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指天道也从容

老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女，她黄昏色的瞳孔充满魅力，仿佛落日下的余晖绚丽多彩，这一看不免就看呆了。

皓月般的眸，月光样的容，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女子？老道有些纳闷，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那些情人与眼前这人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好看么？”洛希突然问道。

“好……好看！”

老道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下一刻他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仙子误会了，贫道刚刚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哦，什么事情那么入迷？”

老道一拍大腿，话如江河滔滔：“贫道想起在仙界有个楚仙子容颜绝世，可与日月斗艳争辉，如今见到姑娘你贫道才方然醒悟，也许比起她来你才是贫道心目中的仙子，那楚仙子又算是什么东西。”

“贫道陆执，精通算术四十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我敢说这天底下就没有贫道算不出来的。敢问姑娘可是要算上一卦？”

对此，洛希点了点头，只听她柔声道：“那么请问陆道长，你说我什么时候时候才能俘获那个人的心呢？”

说完，她朝走过来的白羽嘉指了指。

老道看了看白羽嘉，又看了看洛希，最后咂了咂舌从瓷碗里摸出七枚铜钱，一一摆放整齐：“寻常人算卦定需四柱八字，不过贫道知道姑娘非寻常人也，所以便用这‘铜钱推演大法’为姑娘指点迷津。”

那铜钱在老道指尖不停游走，被他抛向各个角落。

“鸟入牢笼不自由，命得此卦难出头。真心一人不得求，铁石心肠犯忧愁。”

“贫道需借姑娘一滴精血来破此局。”

此时，几缕日光照在老道的挂摊，为他的卜算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在洛希弹指间飞出一道血滴落在其中一枚铜钱上的时候，只见这七枚铜钱瞬间燃起了大火，顷刻间化为一片灰烬，这时老道咳出了一口鲜血，惊骇道：“不属于五行之中，超脱于六道之外；轮回无他，天地无他，匿于虚无而成于大道。”

“此人……究竟是谁？”

老道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羽嘉，后者面对他的注视只是打了个哈欠。

“洛希，我说你怎么这么无聊，没事算什么卦？”白羽嘉拉起洛希的手扭头便要走。

“他身上有仙界那些家伙的气息。”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只听老道士跪在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当年哪怕是给天帝那个不肖子孙占卜贫道也没有遭受过如此恐怖的反噬啊，如果不是本命铜钱自毁换了贫道一命，恐怕我这条小命就要没了！”

“我还不信了，来来了，贫道今个儿非要算出你是个什么东西！”老道说着借日光铸铜钱，竟是变幻出七枚金色铜钱，他将那些铜掷向白羽嘉，接着掐动指尖开展了推演大法。

虽然白羽嘉只得对方是算不出什么来的，但这不代表自己不会介意对方没经过自己的同意直接拿自己来算卦，所以他抬手间飞出一缕剑气将那七枚金色铜钱一一粉碎。

那老道又是接连吐出三口鲜血。

“咳咳咳，杀千刀的，贫道跟你拼了！”

老道说着，在周身迸发出万丈星光，下一刻白羽嘉只觉得自己进入了空间裂隙之中，四周是光与影交错而成的棋盘格，在这棋盘内仅有自己与老道两人。

最关键是的——自己竟是看不透这老道的实力！

这是自打自己穿越以来，除了十八位守护者之外唯一一个看不穿实力的人，所以他不免怀疑——莫非此人也是拥有金手指的人？难不成是有系统附身？

能够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传送到他的棋盘领域，此人绝不简单！

“你是谁？”

白羽嘉不问还好，一问那老道便跳的老高，骂骂咧咧道：“哈？你问贫道是谁？贫道还想问你是谁呢！你他娘的害的老子折损了一件本命法宝，贫道今个儿就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五行六道天地轮回皆没有你的存在，我还真不信你来自虚无之中，那天道岂不是乱了套？”

老道说着，只见他的头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鱼尾冠，整个人的气势也陡然一变，不在颓废，而是一种朝气弥漫在身畔，仿佛仙气笼罩。

在陆执的操纵下，棋盘格中出现了无数黑白棋子向白羽嘉笼来，这片空间阻隔虚无，哪怕是白羽嘉也受到了限制一时半会儿难以突破。当然，也不是说不能突破，不过是比较麻烦罢了。

比起逃走，他更想看看这老道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那黑白棋在靠近白羽嘉的时候便会化作无数天雷或是火焰呼啸而来，还有的参杂着陨石与冰雹，总而言之那些黑白棋一旦爆开其威力就连白羽嘉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当白羽嘉弹指射出几道剑虹一一将那些棋子击碎后，他突然感觉到了这棋盘格对自己的束缚效果，处于这个领域中就连行动也不由得迟缓起来。

老道闭着双眼，却仍可操纵这里的一切，然而就在白羽嘉击碎那些棋子后，自他的双目流淌出了两行鲜血。不过老道却没有任何痛苦，反倒是哈哈大笑着：

“如果贫道猜的不错，你应该体会不到任何感觉吧，喜怒哀乐也好、酸甜苦辣也好，这些人类寻常的感情你都体会不到吧？”

“我寻思怎么就算不到你的因果呢，原来你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把——剑！”

白羽嘉看着这个老道，双手负后站在那，他没有说话，而是在内心揣测着——这人究竟是何身份！

居然能够看穿自己的身份，而且这领域显然不是合道真仙就能过掌握得，它仿佛独立的空间，在这领域内那老道便是万物的主宰。

没想到玄青城内竟存在如此人物，看来自己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为妙。

“嘿嘿，被贫道抓住把柄了吧，剑妖！那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这时，那老道士贱贱的笑着，自棋盘领域内出现了七枚金色铜钱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在瞬间化作万丈后一齐向白羽嘉镇来。

“我是一把剑，不知阁下是？”

“贫道？哈哈哈哈哈，我说我是天帝那小子的爷爷你会信吗？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倒不如把你拿下炼制成本命神剑，贫道说不能就可以重新杀回仙界推翻天帝小儿的天庭了！”

他坐在铜钱上，一枚枚万丈宽的金色铜钱纷纷向白羽嘉砸去，掀起一片尘埃。

下一刻——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起，好似天涯般广阔，有如银河般耀眼，将那七枚金色铜钱一分为二。

白羽嘉一剑抵在老道的咽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没有喜怒哀乐的感情，也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可这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脾气。”

“知道我最烦什么吗？就是别人提炼化我这种事情。你要知道，上一次扬言要炼化我的家伙已经全被我给杀了。”

说着，白羽嘉手指的黑色长剑就要刺穿老道的咽喉，只听后者吞了吞口水道：

“且慢，如果……如果贫道告诉你可以找回感情的方法，此事就此撂过如何？”

白羽嘉没有说话。

“如果我说你杀不死贫道，你信不信？”老道说着，竟是主动向前走，被白羽嘉的剑刺穿了咽喉，顿时鲜血狂飙，他的尸体挂在剑上，随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可就在下一刻老道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白羽嘉的身后。

白羽嘉点了点头，就像在剑之深渊内自己是绝对的主宰一样，在这处空间裂隙，自己还真不一定可以杀掉的对方，如果自己没有猜错，他便是天道化身！

众所知周，在玄仙之上的层次叫做仙尊，而在仙尊之中的最强者则是有机会竞争天帝，然而在仙尊之后还有一个境界叫做——万物一。

达此境界，以身化为天道，从此之后自身就是天道，天道就是自己，是真正无敌于天下的境界。从洪荒时代到上古时代，再到兵冢时代以及现如今的末法时代一共经历了四次天道变更，如今这老道不出所料便是末法时代的天道化身。

想要杀死天道只能斩灭所有大道本源才行，白羽嘉可以说自己打得过天道，但并不能保证自己杀得死天道。而且一些小事也没必要闹得你死我活，比起这些他更关心的是：

“找回感情的……方法？”

“没错，你看你是一把剑，却想要获得人类的喜怒哀乐那断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身边的那位却走出了另一条道路你可以反其道而行。”

“谁？”

“那个蒙着眼的家伙。”

白羽嘉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毕竟刘海潮一心想要以身为剑，走出“剑人”这条大道，而自己则是想要以剑为人，如果能够走出去凝聚出一颗“剑心”的话，兴许可以重新获得消失已久的感情。

听老道这么一说，白羽嘉恍然大悟，其实追求诗意什么的也不是凝聚出一颗道心，有心的话也就会有相应的感情了吧？

不过，白羽嘉也不会全然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而是反问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说的？”

“你可以不信，不过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你说是么？剑之主宰。”

“……”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来的？”

“我想，是那位守护者总管先看出了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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