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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37: 因为我们站在阴云散去的蓝天下，所以才微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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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慕路斯视觉）

看来今天也是丽贝卡先生跟我们问话的日子，自从宝丽洁特一事后，听说丽贝卡先生那边接到猎巫団的通知信，将会暂时交由休假的他对我们展开为期一星期的审查程序，直至限期完结为止，他都日以继夜监测案件相关人事的行踪，特别是我和梅根。

他每逢早上就会过来记录口供，下午待在医院，晚上就去监视梅根。我该说他的工作辛劳还是我们很没安全感。

（明明玛利亚只是去猎巫団分部喝了一杯咖啡就走，但是丽贝卡先生贴身的监视服务算是什么回事？差别待遇吗？）

“啊，你一直都在意这个问题？真是遗憾呢，这是被魔女施加毒咒的箭留下的伤，回复术士告诫我右眼没救了只能趁在毒感染全身前切除，终生只能这样了。不过，只是受了这种程度伤而怠慢是不被允许。”

丽贝卡先生摸了绑上绷带的右眼，冷漠评价自己的伤势，那克己复礼的态度很让人火大。我是在关心你啊，难道这样受了不公的苦役也要视为漠不关己的琐事？

“为什么你的态度怎可以那么平淡？而且你的上司不是人的吗？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连休息也不被允许，而且你还伤了半几眼，这样也不被体谅。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了？”

我激动到差点捏皱文件，咬牙切齿抒发心中的怒气，梅根则拍着我的肩膀，摇头示意我冷静下来。

“罗慕路斯，这是丽贝卡先生的事，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丽贝卡也平淡地回应我的愤怒，一手接过我的文件淡然坐回隔床，毫不在乎解释。

“罗慕路斯先生，当皇家猎巫団的人就是要不知疲惫，为了大局拼个人弃感情，不论身心也要交托举剑效忠的伊格兰皇家。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介怀。”

“才不是什么不值得介怀！！你弄得浑身是伤却不能得到一点回报或者赞扬，难道今后你只能默默独自承受一切？你事后就没有感到半点痛苦难受？”

我哀伤地询问淡定的他，可惜他还是摆着一副不以为意的臭脸，听到他的话真是带恨又气不下去。

“真是温柔而幸福的小孩，看你这副没有吃过人间烟火的幼嫩脸孔，根本就不懂这个世界的规矩？胜者可以为所欲为，败者却只有被人践踏的那份。为了求存，我们不就是遵循这个方法活下去？况且我用了这种扭曲的方式生活了五年，到底有什么不妥？”

天啊，你真的有自知之明，死忍痛苦和绝望的行尸走肉生存方式哪里好？生存和生活可是两码子的事。

我想将这种话冲口而出，他这样自傲机械性的生活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丽贝卡取出随身携带的威士忌酒瓶，慢慢喝下冰冷的棕色酒液，趁在他直接转换话题前，我再次追问他，但今次再不是直白的质疑，而是诚心道歉，为只能成为他拖油瓶歉意。这也是我每逢丽贝卡来到这里时无法说出的话，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

「闲谈就到这里，我今天来找你们是为了调查「岚山啸谷灭族惨案」和「宝丽洁特魔女屠城」两宗案件录口供的。」

他听到后呆了一会，下一秒闭上双目，深呼吸后仍是回避我的问题，将视线投放汇报的文件。一如既往地用冰冷的腔调交往，但我清楚他绝对不可能对我的疑问无动于衷，因为我们的眼神有好好对上，也许只有一刹那，但我看到他以同样忧愁的神态面对我。

“所以，罗慕路斯先生你到最后还是不记得自己家乡当天发生的事？”

我朝丽贝卡摇头，对于他一直追问期间的提示，我的脑海一片朦胧，就算使劲回想却只能拼凑我转生前的回忆和濒死时被梅根捡到的琐碎片段，其余的只是略有听，有关这具狼亚人正太的身体，以及他的来去何从，我一无所知。

也许是生前的性格使由，为人随遇为安，在这个叫「安鲁特之地」的世界待着，还有在这个充斥歧视亚人的魔法岛国「不列颠尼亚」生活得久了，我不对降生这地，甚至是对这副躯体抱有疑问，因为我只是单纯想陪伴梅根和快乐生活。

“这就是你的答案？真的没有揉杂半点谎言？”

丽贝卡举起手臂，按压我的脖子上，目察我懵然的模样后，他才叹息放手，提笔在这文件上记录。待他抬头回眸，他投向梅根的视线，后者尴尬脸红，回避他的视线，我则被他们隔着，看他们涩情的举动，我不自觉怀疑他们有所暧昧。难道他趁在我体养时……

不行，我怎可以怀疑梅根？她可是彻夜留守我的床边。这种小说才有的ntr的情节只会发生青梅竹马和情人未上的关系，但我们三人还未熟稔到这种程度。

“罗慕路斯先生，你的脸啥么红成苹果？难道你在刚才的审查中说谎？”

“不……我没有……我才没有……”

我尽量收敛脸红的表情，强硬傻笑。但过于生涩反倒惹来梅根和丽贝卡的狐疑，但这样一来也消除了房间弥漫他们彼此暧昧不清的气氛，直接丽贝卡干咳一声收结让人尴尬的空场。

“好了，梅根，你又知道罗慕路斯的事？”

“依旧也是这样。黄昏前，我的马车路经那意外的地方，然后打算绕入村荘时才发现农舍没有烟，正是那时发现遍地横尸，全是被烧毁的痕迹，所有人也被惨杀……不，是大屠杀吧。那番景象实在太难形容。”

“我不是想听村荘的惨况，麻烦你长话短说。再拖泥带水的话，我会怀疑你有隐暪的动机，这对你原本不利的立场雪上加霜。”

丽贝卡死死地瞪着梅根，散发让人屈服的畏惧的寒意。即使他失去一几眼，我仍感受当初见面时满是杀气的姿态，双手不自觉抓住被子，边颤抖边冒现冷汗，连翻身的简单动作也吓坏到做不到。这就是首席皇家猎巫団的检察官磅礴气势？

“检察官大人，我只能说罗慕路斯是我在路边发现的，由于当时他处于濒死状态，我实在不放心下施展治疗方法，事后他也表示自己出现记忆障碍的问题，根本不能提供充足证明。难道这番证言还不够？”

梅根不悦反问丽贝卡，我注意她交疉的双臂抖动一下，焦急得咬唇。老实说，我很少会看到梅根会摆出这样的表情。后者也对他叹气摇头记录我们的证词。

“那么，问题就到这里，反正再追问你们也找不到相应证据。梅根啊，假如你有提供详情资料，请在追溯期前到我那边或者猎巫団分部报告。”

「因为这俩宗案件不仅影响那个银狼亚人的身世，还关乎到我们「不列颠尼亚」的将来。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尽可能遏止魔女的蠢蠢欲动。」

丽贝卡认真地告诫我们，但梅根只是不以为意提刀削去苹果皮，视线没有直视前者，就像有事隐暪。每逢他开腔，她总是找别的干活，完全假装什么也听不入耳。甚至紧张到差点被刀锋割伤指头还未反应，雪白的果肉染红。

“梅根，为什么你那么操心大意？”

我半斥责的口吻，即时靠近她，从她手上取走苹果和刀子，用洁净的布替她的伤口止血。也许伤口略深，那块布被血染成深红，我看到这副景象更为忧心。但让我上心的事不仅是她的伤，而是那毫无反应的表情，那时的她还说「只是小事，放任不管也可以」的话。拜托，你被丽贝卡的固执传染？大得不可理喻的出血量就算是如何迟顿的人也有反应，你这样什么也闭着不说的表情，我不担心你才有鬼！！

“果然，你连受伤时也是跟魔女那样反应？”

「丽贝卡，给我住嘴。」

丽贝卡哀叹一声，回望梅根的眼神也变了，这次是充斥杀意的警惕眼神。当然，梅根也是如是，两人待在的房间的气氛再度凝重。坦白说，常常面对他们严肃的争斗场面，我不仅四肢发软，心臓也会受不住的。

“那个，梅根，丽贝卡先生，我们能换另一个话题？总感觉现在花了不少时间胶着这里不太好。我不想再听见你们无止接境的对骂。”

我希望两人能稍稍听我的话，不要再这样彼此相争，明明好不容易从永无休止的噩梦般城市逃出来，现在还要闹针对，被人排挤的痛苦还吃不够？

“抱歉，罗慕路斯先生，一大清早就毁了你今天出院的美好心情。但我不会期望你会原谅我，请你谅解我只是尽好份内事的态度。”

丽贝卡率先开腔，他收捡手上的文件，向我行了正式的半躹躬式的低头道歉。我无奈接受他的道歉，也同样低头回应，他得悉我举动后站立起来，穿上大衣。

「今天是我对你们最后监视日子，没有问题我就做出去。反正你们的心打着「我不在的话心情就会舒畅」的话，那就让你们稍为期待从从我手上得到解放的心思。」

果然，他很在意刚才这番话的意思，打算以「讨厌的就该滚出去」的方式转身退场。但这种做法真的好吗？

「等等，丽贝卡先生请你留步。」

“还有什么事啊？”

他握住大门的手柄，双脚停驻，以无神的表情抬头仰望我们，这种态度不是无礼，也不是冷淡，而是站在原地等待我们的回应，我相信他只是收敛兴趣却一直期望与我们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