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止境的恐惧

带有最后一丝暖意的光线没入泛有余温的地平线之下，光芒，渐渐从拥挤的奈亚贫民窟脱离。

沾染上一层又一层灰尘的灯泡，静静照耀着死寂的街道。

“昨天静静地照耀在我的心旁，美丽的歌声旋绕在我的身旁。”

“嗯？这是什么？笨蛋斯克特你快来看啊。”

蹲在地上的小女孩慢慢直起腰来，好奇的看着一件华丽的衣服，衣服下，留有一摊沾有泥土的污浊血液。

“是什么，看看不就知道了。”稍高个子的男性随手从地上拣了一张稍微干净的纸，从裤子内侧的口袋小心翼翼的抖了两下烟丝。

“这样，烟卷就做好了！”斯克特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斯斯斯斯尔特！借借借我一下打火机。”

“都，都叫你不，不，不要这样了，就知，知道欺负我，我。”

“哈哈哈哈哈，你个小结巴。”

“我，没，没有。”

“算了算了，我等这烟丝着了那，你看看那个东西能换几个钱。”

“嘿咻！”

在昏黄的灯光下，腐烂的尸体－不，只是没有生命的肉块静静地躺在脏乱的尘土上，苍蝇在浮肿的皮肤上飞舞着，身上的伤口刻印着主人已经死亡的证据。

“还有呼吸吗，斯尔特？”斯克特掸了掸身上的灰，他眯起眼睛，烟卷橘红色的光芒依旧在他眼旁晃动。

斯尔特凝重地摇了摇头，呆滞的看着烟卷发出的微弱光芒。

“这样啊，继续走吧。”斯克特凝望着前面漆黑的道路，切，灯泡都没有吗？

“可是，这个贫民窟，一个人也没有吗？”斯尔特无力的踢着脚边的碎石。

斯尔特眺望着远处的艾斯特勒城区，清晨的第一缕光芒，透过厚厚的云层，铺洒在烧焦的土地之上，借此光芒，斯克特看到了人，只不过，是被绑在柱子上。

面前密密麻麻的尸体，印烙在斯克特的，充满恐惧的双眼之中。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卧在脏乱的道路上，杂乱无章的血迹散落在路旁。

脚下的路，已经被粘糊的血浆染红，被钉上路灯的尸体，仍有苍蝇与乌鸦在享受饕餮之宴。

斯尔特耐心的蹲下来，好奇的观望着一具烧焦的尸体，烤熟的肉粘附在烧焦发黑的胸骨上，而肚子中的脏器，全被洗劫一空。

“看来是被“洗礼”了，斯克特。”

“还有活，活着的吗？斯尔特。”

短暂的沉默后，斯克特才明白。

无人生还。

银色的星星慢慢向地平线退却，奈亚贫民窟拥挤的街道内，却只剩下两个人。

沾染上斑斑血迹的大树，矗立在十字路口旁，树干上，只剩下乌鸦在阵阵鸣叫。

斯克特无力的瘫坐在被未被炮火侵蚀的土地上，空腹的饥饿和未知的恐惧让他眼冒金星，随即而来的，是自己长长的叹息。

“要是饿的话，那有烤熟的肉。”斯尔特无奈的看着斯克特。

“怎么可能吃人肉！”

“我现在没有豆瓣酱。”

“我又不吃自己的肉，等一下，我不是人吗？”

“嗯。”

“你这破形仿人真让人火大。”

斯克特碾灭烟灰，靠坐在结实的树干上：“我休息一下，你不要吵我。”

“那你还饿吗？”斯尔特靠坐在斯克特旁，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怎么，难不成被你气饱。”斯克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近的事真够受的。

“斯某人小的时候生气就不吃饭，所以生气了就不用吃饭了，莫非你不是吃饱了撑着。”

“那是吃不了饭吧，什么吃饱了撑着。”斯克特又好气又好笑。

“人类，真奇怪。”斯尔特观望着远处逐渐光亮的世界，只是嘴里依旧不知所云。

“我想回家了，吃不了饭我也想回去，我们离开家多少年了？”看着手臂上“望远镜”的纹身，斯克特的眼圈逐渐红了起来。

“5年222天十五时23秒，现在是26秒。”斯尔特看着默默流泪泪的斯克特，轻轻的抱住了斯克特结实的肩膀。

斯克特红着眼擦了擦鼻子：“做完这破事，我们就回家吧，别抱怎么紧！我流鼻涕了，等下掉你身上了。”

“不要！”斯尔特露着的手更紧了。

斯克特不禁破涕而笑，“拿你没办法，我们走吧。”

斯克特猛地直起身子，从路边拣起充满尘土的帽子，轻轻拍去上面积攒许久的灰尘，用力的扣在自己微黄的头发上。笔直的手指指向逐渐荒芜的艾斯特勒城区。

“斯尔特，我们是什么？”

“战争中的淘金客！”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完成奥斯长官的任务！”

“奥斯长官的任务是什么？”斯克特目光如炬，眺望着明亮的天空。

“是什么？”

“我不知道。”

“寻找希望！好好记着，走吧斯尔特。”

“是！”

斯克特看着烧焦的尸体堆，轻声说了一句。

再见。

远处笔直的街道上，慢慢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好奇的看着往昔辉煌的艾斯特勒，不过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被打碎的店窗，萌发的杂草，围绕着废弃的车堆。脏乱的街道下，只有生锈的铁管和残破的电线相依陪伴。

斯克特和斯尔特好巧的观望着绿色的野生植物，在“殖民地”这些东西也一样会引起此起彼伏的好奇，当然，斯克特也一样。

斯克特似乎永无止境的奔走在水泥丛林中，本来，他是这么认为的。

远处的路面上，似乎有人在跑动，一个个子稍矮跟着比他高的人，是人。

“是人，斯尔特，是人！”斯克特发疯一般奔向前方，自己来艾斯特勒城两个月了，终于看到人了！

“斯克特，别过去！”斯尔特竭力呼喊，用尽全力跑向斯克特。

斯克特全力的向前奔去，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那两个人。

“我说你们，等等我啊！我有话和你们说！”斯克特大吼着，前面的二人无动于衷，之顾彼此奔逃着。

远处，传来莫名其妙的轰鸣声，斯克特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的躺在满是灰尘的道路上。

这是怎么回事？

飞机的轰鸣声从斯克特后背传来，随即而来的，是轰隆作响的两栖坦克。

果然，是“洗礼”来了啊。

自己的末日，到了吗？

“爸爸，妈妈，我来见你们了，内菈，对不起，我承诺的没有做到！下辈子还吧。”

路灯上的乌鸦恬噪的鸣叫着，那些令人心生所畏的铁块，以及在铁块中杀戮的肉块，对斯克特无动于衷。

“罗德瑞亚！，老子和你拼了！”

斯克特呆坐着，自己的身子无法动弹一步，不远处，只剩下矮个子带低头哭泣，旁边，是一个新鲜的血迹，以及被炸断的七零八碎的尸体。

矮个子向着呼啸的铁块重过去，斯克特忍着胃部强烈的不适，朝矮个子的背面奔逃，可永远无法迈进一步。

“望远镜万岁！”矮个子慢慢，慢慢跑向了光中。

斯克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此时，如同时间冻结一般，所见之物全部失去了运作，自己如同凝视着自我一般，凝视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与血液脉络，嗡嗡作响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声音，虚渺而又飘无。

“我不会去怀疑命运，至少，我不会错怪我来到了这个一切“正常”以及“公平”的星球。”

那么你呢？

路灯的乌鸦恬噪地鸣叫着，斯克特如同失去生命一样重重地摔倒在路面上，在刺眼的光芒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在干什么？”

“我睡着了？”

睁开眼睛后，便是斯尔特的脸，自己捡的帽子，不知何时被摘下，自己，则睡在斯尔特的膝枕上。

“笨蛋斯克特，你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啊？我吗？我不记得了。”斯克特摸着自己的脑袋，嘿嘿的笑道。

“我一赶到你就倒在那里，周围也没看到什么，无缘无故躺在那，好奇怪哦。”

“可能是没吃饭然后突然想跑步吧，我也不知道。”

斯克特拍了拍帽子，端正地扣在自己的头上。

“看来，以后要好好吃饭了，亲爱的斯尔特特特特特。”只见斯克特单膝下跪，轻轻吻了一口斯尔特稚嫩的手掌，含情脉脉的说着“阁下，今晚能吃什么？”

斯尔特长叹一口气，：“尸体。”

“哈意？”

“我刚刚不是碰了尸体的手吗，你还当宝贝亲呢。”看着努力洗口的斯克特，斯尔特憋不住笑了起来，“这么傻的人第一次见”

“你笑了吧，斯尔特。”

“对啊。”

“你笑了，那就足够了，只要看到你的笑容，我吃那腐肉，也心甘情愿。”斯克特大言不惭的看着暗自发笑的斯尔特。

斯尔特从口袋拿出晒干的馒头，塞住斯克特的嘴。

“这样，就够了。”

白色的光芒逐渐变成橘红色，斯克特不知又从哪捡了一个背包，他自己所捡到的破玩意和属于自己的干粮，也包好放进书包。

斯克特像猴子一样爬上大树上，斯尔特背着斯克特的背包，用力的抱着斯克特，树的旁边，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小区。

“小心一点，别掉下去了。”斯克特抱着斯尔特纵身一跃。

“啪，完美落地，请给掌声。”斯克特扶了扶头上的帽子，便手动给自己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旁边，斯尔特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斯克特

“有几个傻子自己给自己鼓掌。”斯尔特叹了口气。

“放我下去，我自己走。”斯尔特挣脱着斯克特结实的手臂，可是无论怎样也是无济于事。

“不要嘛，雅蠛蝶，雅蠛蝶。”

“这是什么语言？听起来怎么傻？”

地球时期的一个叫日本的国家的语言，老师教过的，过去的文字一律当成甲骨文。斯克特抱着斯尔特，哼哧哼哧爬向四楼。

“那个是女性的用法吧，我看动漫资料男性都喊牙咩萝。斯尔特努力搜索着自己眼中的信息库，“这，你怎么老是选四楼的房子住啊。”

“被你看出来了呢。”斯克特哼哼的冷笑着。

“发现什么啊？”

“四是我的幸运数字啊，这不明显摆在这里吗？”

明明是个七尺男儿，想法却和小孩一样幼稚。

“你呢，没有感情的铁块块。”斯克特用自己的旧衬衫努力的拍打着积累在地板上的灰尘，书包则随手放在一边。

“爱立flag的斯克特先生，我是奉您父亲爱黎德-沃德克所购买并……”

“嘘，别扯这么多。”斯克特捂住了斯尔特的嘴。

“%￥“=：”

“之……日……执……日日，新……醒……行……啊”

“一关一合，哈哈哈哈。”斯克特轻轻拍打着斯尔特的嘴巴，

“你的年龄是多少！”斯克特把斯克特头摁在自己的腿上。

“21，你出生就买下来了。”

“哈哈哈，合法萝莉。”

“我的身材无法改变，若是需要改变请保存数据备份更换新的形仿体。”斯尔特气鼓鼓的对笑嘻嘻的斯尔特讲道理。

“我不需要什么身材，你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斯克特似笑非笑的表情中透露着一股别样的认真。

斯尔特突然脸有些红，紧紧闭着自己晶莹的双眼，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斯尔特，你脸红了耶，我说这么多就害羞，等下别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只有你骗我我才会信，”斯尔特害羞的缩了缩身体，小声的说了一句：“笨蛋。”

“好好好，我笨。”斯克特突然呆滞在地板上，双瞳如同失去了颜色的油画一般。

“怎么了，斯克特？”斯尔特看着如同冻结的斯克特，“肚子不舒服？”

“不，不是，只是脑袋疼。”斯克特不再出声，宁静的望着窗外的星辰。

斯尔特看着默不作声的斯克特，星辰划过的光痕，印撒在无声的泪水中，闪亮却终为渺无。

重新燃烧的火焰，雀跃在斯克特疲惫的眼中，火，真是无聊的希望啊。

火。

远处轰鸣的引擎声，由远而进的贯彻着，贯彻在斯克特跳动的耳膜之中。

“斯尔特！快起来！有人，又要被“洗礼”了，那帮畜牲！”斯克特原始的血液慢慢灼烧着自己愈发强韧的血管，心脏疯狂地抽送着，自己沉重的双脚愈发轻盈。

“有他们好受的，等着瞧吧。”

斯克特从四楼一跃而下，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中，斯尔特呆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剩余的目光，注视着在道路上狂奔的斯克特。

她能做到的，就只剩这么多了。

另一边，全副武装的“洗礼”者巡查着一丝一角。

“怎么，找到了吗？”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黑暗中悄然走出来，

黑色的笼罩下，无法看到他的脸，黑色的骨骸面具上，只有湛蓝的双眼幽幽地注视着外面的世界。

“没有，奈加长官，抱歉。”士兵底下头，不敢直视这个阴暗的男人。

“无需道歉，认真去做就好了，”他顿了顿，冷笑道：“再用你狗眼的余光偷看我一下，我以奈氏家主的名誉保证，你永远无法触碰到现实。”他摩挲着别在腰间的刺剑，银光一闪，刃光交辉的余间砍断了额头上的一撮头发，“洗礼”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滚吧。”

“是！”“洗礼”者深深鞠了一躬，一溜烟跑走了。

奈加用洁白的白布擦拭后便随手扔进垃圾桶。刺剑被轻轻的收回在刺筒中。蓝色的眼眸，轻蔑的观望着世间的一切。

黑色的发丝，飘落在狭小的街道中，少年摘下狐狸面具，轻轻爬上屋顶，疲累享受着人生最后一次月光的沐浴。

“好久不见，卢卡尔。”

“是两人吧，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奈加先生。”

“对你，我和一支剑就够了。”

“只要把你的脑子交出来就行了，又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呢。”

“现在它只不过是无用之物，我无法触发它的能力。”卢卡尔轻摇着自己的头颅。

“那么，你就去死吧，尸体留给我就好了。”寒光一闪，却倒影着斯克特愤怒的双眼。

“谁？”

“你爸爸是也。”斯克特抄着铁管便朝奈加砸去。

奈加轻笑一声，便用自己藏在背后的宝剑向前挥去。

“当”，生锈的铁碎被巨大的冲击冲的七零八落，奈亚所面对的，则是藏在水管中扑面而来的沙子。

“我的眼睛！”

“你的下一句话应该是：混蛋，我要杀了你吧，那么我告诉你刺剑无法刺断坚硬铁管，但刺剑可以让彼此两败俱伤，我看起来觉得你是一个受，所以才认为你会选择拿宝剑砍我。”

斯克特扔下多余的帽子，锐利的眼光，直视着傲慢的奈加。

“你朝那个败类挥刺剑的时候，那个姿势分明是握宝剑的姿势，但击剑的原则就是，在尽量不受伤的前提下刺穿敌人，然而是双方都是造成小规模受伤的武器下，你能保证自己刺中，却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受到致命伤，我说的没错吧，奈亚家的小屁孩！”

斯克特用尽全力踹他一脚，吃我的狗屎吧，增长限定版的哦！

被塞进钢管的污秽，重重的甩在奈加的脸上。

趴在地上的奈加忽然发笑，刺耳的笑声，鼓动着斯克特的耳膜。

“叫你闭嘴。”斯克特用全力挥出，而自己打到的，却是腐烂的枯木。

为什么？

怎么可能？

真正的奈加，正在斯克特背后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自己所做所想，却只是无用功。

“愚昧的凡人，在你临死前，我不妨和你说吧，免得你死的不明不白，”他顿了顿，“罗德瑞亚博士知道吗？那个首屈一指的疯狂政客，外加医生和科学家，策划了这一切的一切，我就是他的忠实受害者。

“而我所做的事，便是阻止他得到一切的一切。”

奈加用手指摩挲着锋利的锋利的剑刃，滴涌出来的鲜血被装在事先准备好的木高脚杯上，

奈加一饮而尽，慢慢舔舐着自己嘴唇上殷红的血液，而在楼下，“洗礼”者慢慢的进入了楼层。

奈加当然知道，只不过，是给自己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罢了。

“木头所发出的香味会慢慢掩盖鲜血的腥味，但是，在尝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丝涩味。”奈加睁着湛蓝的瞳孔，“我们并不是在烧杀抢掠，我们只是，在欣赏人体的结构美。”

奈加擦拭着自己的刺剑，漫不经心的说到：“闲话，就说到这里，不过不用担心，那个小妞在你迈出门一步的时候就已经被抓住了，和你共赴黄泉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对不对，斯克特先生，还是叫你斯克特-沃德克先生好呢？”

他挥舞着锋芒的剑刃，指向昏迷的斯尔特，“对你来说，这一切的一切，只是针对你的阴谋，现在，准备受死吧。”

“那，只要那个少年和斯尔特依旧需要我，我便拥有自己的意义。”

他看着躲在他后面的长头发少年，“我沃德克家族从来都是实现正义诺言所被需要的家族，无论是将来还是现在。”

“所以请你消失，好吗？”

如同失去灵魂的“洗礼”者，冷不丁从奈加后袭来，锋利的手术刀精准的刺穿了奈加的心脏。

奈加的脑中嘶鸣作响，不一会他深蓝的眼眸便暗淡下来。

“扑通。”

奈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斯克特看着少年，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你……你的朋友。”少年看着楼底下稀疏的“洗礼”者，如同傻子一般呜呜的叫着。

“没事，这是我的能力，管理人的灵魂与人格，也就是大脑，你也是能力者吗？

“我是眼睛。”少年支吾着，无助的看着斯克特。

“那他……”斯克特惊恐的转过头去，话未说完，尖锐的刺剑已经刺穿了斯克特的心脏。

旁边，便是奈加幽幽的低语：“罗德瑞亚博士将人体的每一部分组织都给予了超越常理的存在，影子与黑暗可以蒙骗双眼，而自己的双眼，只是用来蒙骗自己与别人罢了，影子，也一样是人组成的一部分。”

大限将至的斯克特，在模糊的眼中，只能看着昏迷的斯尔特被奈加刺穿，逐渐，逐渐坏死在凄凉的废墟之中，他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斯克特尸体旁的少年，逐渐抬起他清秀的面庞，黑色的长发，随着呼啸的风声飘舞，棕色的瞳孔，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划为苍白的银色，直视着将要死亡的事实。

“我不会去怀疑命运，至少，我不会错怪我来到了这个一切“正常”以及“公平”的星球。”

少年拼劲全力，抢下奈加的刺剑，在奈加的惊呼中，狠狠刺入自己的心脏。

若一切不会终结，我便要去结束这一切的一切。

“嘶……”

“斯尔特！快起来！有人，又要被“洗礼”了，那帮畜牲！”

只有我，要去往返这不止的终蔫之境。

“有他们好受的，等着瞧吧。”

所以，等着我好吗？好吗？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脑中的记忆不断雀跃奔走着，万千的电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背影。

一个头发微黄的男人，握着之剩下半根的铁管，对着恐慌的少年，努力的微笑着。

我，一定要救你，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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