。

“弗兰肯斯坦？不是不是！我的世系是伽拉忒亚啦！”

于是又增加了新的需要处理的情报，黎星霜索性放弃猜谜，直接发问：

“世系？那是什么？”

“用人来比喻的话...应该是民族？华族人、雅利安人之类的...”

黎星霜在心里继续做着笔记。先不说刚才纠结的翻译问题，关于世系的两个名字，弗兰肯斯坦和伽拉忒亚，这可就是她十分熟悉的东西了，毕竟这两个在民俗或者传说上还是有相当的名气的。不过她还在意着一个问题。

“那么世系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我查查...是形成原因，以及其他一些东西的区别哦。”楚洛零说着，用一只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敲点点。“比如弗兰肯斯坦，是用各种身体部件拼凑而成的，他们能够用其他生物的部件替换自己的器官来着。然后我这种伽拉忒亚的话...是用女孩子的尸体直接制成的，某种角度来看算得上是复活？虽然实在没有生前的记忆就是。”

“...查？”黎星霜眯起眼睛，打量起楚洛零的动作。“难道魔像和机器人一样，脑袋里面装了数据库？”

她一听到‘查’这个字的时候就有点在意了，不过等到楚洛零解说完之后，她才提出来这个问题。

作为回应，楚洛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都是拜水银记忆所赐。Azoth，魔像的水银，还是用人类来做比喻，应该是类似灵魂的东西。并且它和刚刚提到的数据库很像，从魔像苏醒前就不断储存和添加当地的语言、常识，还有与自己相关的知识，要用的时候调用就可以了，很方便哦！”

“原来如此...”

黎星霜到这里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虽然很想把魔像相关的东西问个遍，但光在这里问话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实感，有些东西还是想亲眼看一下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果然还是得问的。

“你的年龄大概多大？传说生物和人的寿命不一样的吧？你看，如果你已经活了几十年上百年的话，我再叫你洛零妹妹好像有点点尴尬欸。”

没错，年龄可是很重要的东西，虽然对女性而言询问年龄十分失礼，但既然种族不同的话应该能够谅解的吧？

“年龄嘛？我在这次事件之前从来没有苏醒过，如果以第一次醒来作为起点计算的话，也就半天？称呼这个倒是无所谓...不过我觉得小零这个称呼应该会好些？”

噗！黎星霜再也忍不住，稍微喷了出来。半天，如果用人类计算的话这何止是幼女，完全就是婴儿的级别啊！如果有人对她这个那个的话，怎么处理？会被直接枪决吗？

“总，总之，我要问的应该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不少东西想知道，但果然还是亲眼看到会比较好点呐。现在也挺晚了，我去给你找身衣服然后睡觉？话说魔像需要睡觉吗？”

事件的来龙去脉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虽然还稍微留了点坑，但至少她已经有了下一期稿子的素材。

她现在也感觉有点累了。不过要给小零穿自己的衣服的话似乎有点显得大了，看样子明天还得去买衣服...

“虽然说比起人类来说能坚持更久，大概可以不眠不休两天，但可以的话还是要睡的嗯。”

楚洛零拿过一旁的浴巾，擦拭起身体。

这之后，黎星霜便把自己的睡衣随便找了一套出来给她，让她睡在了父母的卧室里。回到自己房间的黎星霜，睡前还想稍微再看点书，不过很郁闷的发现不只是浴室的灯灭掉了，整个房子都由于之前的电击而处于停电状态。

不知道催眠带来的其他影响如何，明天起床后电工能不能来呢？

————作者的话xwx————

四千五百字的大章（倒下）

这一章基本上用来讲解不少设定了，感觉要相对不那么尬的把繁杂的设定说明清楚，还要让读者能看下去，难度好高啊（吐魂）

说点开心点的事情，这两天蒸汽春节打折，我还是淘了点自己觉得还是有点意思的游戏，比如喜欢FPS还对类像素游戏能够接受的人，应该会喜欢Project Warlock？还有个叫做For The King 的策略游戏也不错。

我才没趁机摸鱼呢（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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