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层西区,矿场管理委员会总室。
“这么看来,最近捕捉到的一些风声,看来都是真的了。”
矿管会主席毕修普双掌交叠托着下巴,思忖道。
“一帮小鬼胆还真够大的,都开始明目张胆地搞反抗讲演了。看来还是有老鸟在给他们撑腰。”
“怎么办?这事要闹大了,老哥你可兜不住。”坐在对面座椅上的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男人开口说道,露出满嘴歪斜的牙齿,“老哥你苦熬了九年,才坐上现今这个位子,只要下面两年不出岔子,就能安心去黄金螺旋财团养老了,我也能顺理成章地顶上你的位。这会要是栽一跟头,咱们兄弟十年来的惨淡经营,就都付之东流了。所以我说,赶紧给黄金螺旋打电报,让公主别来这阴沟里趟浑水了,好歹也算立功一件。”
“狗屁。蔡斯,你懂不懂什么叫立功?”毕修普不耐烦地说道,“抓贼抓现行,别人还没犯案,你说你提前把他治住了去邀功,鬼他妈信你啊?”
“老兄你的意思是,让公主先到矿场里来,然后等到反抗军去劫她的节骨眼,咱们领治安队过去抓现行?”蔡斯问道。
“废话。”
“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到时候不小心把金贵的公主给伤着了,公主回去告咱一个保护不周,谁担得起这责任?”
“所以我一直说——蔡斯,就凭你这鼠胆,能做成个屁事。”毕修普啐了口唾沫,骂道,“当年随军过来的法里斯是铜头铁臂吗?他来这晃悠一趟伤着了么?他还只是个元帅,这次来的什么人物,一国的公主!那些影武士还不里三圈外三圈围得连个苍蝇都进不去?要你担心?”
“老哥……我这不是谨慎起见嘛。”蔡斯赔笑道。
“现在就有一点我还没想通,这事你得给我仔细打探打探。”毕修普正色说道,“这次的暴动整体上都是青年人,如果只是些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想要结伙闹事,那很好办,基本上见了血也就没人敢再乱来了。但我感觉,这事一定有老鸟藏在背后。当年参谋部有两个人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见,都说是死了,我看未必。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要麻烦不少,老鸟们不会热血冲顶地让年轻人去白白送死,他们既然要做这事,就肯定有做成的把握。我就要知道,他们的把握到底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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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配给处回到宿舍后,欧阳羽仰面躺在床铺上,目视着天花板。
早在一周前,矿场里的通讯处便收到了一份来自黄金螺旋财团的电讯,是卡拉迈德家的女儿——朵拉·卡拉迈德以个人名义发来的。这条电讯应要求进行了全矿场广播,广播称这位卡拉迈德家的公主将在十五天后,随同未来极可能成为海心城公爵的第一秩序王国的三王子——奥西斯,亲临矿场做一次短期视察,旨在了解矿场民众的生活境况,并着手改善之。
现在,距离她来到海底矿场的日子,还剩八天。
就在今天的中午,欧阳羽指示凯尔在地下三层的废弃会议室里进行了一场演说。虽然那已经是相对隐秘的集会地点,但与会的人里一定有治安队的眼线。地下三层的乌鸦(线报人员)也证实了治安队晚些时候赶到过那里,所以他们势必已经知道反抗军打算劫持公主为人质的计划。
当然这部分计划,就是刻意放出去让治安队知道的。
作为反抗领袖,欧阳羽对绑架卡拉迈德家的小姐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位小姐唯一的用处,就是作为一个烟雾弹,替反抗军转移治安队和影武士的注意力,让他们寸步不离地围拢在他的身边,神经绷的越紧越好。
如此,反抗军才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地到达矿区入口,以最小的损失夺取停靠在矿区入口处的磁轨电梯,穿越头顶上的那片深海,到达海面上的海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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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
在凯尔的敦促下,一行三人早早便离开了宿舍楼,并在宿舍区的大门处等候与欧阳澜的汇合。
循着堆积如山的钢铁废料间的羊肠小道前行,四人一路谈笑着,不觉间已经到达了那熟悉的场所。
这里,是他们曾经共同的家。
隔过粗陋的围栏,屋子的门板上方那一行炭笔字迹已经清晰可辨。
Kid’s Home。这几个字迹被磨了又写,写了又磨,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矿场里的成年人早出晚归,放工回来只有睡觉的空,根本不可能有精力照看孩子。有了孩子的,都会把他们交托给育幼院照料。在场的四人,都在这个简陋的房子里度过了自己全部的童年时光。
首先按捺不住期待,迫切地冲入围栏前门的,自然是凯尔。
只见一名留着及腰黑发的东方女子,容貌恰如百合一般清雅素静。她穿着浅蓝色的朴素衣裤,领口处垂着一枚银质的十字架,两手持一柄宽大的扫帚,端然立于育幼院的前院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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