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回到卧室,面无表情的将门重重合上。
然后单手扶住木门另一只手放在锁骨间,低头喘着粗气。
强压着高兴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还真是辛苦,慕雪这样想着坐到梳妆台上,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却发现自己无意识间露出了一个微笑。
慕雪摸摸上扬的嘴角,难道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慕雪脸颊瞬间泛红,她感觉门外有人注视自己紧接着出现一团晃动的黑影,扭头就抄起脚边的小木凳朝着门外砸去。
巨大的投掷力让木凳在撞上木门时发出一阵爆裂声,深棕色的木门顷刻间化为乌有。
陈长安刚刚走到慕雪卧室门口时,只听见一声刺破耳膜的短暂轰鸣随后身体一抖,木门已经不见踪迹。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地的木块尸骸。
陈长安心有余悸的摸着狂跳不已的心脏,要命...要不是晚来一步,我就化羽成仙了。
“师妹你想杀了我吗?!”陈长安站在毫无遮拦的卧室前对着慕雪大声质问。
慕雪面目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只是看这个门不爽而已,情不自禁。”
“那要是砸到我怎么办!”
“所以今天你和门必须死一个。”
陈长安听完像是喉咙咽住一样说不出话,他看着慕雪冰山般的侧颜,但余光早已透露出浓烈杀意。陈长安只得闭嘴灰溜溜的逃离慕雪卧室。
那个黑影到底是谁呢?慕雪思考着面对镜子弄起了稀奇古怪的发型,试了好几次后将头发重新散开。
慕雪把手指伸进发间开始打转,看着镜子里自己凶神恶煞的目光以及乱糟糟的头发,本来想着换一个发型好让自己眼睛看起来柔和一点......
但到这时才她猛然醒悟,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会扎头发,而且从来就没有扎过头发,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是简单的散开垂在肩上。
突然扎头发什么的...我怎么这么小女生?
慕雪这样想着又试着将头发全部梳到前面,将眼睛挡住。但这样好像看起来更吓人...慕雪叹了口气将把头发重新梳直垂回脑后。
“啊啊啊!!!”慕雪烦躁的按住脑袋,脚也在不自觉的蹬踢。
或许我本来就适合离群索居,慕雪站起来不甘心的踢了凳子一脚,凳脚瞬间碎裂,木块四溅。
“我不去了。”慕雪走到门前却没有发现陈长安的踪迹,她左右互盼,“喂!”
随后,她走到自己卧室前的香樟树下然后把视线绕到树后。
“到底死哪儿去了。”慕雪发现陈长安不在树后,伸着懒腰打了个哈切。
慕雪维持着伸懒腰的动作,僵在半空。
因为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慕雪将长生门翻了个底朝天。
即使是这样也仍然没有找到陈长安后,她才确认——陈长安独自去赴会了。
慕雪走了一圈回到最开始的大树下,也是呢,像我这样的人去了也会被认为是砸场子的吧?
果然眼睛很好看是骗人的...还为这种谎话高兴,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慕雪自嘲般的笑了起来然后抬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可在下一秒,大树的树干就径直断裂。
整个大树朝着旁边倾斜而去,倒在陈长安卧室的房顶上,砸断房梁。
尘烟四起,慕雪将击出的拳头收回,轻轻拍了拍指背上沾染的灰尘。
积雪被太阳融化,整个地面湿漉漉的,慕雪看着陈长安的卧室被毁掉,“还挺解气的。”
虽这么说,可表情仍然充满严肃。
她站在院子里,冷风吹起披肩的散发在黑色秀发里有一缕格格不入的白不停在慕雪眼前晃荡。
慕雪用手指勾着那一缕白发打转,她思索了一会儿也决定去赴会。
想着这三年一直都是陈长安主动找自己说话,而自己好像还没有正式开口过。
毕竟在这个世界已经浑浑噩噩的度日三年,每天不是坐在湖边发呆就是看着陈长安耍宝,这和原来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个活宝而已。
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机会可以让自己有梦寐以求的社交,说不定还能借此打破因为眼睛而带来的社交恐惧。
所以慕雪思索片刻决定去参加武林大会...怎么可能。
慕雪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她去赴会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陈长安然后狠狠打一顿!
一股不知名的火在心中猛烈燃烧随后咧嘴一笑,她抬起脚掌摩擦着拳头走向院口,“臭小子,夸我眼睛好看又独自去赴会。逮到非打死你!”
在慕雪走向院子口时,她听见了某种东西坠入水中的“噗通”声,于是回头望了一下但整个内院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
像是某天中午午休时,你睡醒了睁开眼睛只感觉口干舌燥,想起身倒一杯水。
却发现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清冷月光。
没有人,也没有水。
就连天空中的云都前仆后继的自杀身亡。
慕雪深吸一口气踏下阶梯,朝着山下走去,神情坚定。
......
“阿秋!”陈长安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到岸边从镜湖里爬起来,他把还在岸上不断扑腾的黑鳞鱼扔进鱼篓。
湿衣服紧紧贴住陈长安的肌肤,再加上初春时的冷风,让他不自觉流出鼻涕。
陈长安吸着鼻子,捏住衣角拧出些许刺骨湖水然后抓起鱼篓就朝着慕雪卧室飞奔而去。
“师妹!”陈长安兴冲冲的把鱼篓口对准卧室,“这我是有史以来抓过最大的鱼!”
“师妹?”陈长安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然后又转身扫视了一圈内院,断树、破屋。
嗯?破屋?!陈长安发现那是自己的卧室时赶忙跑过去,“慕雪!”陈长安站在内院仰头大喊,但他听不见回应。
“慕雪!你这个...”说道这里陈长安的音调开始慢慢降低,最后小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小混蛋。”
不过陈长安很快就歪头思索起来,因为他感觉慕雪今天很反常。
又是弄头发,又是毁东西...然后陈长安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那个可能性,“不可能不可能,我都没告诉她日期。”
陈长安又把慕雪今天发生的反常仔细想了一遍,“...不会吧。”
陈长安转身就朝着长生门大门跑去,但是跑到一半却越想越后怕。
于是大腿和小腿相互用力,鞋底在地上摩擦出一条黑色划痕,如果现在去找慕雪会怎样?
五等分的陈长安。
想到这里,陈长安抹了抹贴在头皮上的湿发和脸颊上滞留的水滴,“还是先去秘密基地避难吧。”
一汪如镜般的湖泊,阳光被细碎的磨成亮粉,倾斜在深蓝色的湖面上。
陈长安坐在亭内,给自己倒上一杯清酒。
天湖相接,仰头畅饮。
整个湖面开始激起层层水浪,银色的风吹来些许雨丝,然后越来越大,急如豆粒。
陈长安拿起身旁的荷叶挡住湖面因为内力而溅起的浪花,天空中出现许多黑色小点。
然后小点慢慢变大,一条条鳞鱼重重砸向地面,晕死过去。
“这里迟早也会被慕雪找到。”陈长安说着卷起袖子俯身就开始用鱼篓装鱼,直到把鱼篓装的满满当当才心满意足的背在背上。
陈长安肩膀向前抖了一下,让绳子不至于把自己勒的那么紧,“还是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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