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三等分的事后处理（其一）

“根据推测，狙击你们的弹头是一种高密度的硅化合物纺锤体，拥有良好的空气动力形状和势能。”

屏幕里的特斯拉用“这东西看起来很棒”的语气做出了总结。

“简直是古代箭矢在现代学科体系里能够进化到的究级。”

“这个东西此刻在另一半工厂的废墟地下深处，此前靠着惯性直接破坏了主厂房的两根地基。”

“而2号袭击者用于狙击1号袭击者的弹头也在造成了一摊熔融态铁水后彻底消失，据分析其中造成高热的崩坏能已经消散”

同屏的爱因斯坦摊了摊手。

“虽然1号袭击者的弹头深入地底完全无法挖掘。”

“不过根据1号袭击者被2号袭击者狙击后在原地留下的残片推测，这应该是具有减免火焰元素伤害特性的崩坏兽的甲壳。”

她说着沉默了一会。

“既然是甲壳，那么基本等于可以按照操作者的意愿自发崩解引发爆炸……”

“对于直面钻地导弹打击的人可以存活下来我感到意外。”

“嗯，准确的说我也很意外啊，不仅仅是长空市居然能潜入至少两个组织的高杀伤战力，还有诗音小姐可以在ME的眼皮子底下掏出一大票违禁品来。”

PK把手里抓着的那个明显存在融化痕迹的崩坏兽甲壳丢到一旁，吐槽道。

“原本以为我会被剥裂的碎片直接打成筛子，那个盾牌材料绝对够硬，而且附带防剥裂层。”

说着他摊了摊手。

“虽然就结果而言诗音还是被打成筛子了。”

（这里解释一下，剥裂杀伤是早期载具被穿甲弹击穿后除殉爆外的另一主要人员杀伤形式，二战时期没有防剥裂层坦克被打穿，碎掉的装甲板就会在载具内部乱弹，**塔情况全车组估计就剩驾驶员能活，打侧后则全灭）

“不过，那种BUG一样再生能力简直和不死不灭一样……”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龙马摆了摆手，

“如果算上不知道是否在的观察手，通讯员那么至少存在两组互相敌对的狙击手。”

“我会解决的，首先就从让这两批宵小互相频繁遇上开始，这点也需要PK君的配合。”

“啊？”

“虽然是可可利亚的决定，但毕竟今晚的事情本身也有你的责任一部分在里面。”

蛤？我不是个吸引火力的棋子吗？也就是说如果是普通佣兵打死我没事，一旦变成崩坏能或者天命狙击了就变成我的责任喽？你们不是只是需要给政府一个光明正大干涉交通和监控的理由吗？

当然，以上的发言只存在与PK脑中。

眼前的黑帮老大兼大剑豪兼社长的视线异常沉重，仿佛是再说“不答应就把你裹上水泥沉到东京湾底下”。

最终他吞了口唾沫，同时咽下了那些话，但内心依旧是吵闹不断。

“不必紧张，这对你也有一些好处。”

这种事情你说不紧张就不紧张吗？还有好处没看到命倒是差点丢了。

“在执法队升迁的路上应该遇到了不少的困难吧？”

所以说你来帮我解决困难？喂喂喂，就算是执行者也不能说大话啊，逆熵执法队可不是你们的ME保卫科。

“虽然已执行者的立场对执法队能干预的比可可利亚要少很多，但……”

但？

“解决不了麻烦，那就解决制造麻烦的人，显然这种家伙在每个人的身边都存在着。”

哇，好黑暗。

“等会留一下，我来解释一下这个计划第二个意义。”

……

“总之，接下来的计划都要已长空市为中心展开了。”

“我们也会尽快结束手头的事情赶过来的，”

摇了摇头，爱因斯坦说道：

“现在便开始为1月6号的开学日行动做准备吧……”

“你以为爱因斯坦真的会那么说吗？”

特斯拉的吐槽不仅打断了爱因斯坦的发言，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并转了过来。

“今天晚上大家该干嘛干嘛，回去睡觉去。”

“特斯拉博士说的没错，这种时候的确应该反其道而行，让机器去干人活吧。”

屏幕里的爱因露出了“你懂得很多嘛”的神态。

“想象等我们开始工作的时候疲惫的敌人就会自己露出马脚的。”

————————————视角切换——————————————

“主教大人，wraith07号再启动完成。”

带着橙色半透明目镜的女子缓缓地鞠了一躬，在夏亚风格的全覆盖式目镜以及天命传统的华贵服饰的称托下显得像黑魂传火之路上的防火女一样端庄。

“琥珀，能不能别把莱斯说的就像手办一样。”

被称作主教的人靠坐在转椅上，看着眼前的金发女子，眼神中闪过无法解析的情感。

“只是就个人倾向而言……”

“请不要小看手办……咳，失礼了。”

似乎发现自己的失言，琥珀再次鞠了一躬，但她与原著漫画里截然不同态度比预想的还要强硬。

“但还是恕我直言，7号的实质和解析“那个”技术新生产的亚神机并无区别。”

“毕竟‘猎袭装.原型’本就是为了这种目的而进行实验的。”

“好吧好吧，看起来你又一次驳倒我了。”

主教叹了口气。

“让我们听听她的汇报吧。”

……

［光能转化效率提升］

［电力储备回复到稳定标准，定时装置执行预备程序］

［当前崩坏能储量60.7105%］

声音，响起了声音，前一刻仿佛很遥远，后一瞬又仿佛传至脑内。

［低能耗子系统移交限权，主骨架开始运作］

混沌的大脑开始理解语言，是英语，比起德语重复性更小的读法。

［装甲锁定解除，从充能模式转变为伪装模式］

随后恢复的是感觉，寒冷和液态金属在身上蠕动的不适感。

［刺激液体注入，崩坏能吸取开始］

让意识完全苏醒的并非液体进入身躯的冰凉，相反，是那种刺痛感。

［冬眠状态解除］

我……是睡着了？

［早安，wraith，你共计休眠102分钟，深度睡眠9分钟，不足］

感受着晨光带来的微微热感，我露出了微笑。

“嗯，早安。”

我是在和自己的装甲打招呼，虽然并不会得到回复，但这是每天的必需程序。

语言有些僵硬，也许是太累了吧？

那么再来一次。

“总之早安。”

原本展开的几个太阳能板已经经过折叠缩回了装甲的裙摆下方，虽然质量不会变化。

不过就算是是一台300斤的亚神机也不会超出常规电梯的载重极限，这使得我终归不用找其他的道路跑下天台，但……

“雷电龙马增加监控力度了吗？”

那是熟悉的声音，通讯的另一头是——

“是的，主教大人。”

收整了思绪，配合着战术目镜的拍摄录像我将记忆从昨夜开始回放。

在确认了狙击目标的硅基甲壳造成的破坏后，根据装甲测算的密度自己将手里的狙击枪切换至蓄力模式的半秒后，装甲内部的崩坏能便泄洪一般尽数注入了武器中。

明明是把实弹武器却在1.5秒内蒸发了装甲储备能源的40%——诸神座武器的恐怖能耗至此可见一斑。

其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好，就连特制绝对长矛型子弹的弹头都在高热下溶解，因此让狙击目标的敌人逃脱。

不过拜其所赐，散热状态的狙击枪也使得自己面对各类监控和检测仪器的围剿毫无招架之力，而装甲也直到此刻才恢复完整出力。

但，仅仅靠电力而不是崩坏能，这样绝对会对接下来的行动造成影响吧？

之前那是错误的判断，是过失，所以——

“抱歉，主教大人。”

“不，你完全不需要道歉。”

通讯里的奥托主教叹了口气：

“看起来有几点你不是特别明白，首先，这次任务的本质并不是击杀目标，仅仅是确认目标而已，在这点上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虽说稍稍有些意外的闯入者，但以及可以说是尽在掌控。”

“其次……”

主教说着顿了顿，像是刻意给我理解她话语的时间。

“装甲的名字带着原型的后缀，它的原本工作便是为后续型号收集数据，而诸神座武器女武神长矛的实验版本实质也与其类似，毕竟是在仿照原型武器出力的情况下尽量消减成本的量产型，意外本身就不是意外。”

“不就是装甲快没电了，主武器开枪会被追踪，为什么你会觉得事情失去了控制。”

“!？”

装甲开始运作，不，准确的说是开始蠕动。

主教大人在远程操作——随后便意识到了这一事实。

［备案2开始执行］

［脚本覆盖，2号魂钢主骨架开始剥离，分子解构改组］

［改组中，3号测试武器解锁］

骨架，背后连着脊椎的装甲骨架瞬间剥离，神经电极和身体霎时断开带来了带来了足矣让人失禁的刺激感。

“呼，呼，”

金属重量被施加到全身，完全动弹不得。

这种仿佛身处钢铁棺材的感觉，直到头颅被耳边金属的触碰声吸引，试图抬起视线才算结束。

［神经连接模式失效，装甲驱动改为反馈模式］

力反馈操作和神经连接操作的动力装甲究竟孰优孰劣此刻已经完全不重要了，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装甲的“脊柱”与曾经是太阳能板的玩意组合到一起并开始自行变换形态。

不过，虽说我并不在意，但奥托主教却对之前那个问道有独到的见解。

“更迅速，更加智能，设定后甚至可以一边奔跑一边解决早餐或者在长途奔袭中补觉。”

“神经连接操作显然是要优于力反馈这种《星船伞兵》里那种满是半个世纪前科幻复古风格的力反馈系统的。”

“而那种因为神经反应过快而导致的装甲运作扭伤身体对于女武神来说更是无稽之谈。”

“唯一的弱项大概也只有和圣痕相连的神经链接装置带来的崩坏能消耗了，不过作为女武神的绑定装备，这并非缺陷，而是天命的……”

说了一长串后，通讯中断了片刻，奥托主教似乎是喘了口气，又或者……

察觉到通讯里突兀的纸张的翻动声，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主教大人，读电子稿的台本不是更好吗？”

“……咳咳，”

“总之，对于改成电力驱动力反馈操作后装甲应该足矣避免被崩坏能指示器检测了。”

“接下来ME社绝对会转移雷电诗音的位置，而那个被你打断了一只手的家伙在被ME社的封锁了退路的情况下肯定已恢复战力为第一目的。”

奥托主教的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充满了自信。

“至于ME社虽然无能，但反应能力还没慢到还足够让宵小在自己家门口踹一脚溜一圈再走的程度。”

“如今你装甲的崩坏能波动已经没有了，改组后的猎袭装原型样式也足够在披一件外套的情况下混进人群了，盯着下一个骚动发生地，找出那个人背后的组织。”

“然后，就不必再注意它了。”

脊柱和电池版构筑出了一柄类似长枪的物体，不，还在继续压缩。

现在那个凶器已经脱离了长枪的范畴，青绿色的多层刀片起伏不定，仿佛像素风格游戏里的动物利爪：

那是一柄富有工业美感的组合刀具，虽然简洁但其形似妖精剑希尔文的青绿色还是显露出其的不凡——那是崩坏能填入的光辉，在握住武器的一瞬间便明白了的事实。

“刀柄……是崩坏能储存罐？”

全装甲剩余的崩坏能全部在里面，甚至足够满蓄力打一枪，不过鉴于1.5秒已经是直接融掉子弹的程度了，满蓄大抵是不必要的。

事实是，我完全没有在想前面那个。

要知道，青绿色的武器可不止妖精剑一把。

“的确，虽然是现场组合的备用刀具，“雪崩”毒素的量也极少，但毒素本身的确和基因收割者上的没有差别，只要与血液接触五秒便可自动转换为对应毒素。”

“换而言之只需要砍两刀，无论是女武神还是生化改造的半死士都会直接化为一摊血水。”

从设计一开始便是针对同类的细思极恐的可怕之物，

为什么毒素会存在于神经连接装置和装甲裙摆变化而来的武器上？

毒素原本用来干什么的？

现在身上的装甲里还有毒素吗？

我会不会因为主教大人的不满而原地蒸发？

还有最重要的——这把刀，用来干什么？

似乎直到此刻，平时都被我絮叨并时常出洋相的这位大人才露出了自己真实的一角。

“主教大人……”

试图说出的话语被打断了，依旧是读台本一般棒读的解说，但这次……在概念上已经完全不同了。

“雪崩毒素需要崩坏能来稳定，耗能不大，但最多维持一周。”

不详的预感密布心头，主教下达了命令。

“在哪之前把她干掉吧。”

—————————————视角切换—————————————

于幻海之匣内，于纪元之扉后，先龙曾在此。

那是一行刻在混凝土墙壁上的文字，在异国他乡看到让人熟悉的中文的确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好吧，这么说的业务员显然没有意识到日文高级用法。

不过起码这意味着——他找对地方了。

这里是长空市中心城区的某个地下停车库内部，而龙曾在此部署于长空市的三号物资临时存放点应该就在此处。

“逆熵的人正忙着彻查外城区那些老久设施，这个年头会逆向思考的人还真是稀少。”

灰蛇的通讯里一如既往地只是些贬低别人的话语，他好似自视甚高。

不，就是自视甚高!

业务员思考着，用仅存的左手轻触了一下墙壁，随即一个实体键盘便从一旁应该是扶手的地方翻转了出来。

“自历史阴影间，自灾难开始日，今龙仍在此。”

“……”

死寂一般的沉默里墙面并无变化，然而就在业务员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的时候，墙面开始抖动了起来。

“对于一个国际性组织来说密码用中文拼写至少会害死五分之一的外勤人员（当年的比例是12.6亿：60.4亿），所以English please～”

灰蛇用让人厌烦的沙哑声音提出了新的要求，不过即使是头猪都听得出变声器那头的笑意。

“切，明明名字那么华夏风。”

最终，

在大量粉尘掉落后，一个厚实的混凝土门出现在了年轻人的眼前。

“钢筋混凝土防护密闭门，型号HHFM1520.3，重量1235公斤，博物馆藏品市的第二道保险。”

灰蛇说着顿了顿。

“不过理论上对你来说比起这个made in china的大门，应该是后面的东西吧？”

灰蛇的声音沙哑无比，虽说态度和那一样恶劣，但看起来至少说的事情还是有所保证的。

但凡事总有意外——比如现在。

……

阴影覆盖了车库的入口，随即便是连续的脚步声。

“ME社雇佣兵已经到位，14人的标准配置崩坏危机应对小组。”

听着耳麦里的信息，一位有些肥胖的黑人大叔不着调地点了点头。

“呵，高云君，你看这家伙居然还想在长空市玩迂回这套。”

“是啊是啊，史丁戈君，看样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信息时代是什么样子的。”

在他身边是一个有些瘦高的精明中年人，把话重复一次的独特语法让人有些厌恶。

“机器将会已让狗仔队汗颜的速度把老古董们的隐私彻底掏空，这种情况下想当然基本等于找死。”

名为史丁戈是黑人点了点头，说着把墨镜带了上去。

“高云军，你先下车，一会儿我要把指挥车横过来塞住车库入口，后箱门就打不开了。”

“是啊是啊，先把那个给我。”

点了点头，高云打开后车厢但大门走了下去，随即便转身借着了一个形似炮弹的圆筒。

“等等？鼓风机呢？不用白磷弹？”

“这个死冷死冷的鬼天气鼓风后到不了燃点的，你蠢吗？”

看见手里圆筒上的标识，高云沉默了一下后问道。

“但这不是崩坏炉用的冷却剂吗……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史丁戈瞥了一眼对方，高云直接把圆筒解封，然后熟练地从里面拿出特制火箭弹安进一旁的无后坐力炮里。

“这句话让你来说还真是违和感满满啊。”

“总之记得穿防护服，破门之后第一时间丢进去。”

“是啊是啊，等等，不留资料或者物资了？”

“嗯，既然龙马社长的命令，那么保卫科也只能干一些不太人道的事情了。”

这两位在前几话被暗讽成尸位素餐的办公室上司对视一眼。

“那么，准备破门吧，先扫射一通测试一下陷阱。”

sp：关于猎袭装铁影，二崩的时候琥珀打伪死之律者的时候拿的就是基因镰刀，那么配套的装甲也许没有那么赛博朋克，但原型肯定是有的，而且因为需要自动切换病毒绝对会自备一定计算能力（你不能指望丽塔自己看着渡鸦确认对方是毛子后对欧罗巴人病毒，对蒙古人病毒，对涅涅茨人病毒一个个换着试过去吧），所以这里添了魂钢（上纪元纳米机器）。

不过这玩意砍碳基生命一刀一个但砍硅基的崩坏兽真的有用吗（虽然崩坏兽的确会流血）？还有就是依托律者核心存在完全崩坏能的诡异法则构筑的躯体真的吃雪崩毒素这点还是有些疑问，虽然按道理天命既然感拿来用了那肯定是有一定用处的毕竟律者可以肉身上太空。（基因镰刀砍律者感觉就像某些本子里用氯仿弄晕小焰和学姐一样不可思议）所以莱斯的武器并非镰刀，改成崩二的蓄力狙（女武神长矛，蓄力0.5S，5倍伤害，之后每0.5秒两倍，做多两秒），不过看起来目前天命的基础材料不足以支撑0.5秒的蓄力。

sp2：关于现实状况，抱歉，ME就是那么为所欲为（跳过警察体系直接行动）。

从一小段便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指挥车堵车库，良好的隔音性能会让枪战听上去就像施工一样，再挂个施工中的牌子就可以掩饰过去了。

而密室，白磷弹和鼓风机的中毒烧伤窒息组合则会成为完美的收尾——天然气爆炸掩饰一切。

保卫科这种操作显然已经很熟练了（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逆熵一定比天命或者世界蛇干净的错觉？崩3么？要知道龙马的原设可是黑道风格啊。）

sp3：高云和史丁戈，这里玩的是某个老动漫的梗（玩梗什么的，不要停下来啊！）可以猜猜，挺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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