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克特拉希尔
超小超大

酒馆的骚动

夜晚·霍英姆兹黑市的夜间酒馆

一群壮硕的散散落落地围座在一张张简陋的圆桌旁,野性、暴力、混乱与男人的汗臭充斥整个不太宽敞的空间,摇曳的光火下是男人们的觥筹交错与肆无忌惮的豪笑。

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白毛异类混在这群肌肉中,但是他却没有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样子,完美地融入了这个环境,还时不时会有一些与相识的人与其寒暄。

“哈哈哈。艾斯卡小老弟好久不见啊?”

“啊,好久不见。”

我向着一个一个“不打不相识”的熟人打着招呼。

“这是稀客啊,我记得艾斯卡小老弟要么不来,来的话一定会带来什么腥风血雨。”

“是啊,当年我记得又一次整个酒馆都差点被艾斯卡小老弟拆了。”

那些壮汉们一个劲地谈着被我教训的“光辉岁月”脸上还浮现着不妙的红晕。喂!你们不是以全种族都是钢铁直男直女著称的兽人,你们身为兽人的尊严呢?——好像是我当年在虐爆你们时你们的尊严就和骨头一起碎成粉末,对不起!不过那边那个大家伙快点给老子闭上你那像条中暑的狗一般的不断喘着粗气的嘴。

虽然很想冲着他们大喊,但是以我先前的经验,这对他们并不管用,反而让他们更加愉悦,这个国家的人真的没救了啊!哎,没办法只能靠他来镇压这些兄贵了。

“你们啊,快点回去喝自己的酒去,”我甩手驱赶着围在我身旁的那群肌肉,话说他们的汗臭味好重。

“啊,还有啊,你们再不走待会,想逃就来不及了哦。”

听到这,全场的大部分人都明白我这次来到酒馆的目的,脸上刷的一下退去了血色。

“难、难、难道是那个怪物又、又、又、又要过来……”

所有人带着惊愕的表情看着我,呃……被一群长着兽耳、兽尾的肌肉大汉用着那种吓得泪汪汪的眼生顶着,我竟然也有了一种看着被主人抛弃将要被做成火锅的宠物的可怜巴巴样子的幻觉,心中有了一丝丝罪恶感。不过,抱歉啦,这店是那个人为数不多中意的店铺,而且也是我们唯一都知道的可以用来碰头的店,并且这家的店主已近习惯了他的突然出现,可以以稍微正常的反应来对待他。

“嗯,大概吧,毕竟按照惯例,每次我在黑市闯祸,都会被教到这里来喝茶——啊,不对,是喝牛奶,虽然这次他没有派人来找我就是了。”

我的话刚说完,整个酒馆炸开了锅,在场的所有老顾客四散而逃,而那些新顾客则是一脸愣逼地看出闹闹哄哄地挤在门口争先恐后想要逃跑的人们。

一群人堵在了门口,谁都想第一个逃离,谁都不让谁,谩骂声此起彼伏地回荡在酒馆。酒馆那不知道被破坏了多少次的门(主要是我在教训某些找茬的人时破坏的),不断发出惨烈的悲鸣。然而酒馆的老板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耸肩,以淡然地神情看着那些顾客,这是经历了多少次类似的情况才能练就出想这样的处事不惊、超然物外的心态啊!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老板!

“对不起啊,老板,又给你填麻烦了。”

我双手合十向穿着奇怪的猫的样子的布偶套的老板道歉,老板也只是用云淡风轻的温柔地说:“没关系,这家店能在黑市安然无恙地开下去也都是托了艾斯卡小老弟和那位大人的福。”

“不,我在黑市可没有任何作用,要拍马屁还是拍基格的吧,不过今天是老板亲自本人啊。”

我用傻笑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并且机会难得我尝试着与老板好好对话一番。

“欸!居然被发现了!”

这个店老板看上去很可以实际上的确也很可以,但是也不是一个令人不想相信的可疑人物,有段时间我一直在意这布偶套下面老板的真面目,但一直没机会。

“该怎么说呢?老板你会给人一种很包容的亲近感,但是有时却会散发出一种很刻板的感觉。”

“啊啊!原来是这样,那个人啊其实是我的雇员,我也一直对其的刻板很困扰,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放松,而且我让他穿这种奇怪的布偶套他居然毫不动摇地穿了上去,很奇怪吧?”

你居然也知道你的布偶装很奇怪!亏你的店还能招来这么多客人!

我笑着敷衍了回答。

“对了,艾斯卡小老弟,老样子要加冰吗?”

“老样子,不加冰吧,待会会有自带寒气的家伙过了。”

“说的也是。”

布偶套下传来了老板无奈的笑声,很快一杯新鲜的柠檬啤,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迫不及待举杯畅饮,淡黄色的透明液体散发秋的清凉,新鲜柠檬的清香与酒精刺鼻的冰凉混合在通过鼻子侵入冲击着大脑的每一根神经纤维,酸与苦互相交织、碰撞,宛如那来自太平洋的暖湿气流与来自西伯利亚的干冷气流的相会,在口中、在味蕾中爆发这势不可挡的味觉暴雨,而柠檬自带的那一丝自然的甘甜就犹如巍峨的高山顶上的那一丝终年不化的雪盖,虽然小微不起眼,但是却默默滋养着山中的一切。

啊~整个疲劳伤痛的身体都被治愈,世界也好像顿时安静了下来……嗯?怎么都没声音了?

我沉醉于美酒的那段时间里,整个酒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静了下来,期间只能听到一些不理解情况的新顾客细细碎碎的低语。在我身后原本挤成一堆人群,以常人无法反映的速度瞬间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空荡荡的酒杯,只留下地上的一片狼藉。

终于来了吗?真是的今晚来的有点迟啊。

以全场人的瞬间安静为信号,一股冰冷的寒意慢慢侵袭这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脏,那些已近有些习惯了的老顾客还比较镇定只是死死地抓着酒杯抑制这恐惧的颤抖,那些新顾客就截然不同了,一些有实力的人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透过略显残破的店门剑拔弩张地盯着黑漆漆的街道,而那些没有什么实力与胆量的人就惨了,承受能力好的还可以一脸刷白地维持着头脑的清醒,差的人运气好还可以直接晕厥,不过运气差的话在晕厥的那一刻还会有有些热腾腾的东西漏出来,场面相当那啥,接下就要麻烦老板打扫了,真的抱歉老板!

啪嗒、啪嗒、啪嗒,渐渐的可以听到门外的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酒馆内的那股寒意变成有形的压迫感,一只手握在心脏上,每当脚步声响起,那握在心脏上的力道就会加强,那些原本勉强保持清醒的人也一个接一个随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一同昏厥。

终于脚步声的主人在酒馆的灯火被照射出了身影,虽然现在已近是秋天了,但是在霍英姆兹,夜晚的气温仍然不低,而那人却一反常态地穿着看上有些厚重的带绒毛的藏青色外套,并且戴着外套上那看上去就很保暖的帽子,让人会不禁怀疑这人是否肾不行。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这人的每一步都透露着他的稳健与霸气,这是一个肾虚的人不可能有的气场,并且就算隔着那厚重的外套,透过他那露在外面那长满老茧且富有肌肉的双手也能估摸出那人强健的体魄,他那有力地摔着白色虎尾向众人彰显这他的种族——虎型亚人。

哒,一双黑色皮屑跨入店门,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原本那些还时不时低估的自命不凡的新顾客也安静下,或者是在巨大的压迫感下根本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踏入酒馆内的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猎食者的死之气息,每个在场的人都是被蛇盯着的青蛙,暗自祈祷他的快速离开——除了某个不看气氛**。

“哟!好久不见,基格——呃,好像不能这么说,今天刚刚在黑市见过面。”

是的,我面前这位死傲娇就是我和梦琪先前在黑市遇到的帽兜男——掌管黑市秩序的特殊部门“恶犬”的头,同时也是我的义兄。

“哼。”

基格只是冷淡的哼了一声,二话不说跨过那些吓倒下地上的人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上。

“老样子。”

听到基格的话酒馆老板不禁挺直了身子,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娴熟地操作着。

“吼~先前太远了不能准确判断,不过现在靠近了,结果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帕奇恩这货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

“帕奇恩你一个劲的在说什么呢?”

“啊,我差点忘了主子你受妖精的喜爱,可能对一些诅咒免疫。”

啊?诅咒这货到底再说什么?

“主子你知道一种叫‘诸生之敌’的诅咒吗?”

“布吉岛,那玩意好吃吗?”

“一大把岁数的大叔请不要学人家小女生卖萌,很恶心的。”

卧槽,竟然被这个正体不明的老家伙给吐槽,大叔有一颗爱玩的心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诸生之敌’,正如其名,生者之敌,为其所惧,为其所畏,此身注定孤独,注定被世抛弃——”

“说人话。”

“Yes Sir,说白了就是那个小哥中了一切生物都会对其恐惧与厌恶的诅咒,其魔力都融入了破灭因子,会使人不由的恐惧。”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啊?这货在一本正经地瞎说什么,的确,那群人对基格的反应是怪异了点,但是难道不是因为他的杀气太重、眼神太恶、态度太凶的原因吗?再说了既然是一切生物,那为什么我没事?老子也是个人好吧!

“我让你说人话,不是让你说瞎话,如果那照你这么说,为什么我对那个什么诅咒没有什么反应?”

“那是大概因为主子你有着受妖精欢迎的体质,在妖精默默无闻的守护下破灭因子才干涉不到你!”

这听起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总感觉你在唬我……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

基格拿着酒杯用他锐利的余光撇着我,简直就像是一股凌冬的寒气向我直面袭来。

哇~这眼神好吓人,汗毛都差点被吓得竖起来了!喂,这人被其他人敬而远之的原因一定不是因为什么奇奇怪怪的诅咒,而是因为这人的眼神太吓人、态度太凶,还时不时装出一副高傲不需要朋友的样子对这别人动不动就释放杀气!

“没什么,话说真是稀奇今天你居然会比我迟,要是平时来见你的话这里早就被你包场了(每次要来酒馆时基格都会派他的小弟来通知老板,自己也会提前到场来坐镇,毕竟也不能每一次都让酒馆横七竖八地躺着人,清理某些不小心露出来的东西也很麻烦)。”

“哼,还不是因为某个带着新的女人的混球明明在我忙着调查某个事件时还给我添乱,导致恶犬那边忙的腾不出手来!”

基格的眼神更加的凌厉,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杀气与怒气向我腾来。

喂喂喂,就是因为你这幅时时刻刻都是杀气腾腾的样子你才找不到朋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叫做新的女人?喂!我和她明明是朋友关系——现在姑且是这样。请停止你这种糟糕的说法,搞得我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一样!再说了在黑市的那件事又不是要不是我干的,而且要我说对方也只是防伪过度而已,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就是因为你脾气这么差至今为止才没有一个女朋友,白白浪费这个帅气的脸,哼,你就给我单身一辈子吧,蠢货!

“好了好了,我主不是乖乖跑来认错了吗。”

虽然犯错的不是我,我一点也没有错!

“哼,完全看不出你有什么反省的意思,本来想教训你一顿的,不过看来已近有人抢在了我前面了,这次就放你一马,下不为例。”

基格看着我红肿还没有消下去的帅气的左脸,嘲笑似的哼了一声。

哼,笑什么笑,这脸上红热是女性授予的勋章,是男性魅力的体现,像你这种自以为是孤独症患者的中二晚期连获得这种荣誉的机会都没有!——嘶……好痛,看来待会需要去冰敷一下。

“那么,我虽然猜到了你会找我谈话,但是既然你这么忙,应该不会为了来找我抱怨而特地赶来找我吧?”

“切,明明平时吊儿郎当的,在这种事情上却这么细腻。”

基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撇了身后的那群畏畏缩缩的人们,在对着酒店老板用神示意,对上基格目光的老先是吓得身体一振,但他很快就使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并在那瞬间就明白了基格的意思,很识相地退到了一边。

在确认完周围没有闲杂人等后,基格用着只有在他旁边的我可以听得到声音说道:“在这里听到的都不要告诉别人。”

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这是我们俩之间的默契,对于基格的认真的要求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最近贫民窟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连环杀人案吗?”

“嗯。”

这就难怪了,虽然恶犬是为了管理黑市的治安而设立的机构,但是由于黑市与贫民窟紧紧相连,而贫民窟是处于一个三不管地带,加之又有很多图谋不轨的人会在那里出售黑市的危险物品,所以平民窟的管理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恶犬的工作之一,毕竟以暴制暴、以毒攻毒对于那些常年在垃圾堆滚爬的混混是最有效的。

“就连你这个兴趣至上主义者都知道了些许内容看来这事迟早瞒不住,必须尽早解决。”

喂!什么叫做连我都知道?先说好,我,虽然是个兴趣至上主义者,但也不代表我是个火星人,想要在大数据、大流量的现代社会混下去实时掌握多方面信息是必要的,不然哪一天你家停电,手机也刚好没流量了,到第二天你再次与朋友交流时就会惊奇的发现自己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甚至怀疑他们讲的是不是和自己是同一种语言。所以,就算到了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异世界,养成随时随地收集信息的习惯是必要的,说不定偶然间会碰到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内容呢。

“那么你是想要告诫我要注意安全咯?”

“哼,你觉得那种只敢在贫民窟找存在感的垃圾会是你的对手,倒不如说我正希望他可以被你撞个正着。”

喂,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可是只是个擅长读书的文弱书生,战斗什么的实在是不怎么擅长啊!

“喂你这是身为一个成年人该对未成年人说的话吗?不该多关心我一下吗?”

“呵,这世上哪有像你这样能在黑市四处横行的未成年人?”

我他妈的在你们眼中到底是什么鬼样,我又不是从某个岛国过来的高中生,哪有你说的那么牛逼,再说了现在唯一一个在黑市横行霸道的人是你啊!混蛋!

“你的手下不是有个哥布林吗?”

我手下的哥布林,当然是指是指图库,我也在一瞬就明白了他接下来想要说啥,最近的贫民窟再度出现了连环杀人案,如果是知道图库的前科的人,会对他抱有戒心与怀疑也是难免的。

“哦,你的情报搜集的这么快,明明是在你刚刚进入恶犬的时候的事。”

“哼,果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我意思,这个情报整个恶犬就我知道。”

“他是我的手下,我自己会负责的啦。”

“我知道,那个事件已经被我以前那个废物上司随便找了个犯事的小混混给草草结案了,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唤醒三年前的亡灵,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总是一副傻呵呵的样子,小心被人背后捅一刀。”

呵,明明就是在关心我却还说不是,你个死傲娇。

“放心放心,他是我的手下,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姑且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的,我相信他。”

“哼,你觉得没问题就好,到时候被捅了,记得告诉我,让我来看看你的惨样,还有就是在黑市闹事的罚金记得上交。”

“诶——”

明明不是我干的,我是个无辜的吃瓜群众啊!

交代完事情的基格无视了我的抱怨把钱放在了前台上,在转身离开前还说了句不明所以然的话:“人气高也没办法,你有洁癖的话要我处理也无妨,记得到时候给报酬。”

大概没有人能理解基格的意思除了我。

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是时不时感受到了视线,当然,那不是我的小迷妹和小迷弟那热情可爱的视线,而是那种不怀好意的视线。可能对方是专业人士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但是在帕奇恩对基格的诅咒后,我就确定那不是什么错觉,如果帕奇恩没瞎说的话,能在那种诅咒中对我而不是对基格时不时投来那种视线,来者一定不是我的小迷妹或者小迷弟。

不过由于对方隐藏的很好,我到现在也还没有锁定对方的位置。

可恶,果然还是比不上基格,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现对我投来的不怀好意的视线并且锁定位置,这已经是接近特蕾莎那种怪物的水平,你还好意思说我的强的一逼,明明你比我更强啊!混蛋!

“不用,不用,我也快是个成年了,这点事还是会自己处理,不用别人给我插屁股,就算再不愿意对方也是我的迷妹,不好好回应人家这太失礼了。”

对,就算我不能锁定那视线来源的位置,我也有办法把他们引出来。

“哦,那再见。”

说完那句话的基格头也不回夸出酒馆,消失在了夜幕中。

欸?就这么走了?就不能多关心我一下吗?你有身为我大哥的自觉吗?就不能关心一下你的义弟吗?万一我应付不了那些人怎么办啊?混蛋!中二癌晚期!死傲娇!

诶,骂归骂,既然基格没有多说什么,应该是判定对方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话说是谁给他确认我一定应付得来的自信,我明明只是个兴趣至上的文弱书生!啊混蛋!

嗯……这家伙还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诶……

“啊!!!草!那个混蛋!草!就这么走了!不能多照顾一下自己的义弟吗?把刚才关心我时的感动还给我,混蛋!——”

在确认基格已经走远了后,压抑的愤怒,如同突破内部岩层阻力的火山的岩浆,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在酒馆里充斥着我的怒吼。

“你他**********”(由于以下内容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此处省略N字,请自行体会)

原本在基格走后可以放松了的众人,在我突如其来的怒骂中又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5分钟后可能是骂的太久了喉咙又开始渴了,加之我所掌握的那些不雅的词汇差不多都用完了(当时是连汉语、英语、日语和我在地球时的家乡的本地话都用上了),只能暂时中场休息,在饮酒的同时再考虑新的骂人词汇。

“老板,给我来一大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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