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局

和霜所看见的情况差不多，虞静意的确是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处境，在黑泥与金色火焰的双重夹击之下虞静意应付的十分困难，能够躲避的场地也越来越小了，他不像霜那般擅长使用刀剑，更别提激发剑气御敌，他平时打架都是用拳头，他喜欢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然而这次所面对的两样东西却都是不能直接触碰的东西，导致他应付起来十分困难。

再加上本来以为只是来方舟游玩的，所以他穿上了这件他最喜欢的应援T恤，这可是他最珍爱的衣服之一，又怎么能被眼前的这些黑泥所吞噬，那将是莫大的耻辱，不过索性黑泥与金色火焰并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是相互敌视，所以其实虽然看着他好像是在被两种力量夹击，但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相互限制，所以反而比只有一种力量应付起来要更加轻松。

他不断地在这条小巷之中腾挪躲避着攻击，同时被两股力量逼迫的一步步向后退开，导致他距离红袍老者越来越远，而霜那边依旧在暴力的想要尽快破开屏障，而或许是屏障也受到了邪神力量的侵蚀，那些黑泥可以完全无视屏障，直接穿过，这就让霜同时还要注意有没有黑泥从她的身边溜走，从而威胁到她身后那群已经昏死过去的文森特与邪教徒们。

在红袍老者在使用邪神力量的第一时间她就将跪坐在地面上的文森特击晕，此时的他因为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状态已经十分的不稳定，如果在这个时候直面邪神的力量，那么毫无疑问他将会陷入彻底的疯狂之中，所以霜给予了他和那些邪教徒同样的待遇，避免等下还要抽空照顾疯狂的文森特，这也让霜的退路彻底堵死，她必须要守住这条道路，否者地上的所有人都将会被黑泥所吞噬，不过即使没有文森特霜也依旧会守住这条道路，因为虞静意交代过需要这些人都活下来。

虞静意有些羡慕会有长刀的霜，至少对方可以毫无顾忌的斩切那些黑泥，不管是炼金刀剑还是剑气都不会害怕邪神力量的侵蚀，虽然他也有一副炼金技术打造的手套可以免疫侵蚀，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却只是普通的布料，用拳头要想打击对方就必定需要距离十分靠近，到时候衣服是肯定无法幸免的，而且衣服之下便是他的身体，要是冲进黑泥之中依旧无法幸免。

虞静意已经推到距离红袍老者依旧有数十米的时候，他只是用着双拳和灵活的腾挪躲避着黑泥的扑击，因为那原本和黑泥并驾齐驱的金色火焰依旧越来越薄弱，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般威势，而远处那属于小女孩所站之地的黑泥圆球也在不断地缩小，似乎就要将那小女孩完全吞噬了一般。

虞静意知道这是那个小女孩力竭的现象，全力的催发神通术让小女孩依旧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此刻的她完全实在项圈的驱使之下强行催动着神通，这样会让小女孩十分迅速的衰竭，用不了片刻她就会彻底的透支，然后再无防御黑泥的力量而被彻底吞噬。

看了看那在霜的攻势之下已经近乎支离破碎的屏障，虞静意全身肌肉隆起，血管在在肌肤之下凸显，他不在满足于躲避和后退，他开始了反攻，带着炼金手套的双拳将所有黑泥尽数打碎，丝毫不在意四散的碎片，他一脚登出已经是数米之外的地方，那些没有智慧，依照本能行事的黑泥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前方的道路已经被拥挤的黑泥塞满，然而却好似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一脚踏破没至小腿深的黑泥，在势大力沉的踩踏之下黑泥也只能溃散，而当想要反击之时虞静意却已经出现在了更远的地方，他就如同修罗降世，以不可抵挡的姿态向前，无论前方的是黑泥还是金色火焰都无法阻止。

不无需沟通，另外一侧的霜已将刀鞘置于腰间，接着纳刀，弓身，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早已经演练千万遍，只是为了当真对战的这一刹那，就如同霜的名字一般，冰雪冻结世间万物的生命，而这一斩之后霜的身前一切都已经消失，不管是屏障还是黑泥都在着极致的一击之下烟消云散，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斩的不是人类，所以不需要血振，要面对的敌人已经不存于世间，所以不需要残心，这是最纯粹的居合极意，许久之前，当虞静意教会她之后她便是日复一日的训练，如今她的剑术早已将将虞静意远远抛下，但是依旧只要有空便会不断地捶打精进，就如同工匠手下千锤百炼的刀剑，只为了斩杀之时绝对的锋利，所以如同工匠一遍不停的打磨着自身技艺的人也被称为匠人，尽善尽美只是为了最关键时候的这一刀。

就如同没有血振与残心，霜也不曾纳刀，因为还不准备停下，还没有到自己的目的地，还未来到虞静意身边，她又怎么可能停下，所以依旧处于弓身状态的她正好蓄力向前，她的身体素质本不如虞静意，只是前冲的速度更是没有办法相比，也无法踏出他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相比之下她的动作更加的寂静，没有声音，前一刻还只是弓身前冲，下一刻就已经带着那股巨大的惯性来到了红袍老者的身后，相比虞静意的声势浩大，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能察觉到霜是如何靠近的，但是她的确只是一瞬间就跨越了十数米来到了战场的正中心，途中的一切黑泥也都消失不见，就好像是上帝将她的这段时间彻底掐掉了一般。

没有任何交流，虞静意和霜之间也不需要交流，十来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之间的默契依旧达到了心意相通的程度，所以当虞静意向前踏出的第一步，霜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目标，所以她来到了老者的身后，而虞静意来到了原本是少女所站定的地方。

此时的他上身衣物已经尽数毁坏，**的身体上沾染着的黑泥碎片不断地腐蚀着她的身体却进度缓慢，他的肌肉实在是太过于坚实，甚至连黑泥都无法渗透其中，气血旺盛到可以短暂抗衡少量邪神之力的腐蚀同化。

虞静意没有犹豫，他伸手探入那团黑泥之中，丝毫不管大量的黑泥攀上自己的手臂，黑泥腐蚀所传来的剧痛也置之不理，他的整只手臂都深入黑泥之中探索，直到感觉到指尖传出的炽热，他心中一喜不管是否会被灼烧一把抓只少女的衣襟猛地向后用力，将女孩从黑泥之中拉出，或许是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已经解除，也有可能是油灯枯竭，当离开黑泥脱险之后那缠绕着女孩的微弱火焰也彻底消失，而她也早已将陷入了昏迷。

几乎是同时动手，星雪那已经布满裂缝的刀锋划过红袍老人所站立之处，将护身的黑泥斩开，将老者本能伸出抵挡的木杖连同右手斩下，然而破开屏障的星雪已经是残缺不堪，刀尖更是断掉了一节，于是老者的胸膛划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未能给予致命一击。

当虞静意开始反攻之时老者已经不在妄想着杀掉面前的两人，所以他甚至没有全力催动邪神的力量抵挡霜的这一刀，而是在此之前就将开始回收黑泥，再加上女孩已经被虞静意救出，他一见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了，当霜一刀斩完之后红袍老者也彻底的融入了黑泥之中，接着所有黑泥瞬间坍塌，融入地面之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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