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都说了砸瓦鲁多不能用的啦

床是努力工作之人的坟墓，现在看来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床铺上柔软的布料与肌肤接触，发生摩擦并带来了出乎意料的舒适触感。

“呜～”

肌肉延展到极限的同时瞬间收缩带来的酥麻感让少女不禁发出了舒适的呻吟。

“诗音，晚饭。”

“呜伊!”

世界瞬间安静了，少女的身体像是被时间停止了一般僵直了一下。她僵硬地转过头去，用哀怨的眼神扫了一下悬浮半空中摇动尾巴的狐娘，随后继续开始伸懒腰大业。

“喂喂喂，汝这是什么反应啊！”

“嘛，反正还是有些困了，干脆继续睡吧。”

“别无视吾辈啊！”

……

“现在几点了？”

“8点。”

“哦，才睡了两个小时啊，我记得自己明明吃了安眠药才对。”

“晚上八点了，快起来做饭。”

终于，坳不过大姐复读机的言语轰炸，诗音小姐有些不情愿地起了床，嘴里还嘟囔着类似“爱因斯坦老贼丧天良”，“人心太冷，但我有棉被”之类奇怪的话。

说着她把绯玉丸一把扣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世界蛇不见了啊，顶替这玩意的新组织是个正体完全不明，触手已经渗透到了龙马身边，还取了个殴打鲨鱼俱乐部的名字的家伙啊。”

“哈？汝在说什么啊？晚饭准备的如何，吾辈要吃饭了！”

又将狐娘在手里捧了一会，很遗憾只学过战术心理学的诗音并没有从这只曾经可以侵蚀心灵毁天灭地的第十二律者那蠢萌的表情中读出什么。如果硬要说的话，诗音从它闪烁的双眼中只能看出对晚餐的期待和渴望。

喂，这只律者已经彻底堕落了！你已经彻底忘记了曾经作为世界BOSS的荣耀了吗？

“食材前天就准备好了，等我三分钟，马上去做。”

诗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床上支起身来。

“汝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是她们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麻烦你快点去找一张矮桌来。”

用几乎是投掷的方式将绯玉丸送出门外后，诗音又一次瘫倒在床上。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她向上张开手长以挡住刺目的灯光，然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此刻的诗音身上只穿了一件略微有些偏大的男士衬衫，大片白嫩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再加上散开洒在床铺上的柔顺长发，整个场景可谓是色气满满。

放下手然后侧躺身子让过日光灯对视线的直射，诗音蜷缩着，几乎将身子团成一个球。

这里是位于一号仓库的角落的备用房间，同时也是昨天那场实验事故中少数的幸存者。

房间是幸运的，它的地理位置使它不必和边上的餐厅以及仓库一样被黑核拉成意大利面条。正因为它的幸存，诗音和绯玉丸这两个额外的幸运儿才能不用在外面与废墟做伴，而它的幸存也因为是诗音努力控制失控奇点的结果。

真的讽刺又可笑的循环。

诗音感叹道。

“上一次这么幼稚地滚来滚去……记不清了，大概在上辈子吧？”

具体是什么原因……也记不清了。

被天命扣加班工资的时候……好像是。

被非洲运气困扰连氪40发补给箱抽不到“血色玫瑰”肝疼的时候……好像不是。

但至少这次是因为凯文老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才苦恼的。

凯文.卡斯兰娜，冰之凯文，即使此刻对于那些游戏剧情的记忆早已模糊，但诗音仍然知晓这家伙不管在崩二还是崩三都是世界最尖端战力（可以看成一个把残火太刀当平A的艾斯迪斯）

崩三里他是上纪元最强的融合战士，本纪元卡斯兰娜的基因来源，人类历史的阴影——世界蛇的领导者。

而崩二里……虽然和奥托大人一样成为被女装梗迫害的对象（事实上奥托女装像凯文才对，四格里是凯文先女装的），且在战力在剧情里并没过多表现，但身为次元观测者，他与律者交手并且击杀律者的次数远在崩三的凯文之上，而且某种意义上比崩三那个睡了1500年的凯文更加冷血（亲手干死不同世界线的芽衣千次以上），真的很难想象这家伙是……

对啊，崩二的凯文，似乎是琪亚娜的异时空同位体（平行世界的自己）来着？

“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世界的你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闭上眼睛，脑中模糊地展现出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那是一个用和诗音同样的姿势躺在金属废墟之上的打滚的少年。红色的液体从早已被浸透的海军军官制服上滴落，时不时还伴随着一些血色的块状物。他在地在痛地打滚，嘶吼，然后脱力，最后注视着穹顶之上那泛着金黄色光芒的十字形符号孤独地睡着。

“……”

睁开眼睛，还是自己那个整洁的房间，很明显，几秒钟的闪回并不能改变即将发生的既定现实，但有一点被改变了。

“呜，”

头好痛，

虽然疼痛，但并不影响行动，简直和如今的现实一样。

原本几乎完成的实验被雪藏，无意义的学校生活在龙马他们办好手续后就要开始，生活被监视，还有防备那不知从何而来和世界蛇有些类似的组织的暗杀——简直糟透了。

“算了，不想了。”

打开备用衣柜，拿出一件印有outofsystent（体制外）字样的暗色系连帽套头衫就推门走了出去，甚至在出门前没有换家居拖鞋。

推开门，望眼处并没有想象中的断壁残垣，而是由推拉格栅，矮桌被炉，坐垫还有散发着稻荷香味的榻榻米一同构成的和风客厅。

无论多少次多觉得神奇，这是诗音对于绯玉丸能力的评价。

作为曾经的第十二律者，即使已经长久的岁月中散尽了崩坏能，但［侵蚀世界］这个在上个纪元瞬间毁掉古人类三大都市的可怕技能依旧能在这个新生的时代发挥出奇迹般的力量。比如说无视一下物理法则，瞬移或者小范围凭空造物之类的。

但是，看着半个身体陷在被炉里面一脸辛福的绯玉丸诗音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把这么BUG的能力用在这种地方，这个家伙真的还处于虚弱状态吗？”

嗯，这种睡姿真让人脸扁。

一转头，从昨晚幸存下来的冰箱君已经被搬到一个新的厨房。厨房里虽然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装修，但胜在设施齐全。这么一眼扫下去诗音还真的发现了一些幸运的“老朋友”。

厨刀套组，砧板，炒锅与锅铲，还有久违的灶台君。

厨具全体存活!

看到这里，诗音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尽管只是些死物，但看到熟悉的东西在崩坏灾难中幸存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那么……

“晚饭就做猪排饭吧？”

“欧耶！”

无视后方的被炉里传来的奇怪欢呼声，在用电饭煲热起昨晚的剩饭后诗音直接打开了冰箱。

拿出准备好的里脊肉切片，用刀背拍打至平薄，然后混以少量律化娜黑胡椒粉以及两勺料酒。

离腌制完成大约还有几分钟的时间，1998年没有吃货琪亚娜的存在，那原本用来赶走她或者防止她偷吃的功法正好可以作下一步准备。

作为炸猪排松脆裹皮的基础，淀粉和面包屑这些都是必备品。然后是鸡蛋液，诗音付出了两颗鸡蛋和半分钟的时间完成了准备工作。最后是用于味增的海带和豆腐，前者沥水置于一边，后者泡在水中备用。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将洗净的洋葱和放在砧板上，诗音看着一旁的电子钟愣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似地点了的头。

再次试探一下自己所面对的现实。

用厨刀的刀面挑起洋葱，然后抛飞。也许是发力的位置有些偏左，洋葱在上升的过程中开始顺时针旋转。洋葱的形状并不是正球体，在旋转下落的过程中难免会改变轨迹。

会落在那里?反正不会是在砧板上。诗音甚至可以看到在数秒钟后洋葱在地上摔地稀烂的悲惨结局。

然而，当其达到最高点开始下落的一瞬间，洋葱停止了。

不只是洋葱，当阴暗的蓝紫色在瞬间浸染了整个室内空间，在光线的蓝移都被完全掌控后，处诗音之外的一切都停滞了。

不，不是完全停止，从刀尖上甩出的水滴，流动的空气——世界依然在按照自己的规划运转，只不过，速度无限接进于0。这便是诗音上辈子的天命用了十六年硬生生从空之律者的尸体上刮下来的权能，其名为:

全局时空断裂

第一秒，一阵刀光剑影，停滞在半空中的洋葱被完全分解切片。

三秒，诗音从边上拿出葱等另外所需的配菜。

五秒，所有配菜分割完毕。

七秒，所有的切片都被装盘放好。

九秒，

“噗咳!”

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深紫色的世界恢复了正常。除了盯着这边看的绯玉丸之外，一切和之前并无区别。虽然不知道绯玉丸是发觉了自己的行为还是单纯地被洋葱的气味吸引就是了。

手心中刺目的鲜红让诗音回过了神来，她苦笑地拿出纸巾擦拭然后将其置于灶台上焚毁。

“退步严重啊，不过是换了套圣痕，连这种程度的崩坏能都会打破平衡吗……”

轻声地自言自语着一些耸人听闻的话语，诗音用抹布轻轻拭去灶台上留下的棉絮状态灰烬。

“危险品处理完成。”

没错，自己的血液是危险品，自从一年前的“那次”事件之后，被崩坏能侵蚀的身体已经逐步向死士转化。

虽然拜其所赐勉强活了下来，但自己体内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体内被崩坏侵蚀的部分和属于人类的部分不断斗争致使实力下滑到了一个零界点上，和以前相比现在只能如同咸鱼一样窝在后方的自己简直如同废人一个。

从那之后自己的血液就危险至极，虽然不至于让体内的“那个家伙”滴血重生，但终归对普通人来说有所隐患。

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一次低级别小型崩坏的“严重事件”后，诗音叹了口气。

全局时空断裂的时间至少短了一半，不过对于这个没人接触过空之律者的时代来说还是勉强足够用来清理杂兵的。

虽然对于龙曾在此这个疑似世界蛇的组织是真的没有自信就是了。

不过，虽说只是时空断裂（大多数女武神闪避），时空减速（圣女空律闪避）和时空锁定（次元团队技能）三者中最基础的操作，但完全不靠装甲就用出来……

“已经身为介于怪物和人类间的异类了吗？”

“这种和《甲铁城的卡巴内瑞》一样的奇怪剧情，还是饶了我吧。”

……

至于之后的程序就简单了，用淀粉蛋液与面包屑制成裹皮后放入炸架中，关注时间的同时一心二用地开第二个灶台煮味增汤。

开炸，控制温度，翻面，最后捞出，诗音将所有的步骤精确到秒。此时的诗音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锅子，如果不是她会时不时关注一下边上的味增并对身后催促自己的绯玉丸奉上一段刻薄之言的话，这位外表只有十二岁的女孩估计会被当成一台机器，比如逆熵实验型号的仿生机器人之类的。

终于，在冷饭热好的两分钟后，味增汤同步完成。诗音端着浇完酱的猪排饭以及味增汤放到绯玉丸的面前，配上昨天准备好的那一叠炸豆腐。

一切近乎完美，然而……

“ding↘↗ding↗ding↘ding↘（难以描述的狐狸尖叫），汝，汝的语气是什么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绯玉丸尾巴颤抖仿佛炸毛一样滑稽的样子，诗音却意外地歪了歪头。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好吧，汝刚刚那个气息……总之很不对劲。”

“比起毫无意义的直感，眼前的美食或许更加重要吧，犒劳餐请用……”

“塞弥雅!!!!”

“怎么……了，狐狸？”

诗音皱起了眉头。

“汝刚刚整个人的气息完全变了，要形容的话……总之让人讨厌。”

“但你又不是人。”

“呼，”

在被吐槽后，绯玉丸却是松了口气。

“刚刚汝是不是用……”

它瞥了一眼门外，撇了撇嘴。

“总之比起刚刚那个样子，你咸鱼的样子好看多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房间与外面连同的位置——大门发出了“呲喇呲喇”的摩擦声。

“这样咸蛋可不行哟，诗音小姐。喔去!卡住了!这该死的门……”

轻佻的声音从移门外面传来，这种标志性的逗逼语气使诗音不用思考也可以轻易辨别出来者的身份。

她瞥了眼正在和卡死的移门作斗争的落魄牛仔，问道。

“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你吧？私闯民宅的前间谍。”

“但这里现在是违规区域了，某些拥有特权的人可以不经审批地直接进入这里，比如说升职加薪后变成执法者的我。”

PK此时终于从移门间狭小的空隙里挤了进来，他将口中几乎燃尽的香烟向门外的废墟扔去，随后吹了声口哨。

“能拥有随意私闯民宅的权利，有哪个间谍会拒绝呢？”

啊，他说的好有道理，诗音居然无言以对。

“进来可以，但不要抽烟。还有……”

她看了看厨房，对绯玉丸翻了个代表“你干的吧？”意思的白眼。

“我可不会帮你准备晚饭。”

“了解了解。”

咕～

奇怪的音效从身后传来，诗音只能又一次回头查看状况。

不是在切雪茄，不是味增汤打翻了，不是被炉出来问题，当看到像一个乖宝宝似地坐在绯玉丸边上的PK时，诗音再一次叹了口气。

“好吧，看在你帮忙弄出一个房间的份上。”

“但剩下的东西只能做饭团了，不介意吧。”

……

诗音转身进入厨房后，趴在被炉上的一人一律者开始了他们的争吵。

“喂喂，飞鱼丸同志，分我半份猪排如何。”

“不给，这个时候觍着脸过来还不带东西一看就没安好心。”

“这可就有一点过分了，已我们的熟悉程度还需要这种东西你可就太看轻友谊了。”

PK指着绯玉丸，一副“我不认识你这么随便的人……的狐狸”的样子，甚是诡异。

的确挺诡异的，首先为何在大多数人面前都装成一把刀的绯玉丸会在PK面前显形，为何PK一副见损友的样子——这本就是件异常的事情。

“现在准备打人情牌的究竟是哪个啊。”

面对绯玉丸的吐槽PK面不改色地拿出香烟，一边说着一边点起打火机。

“一码归一码，在对待工作方面我是很认真的，而且可可利亚也逼得我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那可是半年的工资……卧槽!”

就在香烟即将被点着的一瞬间，一把厨刀已经用堪比手枪子弹的速度钉入了桌面，巨大动能产生的气流甚至吹起了PK杂乱的头发。事实上，如果PK继续坚持点烟，这把刀最终会刺中他的右手。

“你是想杀了我吗？还是准备让我变成残疾人。”

“感觉让你在完成这个任务时工伤退休应该是此刻最好的回应了吧。”

诗音点了点头。

“况且我感觉迟早有一天你的右手会离你而去。”

哇，她居然承认了！太恶毒了。

本该那么吐槽的PK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默。

诗音此时端着一盘子白色的矮三棱柱体，从充满颗粒感的材质和黑绿色的长方形包纸来看，这些应该是饭团。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

她点了点身后“吸烟有害健康”的标牌，说道：

“尽量让自己活得久点，把我给耗死不行吗？”

“也许你说得很对，但人总是有感性压倒理性不得不去干的时候，你不是也有过这样经历么？”

“不，没有。”

“真的吗？”

“……嗯。”

“等等，你是不是犹豫了一下。”

“我失忆了。”

诗音没有理会牛仔逗逼的吐槽，坐下后直接拿起一个饭团。

“总之，快点吃吧，不管是某人的计划也好世界大战也好，吃完再说事情。”

“呵，你还是那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把主次颠倒啊，塞弥雅。”

ps:PK是谁？逆熵3rd里可可利亚派去天命的高级间谍，他从天命偷回了一些类似天命黑料（类似暗影女武神，德莉莎克隆计划）提醒玩家自己的天命似乎不是那么美好。曾经远古版本（1.5）挂在崩三官位里面的恶搞板块，现在……你都逆熵上班了，肯定没了。

ps2：这里提醒一下老读者，重启后连基础设定都改掉了，圣者遗骸已经没了哦。

ps3：改过设定以后PK从麦克雷变成了BJ，改成苏联长大的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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