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封赏（1）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但是陛下说我有罪，那就有罪好了。如果陛下铁了心卸磨杀驴，过河拆墙，吃饱了就揍厨子，啪完了说男人没意思，那我还能说什么呢？”陈慕言干脆两手一摊，表示你随意。

闵月心的眼珠晃了两下，似乎是在思考陈慕言刚才说的话。“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朕想要定你的罪，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行了。”

陈慕言呵呵一笑，“口服，心不服。”

“哼！”闵月心大哼一声，直接一转身，坐回御座，“你假传圣旨，私自以朕的名义，直接从灰城召集男人前来助战就算了，但是你不该私自调集军队！那是灰城的守军，若是有细作趁此机会，夺下灰城，你就算救下玉京，也是顾此失彼！”

“这怎么一样？玉京是京城，灰城是灰城，那不过就是一个小集市。何况，生死危机，你的命重要还是灰城重要？”陈慕言说到这里，看见闵月心古怪的表情，才终于明白，这不过就是给自己的罪名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但是，他在闵月心的眼神中，却并没有看见那种十足的敌意。

闵月心依然板着脸，但是她却对陈慕言的言辞并不恼火，反而十分轻松地说：“护驾之功，确实很大。但是假传圣旨是死罪，私自调动军队同样是死罪。你功不抵过！”

陈慕言惊讶地看着闵月心，她刚才的嘴角，忍不住翘了一下？她在笑？

陈慕言壮着胆子问道：“但是你并没有真的想要我的命？”

闵月心惊讶地看着陈慕言，嘴角的笑意至此才终于显露出来。“何以见得？”

陈慕言壮着胆子，看着闵月心说道：“第一，我有护驾之功，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连我都杀，那么今后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谁来救你？这种让忠臣心寒的事情，想必你一定不会做。其二，刚才周维出去的时候，虽然比较冷漠，但是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反而是给了我一个十分奇怪的眼神。那么也就是说，周维知道陛下要对我做什么，但是这件事，一定不会要了我的命。”

闵月心哼了一声，“你倒是有个好脑子！”

“陛下谬赞了。”

闵月心站了起来，看向陈慕言，喃喃说道：“朕的大将军喜欢你，朕唯一的公主也想要你。自古以来，男女痴爱导致的悲剧已经太多了，朕不想这种事情出现在朕的身边。”

陈慕言不好意思地抓了一下自己厚实的脸皮，没好意思说话。

闵月心缓缓走到陈慕言的面前，边走边说：“而现在，你还拥有了一个战斗力并不比禁军低的军队，上有公主，下有周维，朕只怕，有朝一日，你会成为第二个北宣王！”

陈慕言连忙否定：“那倒是不可能！我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很好的。权力这种东西，很多人为了它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我偏偏不是很喜欢。对我来说，人生的意义就是金钱和美女。我就是一个俗人，没想要站在金銮殿上发号施令，受百官跪拜。真要是让我选，我就做一个富家翁，然后带着一大帮美女一起生活，此生足矣。”

闵月心惊讶地看着陈慕言，“你倒是让朕有些意外。”

“不喜欢权力的人确实很少。”

“不，朕是说，你竟然会想要很多的女人，这实在是有些违背常理。”

陈慕言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是女人为尊的。陈慕言想了想，说：“这样说，该是所谓的常理错了。”

“哦？”闵月心笑着看向陈慕言，“愿闻其详。”

陈慕言清了清嗓子，想了一下，才说：“我要是说有这么一根棍子，通上电就能够发光，你或许不信，我要是说，铁疙瘩放在水上也能漂，你或许也不信，我要说用面粉做出来的刀也能削铁如泥，你可能也不信，但是这都是真的。真正限制我们的想象的，是见闻。我们总以为自己所以为的东西是对的，但是可惜，很多时候，在事实面前，它都是错的。你说常理，可这种常理，只是你们的常理，并不是我的常理。在我的常理里面，男人能够娶三妻四妾，男人才是一家之主。这和你们的常理当然不同。可我已经证明了这是事实。当我带领的男人们冲击禁军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男人要是发起狠来，战斗力比起女人只会更强。”

闵月心认真地听完陈慕言的话，良久才说：“但是这是一个女人做主的世界。朕作为女皇，永远不可能带头承认男人更强。若是真这么做了，第二天，就会有人将朕从这个位子推下去。”

陈慕言随即明白过来，“所以，陛下才要定我的罪？”

闵月心没有说话，她叹了口气，在陈慕言的身边绕了一圈，想了很久，才说：“该是你的，朕绝对不会少你分毫。”她说完，看向陈慕言，“你来之前，朕已经和周将军商量过了，关于你的封赏，绝对不能草率。”

陈慕言站起身来，躬身说道：“且听女皇陛下吩咐！”

闵月心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便走回御座，“朕知道，你已经许诺给灰尘的男の奴，若是获胜，便放他们自由，有功者论功行赏，封官进爵。”

“是的。”陈慕言不敢不承认，这是事实。

“那朕便依你！”她拿起笔，将刚才陈慕言进来的时候写到一半的圣旨继续往下写，“有功之人，皆有封赏，朕给你便宜行事的权力，五品以下的官职，你尽可自行做主，但是要和周将军商议，不能太过于出格。从三品以下，朕给你六个名额，拟定之后交给周将军，她替朕定夺。最后……”闵月心看向陈慕言，“朕将你的男人们全都还给你，让你建一个属于你的军队！再将京中剩余的两万禁军也一并送你！”

陈慕言有些惊讶，“竟然还有两万多人？”

闵月心笑道：“禁军最多的时候，有将近二十万，后来分派出去不少，林林总总，也有十万。若不是前段时间边防告急，京中的禁军也该有十万。”

闵月心说到这里，故意笑着提醒道：“禁军不比其他，从军者多为贵胄或世家女子，朕挑选的时候，也多次强调，身材样貌，都要精挑细选，说是百里挑一，一点都不断夸张。”

陈慕言这才想起来，似乎这个世界的女人，除了实力，还很看重样貌。“难道禁军比其他的军队更漂亮？”

闵月心点点头，“毕竟是直属于朕，遇到什么事情，也是带着她们出门，总不好失了脸面。”

陈慕言心里倒是想明白了，原来是半个仪仗队，别的军队打仗的实力当然要比外貌的实力强才好，但是禁军的主要作用是拱卫京城，打仗的机会还真不是太多，所以跟在皇帝身边做仪仗队的时候更多些，样貌自然就更加重要了。

等一下，重点不是这个！他看向闵月心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为什么突然要将禁军也交给我？”

闵月心笑着说：“你不是说要美女么，朕现在送上两万多的美女，你还不满足？”

陈慕言呵呵一笑，一想到能够有两万多个美女随便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可是他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陛下这样做，无非是要我离开公主和大将军？”

“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闵月心十分干脆地承认了。

因为不管是周维，还是闵秋水，因为身份的原因，都不可能和一个人尽可啪的男人成为夫妻。

陈慕言看向闵月心，“就算我不同意，我也不可能和她们在一起，对么？”

“朕已经和周将军说过这件事了。你和周将军之间，做不做情人，是你们的事情。但是公主不可以和你们有任何的关系。”

陈慕言心说早就已经有关系了，然而对着丈母娘，陈慕言还真不好说什么。他倒是想和小说故事里面一样，直接来一个母女双收，可是面对闵月心，这种野心还是免了吧。

闵月心接着说道：“况且，朕还有别的心思。”

“哦？”陈慕言有些意外，“还有什么？”

闵月心呼出一口气，说：“北宣王逃走了。”

“嗯，听说了。一个逃走的北宣王，想必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吧？”

“可是北宣王的根基没有断！”

陈慕言有些意外，“什么意思？若是封地，直接收回就是了，逆谋造反这种事情，直接抄家，她还能有什么？”

闵月心笑着说：“你可太小看朕的这位姐姐了。想必你也不知道，她已经投靠了天行教。”

“天行教？没听说过。”

闵月心也不着急，慢慢解释道：“天行教，不知何时，兴盛于草莽。据传言，其教主一共有三人，分天、地、人。天行教，取【替天行道】之意，初期虽然有挂着劫富济贫的牌子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也确实救下不少苦难的百姓，在民间口碑一直不错。若是遇上天灾，救灾的时候，比官兵还要积极些。”

“所以陛下才没有去理会？”

“那个时候朕还没出世，想要理会也无从理会。”

陈慕言苦笑一声，想不到这个组织竟然还是个老字号。

闵月心接着说道：“只是近年来，不少事情都有他们的影子，朕多番调查，恐怕北宣王会公然造反，也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陈慕言疑惑道：“那直接将这个什么天行教直接定义为邪教，派人剿灭就是了！”

闵月心却摇摇头，“谈何容易！”她叹了口气，“天行教行事诡秘，常人难测，且他们自己不说出来，你根本猜不到他们是天行教的人！难道你要朕站在大街上，看见谁有嫌疑，便上去一刀砍了？那不出三天，造反的人便能够从这里，排队排到宫殿外面去！”

陈慕言疑惑道：“那么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闵月心看着陈慕言说：“有二。其一，朕要你带着你的军队去西南南荒之地，助王将军剿灭那里的蛮族！其二，那里也是天行教的发源地，你且去那边，调查清楚，朕要将这天行教连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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