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事务繁忙

雪纷纷扬扬地落着，像鹅毛，像棉絮。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一位美丽的少女，亭亭玉立，像吟游诗人口中的仙子一样。

不远处，一位少年久久伫立于雪中。许是被这翩美的佳人所迷住了吧。他一直望着那少女的背影。

忽然间，少女转过头来，对着少年露出了一个纯真美丽的笑容。伸出一只手，说道“默！快来呀！”

少年微笑着，想要走过去，却在不知什么时候，被寒冰缚住了全身。

“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感染者，快，快杀了她！杀了她！”于一片白茫茫中，突兀的响起了这般惊慌而恐惧的声音，紧接着，诸如此类的话语便是此起彼伏。

少女却是毫无恐惧的神色，她的笑容依旧，对着少年做出了一个口型——【好好活下去】

少年想要嘶吼，但什么声音也吼不出。

于是，一把利刃于白茫中突现，斩断了少女的头颅，使其飞向空中，鲜血浸红雪地。而少年，只是看着，只能看着……

“月纤，不！”悲痛的声音于空荡的房间里突兀响起，徘徊回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默颓然地坐在办公桌前。

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可爱美丽的少女与一个略显羞涩的少年的合照。

那少年是默。

默呆滞地看着照片，两行泪水于不知觉中流出。

“啊，真是窝囊得紧。被你看见的话，会被笑话吧。”

“咚咚！”很不是时候的，敲门声响起了。

默赶紧收起那副狼狈模样，露出平日里那份严肃冷漠的表情。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乌萨斯少女走了进来。

“早安，老师。”很认真的问候并伴随着一个标准的整合运动军礼，这位17岁少女身上的军人气息令人惊讶。

“早安，卡秋沙。”

卡秋沙，整合运动早期加入，是默的学生之一，更是左膀右臂，代号——行令者。

卡秋沙将夹于腋下的文件放在默的办公桌上，说道：“报告。根据您的指令，我们已经将伤害平民者尽数抓捕，予以处分；情况严重者，将于今日中午12点首领宣告革命宣言后公开斩首。平民们正在全力安抚。另外，我们找到了关于知道碎骨亲人下落的人，但那些人很顽固，我们暂时无法得到情报。”

“嗯，我知道了。”默一边说着，一边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三份文件。“这一份是接下来行动的方针，交给对应的各个干部。这一份发表到我们所控股的报社上，笔名仍叫敢言。这一份交给首领，中午的革命宣言就按这个来。”

“是，明白 。”卡秋沙接过了文件，然后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老师，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把那个人，送去【骸】。”

卡秋沙点了点头，又是一个军礼，然后就离开了。

目送着卡秋沙的离开，默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紧接着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看了一眼手表。

‘七点十分吗，先去吃早饭吧。’这样想着，默就踏上了前往食堂的道路。

整合运动的食堂装修肯定是不华丽的，但很大，一个食堂能支持600多人同时用餐。

这个食堂是公开的。自昨夜武装夺取切城政权，城市许许多多的地方都受到了破坏，也就造就了不少难民。所以这个食堂除了整合运动外，还有许多其他身份的人，可谓是鱼龙混杂。

因为时间有些晚了，食堂的人已经走了许多。所以默很快就来到了打饭窗口前。

“哟，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给你留的早餐就凉透了。窗口前，一个长着白色胡须的乌萨斯大汉对着默这么说道，他是这的厨师长。

默接过了自己的早餐，那确实是有点凉了。“储存的食物还够用吗。”

“目前而言，暂时还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久而久之，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了。”默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本子，将别在胸前的笔拿下来，将这件事记在了本上。

“真是可靠呢。”大汉对着默笑道“明明比我年轻这么多。”

“呵。”默轻笑了一声，就端着饭盘找座位去了。

很快地，默就找到了空位。食堂的饭桌一般可以坐4个人，算上他，那一桌人就满了。

默的对面是一个很文静的少女，看模样是一个学生。少女正捧着一本书，面前的饭菜几乎一口未动。

那书的名字叫《虔》是他所写的。

“喂！你这个家伙在看什么呢。”

很暴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默转头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挺漂亮的少女，但如果能忽略掉她手中提着的斧子就好了。

‘ 看来是这个文静少女的保镖了。’

从少女的目光上来看，显然，她是把默当成变态了。

默与那暴躁少女对视了一会，就开口说起了一些不明所以得话。“我不敢自称自己是什么英雄，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个只能用文字呼吁控诉的学者。我的这些话语对于那些有着大背景的政客，议员们来讲，根本无关痛痒。但若因此而放弃抵抗，那这个世界就再无药可救了。”

之前一直不说话的文静少女忽然抬起头来，问道：“你也看过这本书吗？或者你也是敢言的支持者？”

默看着那少女的眼睛，那是一双平静如深潭秋水的眼睛，但里面却包裹着火焰，名为思想的，源于灵魂的火焰。

默之前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变态的，但现在，他有了些许别的想法。

“准确来说，我就是敢言。”默站起了身，他差不多已经吃完了。“我的名字是默，整合运动的干部，想找我的话，随便找人问问就行了。”

抛下了这句话，默就离开了食堂。他还有事情要处理。

默走出了食堂，就开始向着一个人少的方向去了，走到了一个破败的区域，就开始左转右转，进了这个巷子，又进了那个巷子，绕来绕去，直到来到了一个死胡同。

轻车熟路地用脚踏下一个暗格，之前的死胡同就开了门。而一个少女，也就是卡秋沙此刻正在门口等候着。

默没有说什么，他根本不需要说什么。这里是整合运动最黑暗、最秘密的地方，一切肮脏的事情都是在这里进行的，知晓这的人只有整合运动的大干部们。而这个地方的名字，或者说是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骸。

很快地，默就到了地方。到了那个他需要审问之人的地方。

牢房里面，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他**着上身，可怕的疤痕布满了全身，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伤。

默走进了牢房里面，默来到了那个男人面前，那个男人可能是太累了，即便被绑到椅子上，也能睡着。默拿起了一旁的水龙，直接用冷水冲醒了这个疲倦的男人，然后打开了牢房里的所有灯光，使原本昏暗的房间变得一下子敞亮起来。

总是处于昏暗状态的男人感到了强烈的不适，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我问你，你所护送的那帮人去了哪里。”

男人低着头，看着默的脚裸，回答道“不用问了，我绝不会说的。”

“哦，不会说吗，看来你有很重要的把柄或者是东西被那些人握在手里呢。”默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椅子后边，令男人看不到他。

“让我猜猜，会是什么样的东西能令人不畏惧折磨的坚持着呢？”默用着有些戏谑的，不急不慢的语气说着，然后一瞬间抓住了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仰对着天花板。“该不是你的亲人吧？”

男人因一瞬间的变故而慌了神，嘴上下意识说道“不是。”

“果然呢，你的那个亲人，是你的亲女儿吧，现如今还没成年，有着一头靓丽的秀发，而且染上了矿石病呢。”默对上了那个男人的双眼，依旧用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你在虚张声势。”

“哦，是吗。你的那个女儿可真漂亮呢，明明你是个糙汉，不过你的女儿可是令人动心呢，就是不知道。”默将自己的嘴贴近了男人的耳旁，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女儿在床上会是怎样呢。”

“你敢！”男人一瞬间愤怒了起来，他无比地想反抗，却又不能。

“我敢不敢，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要怎么样。”

“你应该很清楚。”

“你要答应我，先放了我女儿。”

“当然。”

男人沉默了一会，说道：“龙门，他们往龙门去了。”

“谢谢。”说着，默拿出了一把手铳，枪口抵上了男人的脑袋。

男人一瞬间明白了自己被骗了，这个恶魔没打算放过任何人。“你这个恶魔，该死的恶魔。你将下地……”

男人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声枪响打断，他已是在脑袋上被开了个洞。“我就住在地狱。”

默走出牢房，看向了卡秋沙。

“除目标外，把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杀了。”

卡秋沙看着默，开口道：“可是，那里面……”

卡秋沙的话没能说完，刚刚对着男人的铳已经顶上了她的脑门。

“卡秋沙，当初我对你说过什么。”默冷淡地询问着。

“只执任务，不问原因，不思善恶，不究是非。”卡秋沙回答着。

“那么，就好好地执行任务。弑君者会同你一起去龙门的。”默将之前顶着卡秋沙脑袋的铳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就向外走去。

卡秋沙目送着他的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过了许久，卡秋沙拿起了那把铳。她是知道的，这把手铳意味着什么——它代表着骸的最高行动指挥官的身份。

“老师，依旧是那么心不对口的温柔啊。”兀自说着，卡秋沙将那把手铳收了起来，向着与默相反的方向走去。

“呵，温柔吗。无意义的思索。”在拐角处，默注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就真正地离开了这里。

时间已是来到了十一点二十。离十二点的革命宣言就只差了四十分钟了。那是一场很重要的演讲，整合运动除了几个离切尔诺伯格较远的干部外，是都要到场的。

匆匆的，默来到了演讲的会场。会场是昨夜临时搭建的，所以简陋。他到的时候离开始已经就差十分钟了，说他是最晚到的干部，一点问题也没有。

默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静等着演讲的开始。他一旁坐着的是一个高大的汉子，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铠甲里，显得威严，很叫人畏惧。

“您，来得，稍晚了。”那人对着默说道。

“我比较忙碌，有些脱不开身。”默看着眼前的高大汉子“爱国者，你又没按时吃药。”

“……”爱国者沉默了一下，说道“您，也应该，注意一下，身体了。即便是，作为长生种。”

默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时间了。“好了，先别说话了。”

会场的声音是很嘈杂的，但随着一个银发的少女缓缓走上了演讲台，会场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现在是这个少女的主场，整合运动的领袖——塔露拉的主场。

塔露拉用她平静且充满压迫力的眼睛环视了四周。

“今日，是革命起始之日，是胜利的起始。”塔露拉的声音响起，会场也随之爆发了无与伦比的欢呼声。象征革命宣言的开始。

时间来到了下午的四点。革命宣言刚刚结束，默此刻正收拾着文件。

“今晚又是个不眠夜了。”小声的抱怨了一句，但默对此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唉，要在多弄些懂政务的啊。”

说着，默就想起了早上遇见的那个捧书少女，还有那个提着斧头的……

默正想着，突然感觉后背被谁拍了一下。将头转过去，就看到了一个文静的少女，还有提着斧头的保镖。

“打扰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臣卜木曹’默先是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然后拿起了已经收拾好的文件。

“嗯，有时间，不过先去我的办公室聊吧。”默说着，不过顿了一下。然后问道：“能请你的保镖注意下自己的武器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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