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幅平和的画卷。
雨后的阳光破云直下,透过光洁的雨点,在每个人的眼中映出一份别样的晴空。树影盖住了坐在下面少女的半边天,由远望去,正是一种晴日的阴阳割昏晓。
微风吹过,宛如天使一般的金发少女嫣然一笑,享受着雨过天晴的美好时光,见者忘记了时间的流动,生怕破坏掉这幅绝美的光景。
就连她本人都忘记了树上滴下的雨水会打湿她的书本。
而书本,则是刚刚向校图书馆借的恋爱小说。
学生会办公室的光景则很特殊。
黑长直的精致少女正端庄地坐在室内,享受着宁静的中午生活,窗子外的风景映出少女微笑的脸庞,美得像一幅画卷。
大概在这画卷中唯一的瑕疵就是少女脚下不远处的满是马赛克的东西了吧,从远了看就可以知道这孩子经历了这年纪不该经历的痛。
“报告王总,偷拍狂魔阵亡了。”这次负责查看的李闫清向上级汇报着。
“这也难怪嘛,通风计划失败也正常。”王远池说:“我早就猜到了在风吹起的那一刻,偷拍狂魔要去捕捉那微微掀起的男人的裙角。”
“真的是个笨蛋吶。”沈冰洋嘲讽道:“明明知道下面是会让自己失望的裤袜还要下去明目张胆地偷拍,临死前还把相机搭上保险绳抛下去。不愧是你啊,变态无比的偷拍狂魔。”
此时此刻,我,牧原凉,正在顺着线抢救偷拍狂魔的相机,他临死前做出的手势告诉了我们,他是有拍到一些东西的!
绳子好长……应该能从5楼直接顺到一楼吧。我用一个小滑轮拖着往上拉,那边第二计划也要出去了。
“准备好了吗?”王远池戴着墨镜,向着后方发信号。
“应该可以。”杜驰俊竖起大拇指。
“OK了那就,去吧肌肉壮汉!”王远池鼓舞着士气:“去守护哑铃吧!”
“交给我!”杜驰俊自信地说:“顺便的啊,转告原谅,偷拍狂魔阵亡的手势是大拇指。”
“我听到了!”果然啊张哲!你是人才!于是我又抓紧了拉相机的步调。
5分钟后,李闫清来报:“肌肉壮汉阵亡了。”
“相机拉上来了!”我拿着极细的钢丝绳和一台被护理得很好很结实的高端货走回我们的行动指挥室——男厕所。
“很好,这下经过肌肉壮汉的牺牲,我们的计划又进了一步。”王远池自豪地说。
“胡茬魂淡!你对肌肉壮汉做了什么?”
“别那么说,我只是靠他们两个的力量帮我们实现最终理想。”王远池拍着我的肩膀:“既然你回来了,就让我们看看偷拍狂魔送来的遗言吧!”
“你这畜生!”我强力谴责,不过抱着以大局为优先的态度,我也凑上去看了看偷拍狂魔最后拍到了什么。
是浅葱绿和白色条纹的裙下风光……
“哇哦。”沈冰洋鼻血留了下来:“比艺术品上的刺激……”说完便倒了下去。
“只是照片就不行了吗靠?”我真诚地吐槽。
“呵呵……”李闫清流下后悔的鼻血:“这才是……男人吗?”
“为你的鼻血道歉!”我鄙视这个往常一贯自信的骚男,心中想着至少还有胡茬脸沒失控也是一件好事,于是问道:“不管这两个了,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做?”
王远池背对着我,有些僵硬。
“喂,你不会也是……”
“别说了原谅。”王远池有些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直接去学生会办公室吧,只要是你,一定就能做到的……”
“做……做到什么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计划失败,帮他们收尸。”说完,王远池倒了下去,鼻血就那么流了出来。
“我去原来你也一样!”心里突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因为这一张照片至于吗?
结果呢,好像只有我能去了……撑住啊你们两个……
(黑幕)
“原谅走了吗?”王远池趴在地上小声说。
“走了走了。”李闫清小心地起身。
“果然他们这群笨蛋真是好骗呢哈哈哈!”沈冰洋感慨道。
“这里好像只有你是一直在白嫖福利的。”结果沈冰洋这一慨叹立刻遭到了两人白眼。
“不说那些,反正一个小目的是达到了。”李闫清打岔:“偷拍狂魔的相机里装了很多好东西呢。”
“本着民众和谐的角度,先回去拷贝一份比较好。”王远池掂量着手中的照相机,认真地说。
“同意,那就先撤吧。”李闫清提议。
他心里想的则是另一件事。
“抓住机会吧,男人。”李闫清看着前边吵闹的胡茬脸和永远的舔狗,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想到的是牧原凉莫名领来的学妹,那位如天使一般的存在。
“不然会被抢走哦!”他轻声说道。
——————————
“咚咚咚。”
“进。”我听到了一贯经常听到的冷静声音,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来了?”
“嗯。”
我简单观察一下室内,似乎还有点血污,两尊马赛克模组也不在了,留下的是没打扫干净的东西。至少正常人看到了,脸上不变色也是很的事。
“我说你身上那些是……”
“蟑螂的体液。”林缘面无表情。
超直接!肌肉壮汉和偷拍狂魔你们白死了!
“稀客呢,你能来这里可很少见哦。”林缘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得很稳。
“不欢迎吗?”我在挑衅一般地问。
“不欢迎。”
“太冷淡了!”我直接吐槽:“你平时都这样吗?”
“当然不是。”
”针对!这是针对!”我指责道。
林缘想了一下,回道:“差不多吧,和针对也没啥区别了。”
“交情!完全看不到我们珍贵的三年交情!”
“果然和笨蛋在一起,你也要被同化了呢。”林缘露出了仿佛在看臭虫的表情,很令人不爽。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承认的!”我一屁股坐到离办公桌老远的待客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自然地问:“刚刚他们俩和你说啥了?”
“就是很正常的关于经费的事情。”林缘依旧平静。
“真的吗?”我很意外地问,结果一股强劲的威压盖了过来。
“真的哦(你再问?)!”这样的黑色语音传了过来,我立刻转移话题:“啊……话说回来,社团的经费是……”
“都在研究这个问题,你们也不闲无聊。”林缘露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毕竟是高中生活的重要一环嘛,社团也是很重要的哦。”我说着人尽皆知的道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林缘你现在是哪个社团的?还是拳击社吗?”
林缘摇了摇头。
“跆拳道部?”
摇头。
“近身搏击部?”
“为什么会认为我会选那样的社团?”林缘一脸无语。
“因为很爷们啊。”我向前打了两拳,解释道:“亲自用手来战斗,那种拳头和拳头相交的感觉,不感觉超爷们吗?”
林缘可能还是不理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补充道:“就是说那些家伙也应该很佩服你吧,长相漂亮,学习也好,擅长和人沟通,办事也干净利落……”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认真地说:“就是有男人味。”
“……”林缘的气场有些危险,得赶紧再岔开话题。
“社团!社团问题优先,我好歹也是代表动漫社来……”
“动漫社拨款为零。”林缘飞速抽出一张单子唰唰唰地在写着什么。
“别乱用职权啊喂!”我流着泪阻止,但是似乎没啥用了,她写完了以后,周围的气场也就消失了,大概是报复完成了吧。
“你们动漫社计划的活动是什么?”林缘好奇地问。
“姑且是去下个礼拜的漫展,如果会拨经费的话。压时间正好会在检查前完成报告。”想着周末去哪里打工能挣到经费用钱,我也拨了一部分精力回答她。
“漫展?那是啥?”
“是很多喜欢动漫的人举办的活动。”我向着这家伙说明:“里面也开设了很多摊位,也会举办比赛。”
“听起来很单调。”
“但是可以遇到和自己爱好相同的人哦。”我说:“在那里的大家全都是共同爱好着相同的世界,至少可以看到还有这么多和自己能聊的开的家伙,心情也会好很多。”
看着林缘没什么太大反应的表情,我就知道这次计划泡汤了,至少除了牺牲了两个人之外,做了不少无用功。
“耽误了你的午休时间,对不住啊……”我起身准备离开了。
“没有的事。”林缘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特地向前迎了几步。
“不用送了,都是一个班的。”我笑了一下,推门离开了。那群家伙应该撤了吧,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然那些家伙不会掏腰包,那就只有去打工了呢。
“社团人少也不错啊,至少能一个人撑起门票钱。”我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着,不能再管那些笨蛋了,心下计划着怎么消磨剩下的午休时光。
林缘回去又坐到椅子上,双手背了过去。
“漫展吗?是个好机会呢……”她若有所思地说着,拿出了社团经费表的具体调研单,开始按照指导老师的报数填写经费数目。
“嗯?为什么已经填完的会多出来两张?”简单查了一下数目,林缘疑惑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算了懒得查了,学校也不差那点钱,多就多吧……”
————————
在离三楼图书室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广步台,台子上撅着三个人影,像是在吹风一样。
“报告,经费计划成功,原谅计划失败。”沈冰洋拿着望远镜从隔壁喽看着办公室内的情景,向一旁阴沉着脸的两人汇报着。
“嘁,原谅你个怂蛋,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拿来用。”李闫清失望地抱怨。
“不管怎么讲,老子的资金计划成功了。”王远池语气中充满兴奋:“哥几个社团活动那天可以去书店洗清身上的肥宅味了欧耶!”
“哈哈,还要选最好的书架!”沈冰洋也欢呼起来:“万岁!肌肉壮汉!”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啊。”王远池瞄向李闫清的脸:“自信骚男你为啥要撮合原谅和男人呢?”
李闫清则是摇了摇头:“我和他认识很长时间了,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
“跟这个没关系吧。”沈冰洋表情疑惑地打岔。
“反正除了‘男人’之外,你们见过原谅和别的女生近距离接触过吗?”李闫清张开五指:“五米,原谅不和女生保持五米的距离就会精神上糟到折磨,强行忍住的话甚至能在冬天憋出一身的冷汗。”
“说来也是,他就连升旗仪式也要站到最后呢。”王远池沉思:“目的就是远离女生。”
“那为什么会长能和原谅安稳地坐在同桌的位置上呢?”沈冰洋问。
“废物吗你是?”李闫清锤了一下沈冰洋的头:“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是吗?那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啊……”王远池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根本没有人说这个是确定的……”李闫清指出这话的毛病。
“是啊,我们应该祝福他们呢。”沈冰洋一脸感动地从兜里摸出俩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口求。
“魂淡!自己兄弟的幸福都要干涉吗你?”李闫清大声谴责。
“前两次处刑都是你起的头还好意思说!”
“是吗?”李闫清抓头:“我忘了哦。”
“你这人渣!”两人一起痛骂。
“回到正题上,男人也是陪着原谅走过来的,所以他们也更熟悉,也是更了解彼此的存在。”李闫清自信的表情浮现了出来:“那么这大概是原谅最后的机会了!要么他牧原凉就爱上男人!要么他就肯定会做一辈子处男!让我选我都会选第一个!”
“有点道理。”王远池鼓掌。
“金玉良言。”沈冰洋跟着鼓掌。
李闫清则是闹着玩地勒着沈冰洋的脖子:“半分钟前不是还要行刑吗你个舔狗!”
“不不不!兄弟的幸福……松手啊你这自信骚男!”沈冰洋挣扎着。
“喂喂,你们两个也事可而止吧,这可是原谅的秘密哦。”王远池提醒。
“我知道啊,反正大中午的也没人听到。”李闫清自信地答道。
“没错!大家都应该在室外活动!”
“真受不了呢……”王远池挠头:“来根烟。”
“必然,舔狗靠你了。”
“我吗?上一次就是我!”
“别废话,下回请你吃饭!”
“噢噢噢!”
……
“诶……诶?”此时,在他们身后的墙角,冼依绊抱着书本,露着惊愕而又意外的表情,眼神空洞,满头大汗地偷听着。
那是不敢相信但又仿佛亲眼见过现实的感觉一样,最后她语气颤抖,用难以置信的自残语气轻声念叨着:
“前辈原来……喜……喜欢男人吗?”
之后就用颤颤巍巍的步伐,走进了图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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