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19:黑心女商人 vs 作死检察官（下）

“原来如此，罗慕路斯是你们监查亚人被灭族案的对象，所以这才是你的任务？”

“可恶，我堂堂审问官，竟然被迫饮下吐真剂，更向嫌疑人不打自招，可等的失策。这种大错可是连降职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握着酒杯，听着他纳闷的话，他则扒在桌上痛哭，我变了母亲那样，轻扫他的肩膀，无奈安慰这个大男人。

“真够惨呢，我真搞不明为何你要像跑腿走到老远跟踪我，按你的职权应该安坐皇都的办公室的安乐椅。”

“没办法啊，就算我是队长，上司命令我的队员预备皇都的防卫工作，只有我一人能动，所以不论什么卑微的任务也务必完成。”

他纳闷般绕起二朗腿，一脸受扰搔着头。

“看来你的上司也是残忍的人，竟然将你抛到我那边。”

我对他只有苦笑置之，他满脸通红站来，黑人问号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才不是被上司玩弄股掌的对象。

“丽贝卡，你知不知道为何我会被历代的检察官转手接让？又知不知道我为何被皇家那边的人点进黑名单？因为我可是活得太久的怪物，是我将所有人迫疯。”

我倾倒酒瓶最后的一杯酒，略有醉意谈论过去，不在乎他是否记录我的言行。

“梅根，这个跟我们的话题没有关系的吗？。”

“丽贝卡，你听完我的闷骚后，我可能会告知你一件重要的事，是跟你的案件有关的。”

他听过后一改颓废的样子，马上执笔回应，但他又抬头质问我的来意。

“喂，难道你在怜悯我？”

“才不是，我只是说实话。难得有人来陪我喝闷酒，总需一点话题。况且，这是我善意的警告。”

说起寂寞，昔日罗慕路斯的影子坐在的身旁，也许我醉了，我看到他安稳等待我的故事，我将他的杯递近罗慕路斯，同时也展开话题。

“丽贝卡，你记得那个差点向我下毒的检查官？”

“你是指上一任检查官？如果是他的话，那个老头最后因为玩忽职守而被革去所有职务，不久后发狂在家中自杀。”

“他并非玩匆职守，而是承受不了无了期的拷问迫疯。”

我爽脆地反驳这个官腔的答案，那时候我被袭击的片段和声音沥沥在目，一身黑衣的老头手握刀剑，接过那杯暗红酒杯，我还记得那时自己接近死亡，浑身动弹不动。

「怎样啊，喝下那杯毒酒后是不是有一种想死的滋味。」

「你真的要杀了我……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甚至会害你的工作没有着落，你仍要杀了我？」

「谁管你，只要不需要对着你半秒就够了。我己经忍够面对一成不变的你。」

他是这样憎恶地与我交流，不，其他人都是这样，他只是那群憎恨我的怨灵的其中一个。结果，我喝下他的毒酒、不断听着他边哀怨边用刀刺中我的胸口，我不知道自己身中多少刀，但痛楚和怨言纠缠不休。直到援兵赶来前，我只能昏晕倒在血泊，看着曾经威严又清高的他如何承受不了漫长的拷问崩溃、厌恶到不择手段杀害我。

“所以梅根你以为我会终生跟你纠缠不休？不要开这种玩笑。”

丽贝卡敲响桌子，让我从过去的回忆返回现实，就连罗慕路斯的身影也不见了。

“我是认真的，我倒是希望这个故事不会重演你的身上。毕竟我是个老不死，你的历代上司和检查官因为个人己见纷纷将自己推向地狱边缘，若是有自知自明则会趁早退出，但我见证无数人不断审问我，最后因为承受不了漫长的时光和绝望而疯狂或者死掉。现在，你的上司将你推向我这个恶魔，这下子你能想象有多么残酷的事实？ ”

“真是自私的说法，既然你有批评这手段是残忍的余力，那你又为何不及早认罪？”

丽贝卡挺身站立，愤然斥责，十指快磨花吧台。看他的样子，恐怕他打从监视我的一刻开始，早就有抱死的觉悟。真是一个正义凛然的好人，我从未遇见那么感情丰富的人，这样更让我难以道出真相。

“反正我说出真相，你会相信我吗？”

没错，根本不会有人想了解我，更不会有人想倾听我的苦恼。不论是丽贝卡也好，还是罗慕路斯也好。更何况，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黑历史，他一定会畏惧我。

“如果你愿意承认自己的罪，我会洗耳恭听。梅根，我认识你有三年多了，一直等待你的回应，如果撇开公务，你并非残忍无情魔女，你只是一个会害怕寂寞、活得太久而忘了如何跟人相处的女人。我希望你能澄清自己的立场。”

“丽贝卡，公私不分并非是一个好的检察官表现。你就继续将我视为嫌疑人就够了，至少这能证明我并非善类，早晚会得到惩罚。”

丽贝卡摆动被手拷紧缚的左腕，他捂着双目，感慨叹息。多年来，我们彼此试探，彼此挑衅，但今晚我一时心血内潮，恐怕他也是，我诚心向他指教一道奇怪的问题。

「呐，你曾经爱上一个人吗？」

顿时，他错愕地回望显然羞涩的我，随后不经意大笑，半嘲笑回腔。

“不是吗？你真的谈恋爱了吗？竟然向我这个敌人请教这个天真的问题。”

“哪有错吗？我只是想听过来人的经验。”

“梅根，你真的找错了对象了，我从未思考过这道既残酷又遥不可及的问题。”

说着，他徐徐地酌酒，语态比质问我的时候低沉失落，他闭上双目，双手合十道出由来。

“我们団内中有一则潜规则：『凡是当上皇家猎巫団的审问官，必定要＊「断六亲」』，只效忠伊格兰皇家，又要抱有被世间的人憎恶、唾骂和随时牺牲的觉悟。在我担任这份沉重的职务，我曾经将我的兄弟、同伴，甚至关照我的上司送往大牢。 ＂

（＊「断六亲」是指与父母、子女、夫妇、兄弟姐妹、朋友和师长等六人切断关系，类近是六亲不识）

“我双手究竟为了正义摧毁多少人的幸福、又杀了多少违规的魔法使、又积下多少仇恨，我都十分清楚。因为我从来也没有对人动心，将来更不会有这个对象，所以我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梅根啊，如果说你是恶人的话，我不也是双手沾血的恶人？所以，像我这种人根本没资格得到幸福。但是你的话，当机会来到时就要好好把握，当失去时才领悟重要就只能懊悔终生。”

倾听丽贝卡的劳骚，我好像明白为何他可以在漫长的时光中一直把握感情，能审问我到现在。不论是我，还是他，我们也是以扭曲的方式生存，所以这种时候，我们又怎可能抱怨苦不堪言？

倘若罗慕路斯知道了我的事，希望他不会因而悲伤。

“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有关罗慕路斯，我最后与他在「宝丽洁特（Blue City）」见面。 ”

他听了这座城镇的名字，错愕地瞪着我不放，吓得连笔也掉了地上，其后摆出鄙视目光回复。

「宝丽洁特？难道你是指那个「只有怀有梦想的人才能进」的城？你竟然将目击证人抛在那里。你是傻的吗？ 」

“有什么好惊讶，不就是一个城。我听人们说这里是伊格兰领地中最适宜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所以说你真够迟顿的人！！－－那个狼亚人不像你那样强悍，他待在那里真的会死。不行，与其跟你解释，倒不如趁早赶去……」

说着，丽贝卡赶忙解开手拷，提着所有行李离去，由于他用瞬移法穿透大门，我完全追不上去。

“他算是什么意思，不请自来打拢我，然后又匆匆地走去。”

眼见邻座回复清静，我重拾叉子，继续完膳。顿时，吧台前的老板脸色发青问道。

“少姐，你们刚才提起「宝丽洁特」对吧？ ”

“老板，为何连你也这样问？”

酒吧的气氛渐渐凝重，大家念出此城慌惶地商量，就连老板也以压低声音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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