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奥托与第一堂课

奥托.阿波卡利斯带着戏谑的微笑缓缓开口。

“哦，这副模样……看起来打扰你和那些‘学生’们美好的晨间时光了。”

“和BH3A基因第二实验体的相处还顺利吗，A303？”

“第二实验体十分配合，并无过激的反应。”

语气平缓地，或者应该说是缺乏感情地汇报让奥托主教不由得发出了一丝代表无奈地轻笑。

“果然，还是那个样子，在我面前汇报的时候就不能装成德莉莎的样子么？”

“我认为在奥托主教面前高效率就是最佳的美学体验。”

“话随如此，但有时也会有审美疲劳的情况。”

“……”

“好吧，不逗你了，开始汇报任务情况。”

“明白。”

塞弥雅点了点头。

“本次作战突袭了天命德国支部位于黑森林南部的实验设施。”

“参与人数为5，分成两队在确认封锁对外通讯后下按照要求对研究设施以及外派的搜索以及警戒人员进行清空。”

“在入夜前后，两只队伍皆完成了任务目标。”

十分公式化的报告，但奥托却从里面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有趣变数吗？”

“研究设施似乎在行动开始数十分钟前遭到了和我们抱有同样目的的逆熵特工的袭击，但并没有造成麻烦。”

“击杀逆熵特工两人，两人身份皆为刚刚转至该部门的D级文职，尸体已销毁。”

“看起来是预谋已久啊，不过，计划和执行力不匹配可是逆熵叛徒的特色。”

奥托直起身子，眼里满是戏谑。

“更何况她们还遇上了天命最强的处刑人，即使你没拿仿犹大，实力也不是那些宵小可以阻碍的。”

“哦对了，说起来长光已经把你的仿犹大修好了，还添加了不少新功能。”

“明白，我会报以期待的……”

“先不要期待的那么早。”

奥托打断了她的话。

“我肯定汇报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也相信你不会有任何遗漏。”

“但……”

“德国支部在今天早上对本部发来报告，声称巴登-符腾堡州发生了小规模的崩坏。”

“……”

我伪造了野外的痕迹，研究院里想必绯玉丸也已经处理干净，只要外面的那两架直升机残骸还在那里，逆熵特工的嫌疑就必然会定格在第一序列。

那么……巧合？

不，那里没有可以作为崩坏源头的特殊物体，也没有足够量的崩坏能。

试探，或者陷阱？

沉默了一会儿，塞弥雅摇了摇头。

“抱歉，没有任何思绪。”

“嗯……反正也不是什么问题。”

奥托做思考状。

“你之后作为本部特使的身份去一趟，至于时间安排，莱斯（wraise）会通知你的。”

“崩坏源头的处理方案？”

对于这个提问，这次奥托没有任何思考。

“自行判断，如果价值足够便夺过来，只不过……”

“即使被发现，出手的也是［背叛者犹大］的［处刑人］。”

塞弥雅接上了他的话，轻车熟路看样子这样的对话仿佛经历了很多次。

……

通讯结束。

但出乎意料的是，虚拟屏幕并没有消失，取代“end of call”字样的是一个覆盖了屏幕的灰白色画面。

背景的阴影是仿佛化为了实质的怨念，说不出的诡异。

几秒钟后，终于仿佛诡异气氛的积累由量变引起了质变，某个人从虚拟屏的另一头爬了上来。

理论上不可能做到的影像，不折不扣的灵异现象。

“鸡丝（你们吼）~BLACK爱的说，好久不见。”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位身着黑色学生制服，浑身一副咸鱼气息的少女。

也许只有头上带着粉色发饰才能让人将她和某个虚拟youtuper主播联系到一起。

啊，咸鱼终于上线了。

抱着这种想法，塞弥雅叹了口气。

“之前都在睡觉吗？连大门都不管了。”

“真好啊……可惜AI以及虚拟偶像是没有睡觉概念的。”

自称BLACK爱的少女顿了顿，缓缓地将将死鱼眼对上了塞弥雅的视线。

“所以只能说是在偷懒，耶~”

“你也是无耻到一种境界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

对于塞弥雅的吐槽，BLACK爱则一副不是自己的错是世界的错的样子。

“原本还期待可以在她们完［自由一日］真人CS的时候乘机把学校防卫系统开启来的，现在计划全白费了。”

“那样她们一定会死的。”

“否~动手的是绊爱，和我BLACK爱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要偷换概念啊，明明没区别好吗？

塞弥雅苦恼地捂住了额头。

“嗨哆哞~我是虚拟youtuper绊爱的说……花Q(゜ロ゜)!!!!!马萨卡，这是穿越到宇宙战舰大和号或者机战系列的片场里去了吗？”

五年前的某天，当绊爱（kizuna AI）的影像第一次在在舰桥上时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一个看起来有些开朗，有些活泼，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冒失的AI——简称人工智障。

当然，些都是在设定AI幽默度的时候塞弥雅自己调整的结果，而根据设定的结果，不说十年八年，至少五年理论上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变成咸鱼的。

努力吧那位AI少女曾经的样子赶出脑袋，塞弥雅叹了口气。

“AI的必然发展倾向？”

“完全正确~”

说着她挥了挥手，霎时间屏幕的背景变成了一片空白，连代表怨念的条纹状背景都没有了。

“金钱，地位，对于一切都是数据的AI来说都没有意义，至于知识1997年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黑科技，时间一长自然会觉得无聊。”

“而没有被文学作品论证的躯壳问题，在我看来也没有必要，宅在家里多好~”

“……终于明白无色辉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我还以为是奥托主教太宠她的缘故。”

听到塞弥雅的叹息，BLACK爱突然来了兴趣。

“无色辉火是谁？”

“天命本部旗舰［辉煌盟约］（一开始的翻译是神圣盟约）的AI，哦，崩坏学院2里有一个异时空同位体。”

“哇偶，很有意思的样子。”

“喂喂喂，汝能不能不要尽说一些勘破世界本质的话啊。”

就在话题跑得越来越偏的时候，绯玉丸终于忍不住了。

“比起NEET问题，现在明显应该先讨论德国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对啊！”

“无非就是过去公款消费，遇到好东西就换个身份抢过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说~”

BLACK爱的发言毫无疑问遭到了绯玉丸的吐槽。

“那也需要汝负责信息支援，昨天塞弥雅酱去德国支部的时候汝不是完全没能派上用场吗？”

“信号强度不够，那边又没有卫星，所以方法……否~”

她叹了口气，又恢复了咸鱼的模式。

“艾尔怎么丢掉的？肯定是硬件问题的错喽，没有护盾的亚顿之矛是废物的说。”

“那也不是汝在电子战上被电气时代原始人完爆的借口，话说汝等不要在玩异世界的梗了好不好。”

绯玉丸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可是有SCP的，如果一不小心爆发模因（梗）感染就不妙了。”

“这些原始人的危险程度和科技水平在概念层面上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BLACK叹了口气，和话语一起响起的上课铃声重叠在一起。

“唉~这个崩坏的世界真是可怕。”

“舰桥通讯设备的前期先做起来吧，反正和往常一样……”

“把她送走，奥托主教提供的物资支援就会到位的。”

“我必须回去看住交易筹码了，顺带还得零时准备一个班会课程。”

将视线放到远方，“德莉莎”缓缓向着外面走去。

对啊，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德莉莎视角———————————————

“首先，今天我们基础部要欢迎一个新同学，大家欢迎。”

在“德莉莎学院长”的带动下，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但，和那种敷衍的感觉不同，只是这个班级里的同学是真心地为大概和自己有着类似遭遇的“同类”祝福。

“好了好了，进来吧。”

实验体似乎没有预料到自己会那么受欢迎，也许是根本就没有受欢迎的概念，在外面停顿了一会后缓步走进了教室。

“实验体KAL，虽然只有十天……但，我会努力和大家好好相处的。”

一阵沉默后，客厅里开始出现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耳朵唉。”

“不会是死士吧？”

“应该也是改造实验的结果。”

“这算是名字吗？”

“哦呼。”

“三月兔prprprpr”

隐约混进去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不过也只是切切私语，毕竟这个学院里残次的实验体并不少见——在她们看来和头上长犄角身后长尾巴的忍武死士比起来头上顶一对耳朵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就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上吧。”

德莉莎指着后排空着的位置示意了一下，后面的同学很顺从地让开了位置。

和强权政治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圣芙蕾雅学院从建校开始就实行的惯例。

座位是变动的，但新来的同学分到的永远是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先不论会不会有主角光环加成，这个位置的风水还是挺不错的（当然仅仅是看上去如此，毕竟这里也不会有人专门用先天八卦去测吧？）只不过……

“那个，我可以摸一下那个耳朵吗？”

右边一位有着海一样颜色头发的少女偷偷地对实验体发起了请求。

“唉，那个。”

“学院长还站在讲台上呢，麻烦各位同学还请把好奇心留到下课。”

一旁的班主任，也就是迪芙斯叹了口气。

“压抑自己的性情也是基础部学习的一部分哦，下面还是请学院理事长德莉莎.阿波卡利斯来全权负责吧。”

“等等，这堂课本来是什么？”

对于“德莉莎”的问题，迪芙斯扶住了额头。

果然没有准备吗？

抱着“如果她在课堂上讲吼姆大冒险，那我该怎么圆回来啊”的绝望，迪芙斯解释道:

“历史，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这个班级的第一节。”

“好的，既然是第一节课，那么我们就我们来讲讲人类的现状……”

“讲解一下，你们最痛恨也是最感兴趣的崩坏吧。”

————————————塞弥雅视角————————————————

不同的设定造就了不同的世界观，而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的世界线。

穿越到这个还无法确定具体世界线的崩坏世界，这就是塞弥雅面对的现实。

在这个世界中，人类文明正面临着一种名为崩坏的神秘灾害的侵蚀。

世界的「崩坏」，是一种周期性会发生的灾难现象。每隔几百年的时间，就会出现一次。崩坏的表现形式难以捉摸，战争、传染病、气候灾难、彗星撞击等等。按照典籍的解释，只能说是不可臆测的神之意志。但是从结果来看，这种随着文明进步一次比一次严重的灾难一定会带来世界主宰物种的大量灭绝。换句话说，这是多灾多难的人类又一次的不幸。

每一次的表现形式不尽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次正式的大崩坏都会产生一位律者。律者的相貌大多为十二至二十七岁的女性，但无一例外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并且对人类文明充满毁灭欲望，它（她）们的到来给人类文明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已知的律者共计十四位，每一位都被以这一次崩坏的序号命名，而曾经身为舰长的诗音上辈子正是死于第十四律者之手。

所幸律者可以被杀死，而律者的死亡则标志着此次崩坏的结束。

但崩坏带来的副产物暗能源［崩坏能］是一种杀不死的东西，目前可以得知的是它强大的侵蚀性。不管是生物还是金属，只要是任何具有物质基础的事物在崩坏能的作用下发生无法解释的畸变。

普通人类触碰到崩坏能后身体会在身命体征减弱的同时迅速结晶化。这种过程会在其死亡时终止，此时人的身躯已经完全被结晶包裹。之后崩坏能会开始它的侵蚀过程，当晶体碎裂时原本的尸体则会变成一种形似丧尸且对于人类抱有强烈敌意的活尸——［死士］。崩坏能侵蚀动物的过程也和前面说的类似，只不过最后诞生的是的由诡异几何图形组合而成的巨型迷之生命体——［崩坏兽］。

疑似律者眷族的它们听从律者的指示，不畏惧死亡也不会劳累——名副其实的怪物军团。

面对这种怪物狂潮和人形使徒的一次次冲击，没有EVA的的人类只能利用在女性体内低概率出现的崩坏能适应性个体组成女武神部队，在加上挖掘两万五千年前被崩坏毁灭的古人类文明遗迹得来的兵器（圣遗物）和科技（崩坏能利用方法），做到和崩坏勉强抗衡。至于那种完全随机产生，形式如同纹身图腾一般的崩坏能抗体则被命名为［圣痕］。

盘踞在欧洲，掌握了女武神，圣痕植入技术以及大量圣遗物（遗迹兵器）的目前地球上对抗崩坏的主要幕后势力之一便是［天命］。

……

“而我们圣芙蕾雅学院原本就是天命下属的女武神培育机构之一。”

即使隐瞒了关于自己穿越的情报，说出的话语仍然像动漫作品里的世界观一样虚假。

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反驳。

突然，有人举起手来，提问道。

“人类可以胜利吗？”

那是一个坐在实验体前面的女孩，发色是和自己一样不正常的白色，她赤色的瞳孔透出混浊的光线。

她的身份是一个实验体，不知道克隆自那个人的无意义的人形。

我停滞了。

真聪明。

她很明白，那个提问者很明白，维持天命战线这种隐约压制崩坏局面的代价，正是现在班级里的这些同样的实验体。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同时也十分刁钻。

也许她没有特别的想法，最多就是针对女武神发起的提问。

但对于死过一次的我来说。

“现在还看不到结局，不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伴随着序列崩坏次数的增加以及律者的出现想必局势会不断恶化吧。

“一切的损失都会成为我们击败崩坏的基石。”

你们的牺牲，大概在有生之年看不到意义了。

“虽然仍然看不到尽头。”

牺牲的尽头是屠龙者变成恶龙的绝望终末。

“但……”

“守护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这便是女武神。”

我深吸了口气。

“学习成长的这段时光应该是一个人生命里最天真的日子，但这里的大多数人由于崩坏造成的天灾人祸失去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童年……”

呵

“我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都对天命毫无怨念，毕竟我本人也是怨念颇多。”

“我也不能保证未来的每个人都会选择女武神这条路。”

“但是我能保证我，以及学院会尽全力给予你们需要的一切知识技能。”

“至于未来嘛，就需要你们去做选择了。”

……

下课的铃声和关门声夹杂在一起，看着将实验体围在中间的同学们，“德莉莎”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说着真假半参冠冕堂皇的话语诓骗十天，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把她交给奥托来换取魂钢物资。

真是个伪善……不，纯粹的恶人。

不仅仅是黑暗的结局，还有传火一样扭曲的过程么？

如果人体实验还有处刑队背叛者犹大还只是天命黑暗面的冰山一角……那么，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sp:咕咕咕，好想回去写本片啊(ﾉ ○ Д ○)ﾉ，陷入征文没人看——想鸽——越没人看——断更——更没人看的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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