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港口：亚当斯港

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帝国军行营。

“白面殿下，那信已经送到撒德尼斯手里了。”一个阴森的，像是刚刚从炼狱逃出来的声音，向坐在大厅中心黄金王座上的重铠男人汇报，“他一点疑心都没起。”

“他不重要，那个在他身边的女生有没有跟过来？玛娜殿下给我留下的预言里边，只有她才是计划之中最重要的变数。”重铠之下，传出一个机械一般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跟上了。”汇报的人点点头，“只是有点不明白，那个女孩明明没有什么实力，即使她被天使之血成功强化了，那也对我们并没有任何威胁，为什么还要专门给她布这么大的一个局呢？”

“这不需要我们知道，玛娜殿下说什么都和我们无关，只需要照着去做就是了。”

“是，白面殿下。”汇报工作的人向着大厅内坐着的重铠男人深深一鞠躬，缓缓向后退下，最后消失在阴影之中。

就在此时，零和撒德尼斯终于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正等着他们的迷幻森林，开始朝着“蓝庭佩里瓦尔”所让他们前往支援的琳琅谷前进。

“拜托，你不会打算带着我跑到琳琅谷吧？”

撒德尼斯说的话让零有些想一锁链抽到他脸上：“如果有必要的话。”

“什么叫有必要？”

“如果说我们不能找到愿意捎带上我们的商队或者是马队的话。”撒德尼斯奔跑之中不忘耸耸肩表示一下自己的无可奈何。

“所以你还是在说废话好不好？”零翻了个白眼，“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往什么地方走？”零朝后面的迷幻森林里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正蹲在树冠密密麻麻枝叶之中的黑影，不禁打了个寒战。

“先去最近的港口，找艘船过河。”撒德尼斯也朝后瞟了一眼，指了指东北方向，示意零跟上自己。

一路上，苍鬼那种独特的气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无比浓郁。

“啧……臭死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迷幻森林里面的苍鬼都已经跑出来了。”零抽了抽鼻子，试图分辨出附近是不是有着苍鬼在活动，“毕竟咱们在迷幻森林里面还没有遇到哪怕是一只活着的苍鬼。”

“不管怎么样，苍鬼只要出现在外面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撒德尼斯啐了一口，“如果我们路上撞见苍鬼的话还是顺道解决掉比较好。”

“想不到你还是个好人？”零只闻到了一股的苍鬼臭味，“话说，这几天里面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关于苍鬼会突然出现的线索？”

“没，不过可能和天使之血或者米迦勒有关系。”不愧是撒德尼斯，一语中的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米迦勒弄出来苍鬼的可能性不算太大，因为一般来说越是高阶的天使就越有洁癖，米迦勒应该不会故意弄苍鬼那种光是看着就让人倒足胃口的生物来恶心自己吧？”说着，他看了一眼零，“你居然没有变成苍鬼还真是可以的。”

“进化失败之后不会变成苍鬼。”零朝着撒德尼斯狠狠的踹了一脚，“莉莉安进化失败的时候虽然说是变成了一只怪物，但是和苍鬼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撒德尼斯轻轻一扭，就躲开了零这一脚：“蓝庭佩里瓦尔和我们都说了，只不过没有说的太清楚。”

零把故事的经过完完全全的和撒德尼斯说了一遍：“我就是没有办法理解大叔的那句不要有任何无聊的感情，那岂不是变成了只懂杀戮的机器了么？”

“切……”撒德尼斯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不屑，“蓝庭佩里瓦尔变成只懂杀戮的机器了么？”撒德尼斯的脚步慢了一点，“他说的不无道理。有些时候，甚至大多时候，要作出最适合，最正确的选择，就要舍弃很多东西，做出很多牺牲。这些道理说起来只要是个人都明白，但是真正轮到你要做的时候，如果抱着怜悯同情的感情，就会对要做的决定有很大的干扰，到时候就有可能牺牲更多，甚至是为了救一个人而死掉几十几百个人。没有感情其实就是最好的感情。”

“可是……”

“看来你之前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杀身以成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必要时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撒德尼斯不由感叹，“不愧是铁血剑豪蓝庭佩里瓦尔啊，这种程度我可是做不到啊。”

“赶紧走吧，最近的亚当斯港还有很长一截路程呢。”撒德尼斯感慨完，偏偏头。

“嗯，知道了。”零虽然还想和撒德尼斯再辩论几句，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或许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适合他们的，不一定会适合自己。

撒德尼斯从自己的包里面翻出一张地图，对着太阳看了看，“这边。”他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边是最近的一条商路，或许会有人捎我们一程。”

“希望如此吧。”零回答道，毕竟徒步赶路这种事情，无论是对于什么人来说都是令人疲倦的，更别说在经过迷幻森林里面那连续两次的战斗之后，还要马不停蹄的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了。

“坦白说我已经不想走了。”零摇了摇自己的肩膀，简单的放松了一下。

撒德尼斯撇撇嘴，向着他指过的方向走去，零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

苍鬼的突然出现一定与天使有关，但是这种关系要知道的话，最好的方式其实还是亲眼见见苍鬼的形成，但是谁去见，或者说谁见过呢？最先发现苍鬼的人，会是谁呢？撒德尼斯的大脑飞速运转，虽然有很多的细节不能确定，但是还是已经梳理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一个念头突然从他脑海之中闪过，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如果苍鬼是人为制造的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会是谁？目的又会是什么？在自己的路上一直没有发现帝国军的人去迷幻森林，会是他们吗？不，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不是帝国军，那么又会是什么人，处于什么目的制造出这种东西呢？

“喂!发什么呆啊!”零一巴掌拍到撒德尼斯肩上，把他吓了一跳，“有人愿意带咱们一截了，还不赶快上车!”

撒德尼斯放弃了继续思考那个问题，抬起头，看到的是车队头领锐利的猩红目光……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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