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急急败坏

“啊啊啊！”

“不要误会！”

“不要误会啊！！！”

情急之下，为了努力挽回尴尬的局面。

薛定谔迅速掏出手机。

“是……什么……是电话啊……是我的电话！不小心按免提了。电话里的人……是一个朋友，都是对我说的。然后……你稍等下！！我一会儿给你解释啊！！”

他站起身。

随便找了一个方向，拔腿便往那个方向跑。因为慌张失措，险些一脑袋撞到一棵榕树干上。

“姐姐！别相信他的话！”

西西还在着急地嚷着。但声音并不大，似乎在刻意压低声音。

薛定谔已经跌跌撞撞地逃出莫小婉可以听到声音的范围之外。

“可恶！”西西大声骂道：“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低劣的欲望……做出这种欺骗纯真少女的事……你应该受到神的诅咒！”

他气喘吁吁地躲到一处楼栋的拐角处。

“是……监控器……你这小混蛋，肯定在我身上安装了这玩意！”

说着，薛定谔俯下身，用力翻找着裙底。

“什么，小混蛋是什么。”她忽然问。“你在骂我吗？’

很快，薛定谔便在裙角内侧找到了所谓的——监视器。

薛定谔捏着那张像修正贴一般的小监视器，盯着它，咬牙启齿地说：“我没骂你，小混蛋的意思……就是说你这个熊孩子非常的聪明，聪明得想让人狠狠捏你的脸！”

强忍着将监视器捏碎的冲动。

“玛丽呢！她怎么样了！”他吼道。

“玛丽嘛……哎呀，一直跟着我。”

他的手指感到微微震动——果然，监控器内传来声音。

“但现在，她在外面等我呢，我借着上厕所的时间给你搞得破坏……哈哈，你还真是大度，明明气得在发抖吧，竟然还在夸赞我。”监视器中传出西西的笑声。

听到女仆安然无恙。

薛定谔轻轻吁了口气。“熊孩子，我给你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少给我添乱！”

说罢，薛定谔将监视器捏碎，然后愤愤地丢掉。“熊孩子……真烦人……”

电话响起来。

来电显示：陌生人。

接通。

“哼……怎么，感觉被我坏了好事？急急败坏了？”是西西的声音。“为了正义，我要制止你这个渣男的骗局！我还要向母亲检举你！总之，这个女孩子的地址和姓名通过你那边，我已经很清楚了。你休想再打她的主意！我会保护她！”

听到“检举”这两个词。

薛定谔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气急败坏！不是急急败坏……”随口纠正完对方的口误后，随着恼怒褪去，他逐渐清醒地意识到——西西这小女孩虽然年龄小，但执行能力并不差。否则，也不可能瞒过自己，监视了自己的行程造成了这些意外的麻烦。究其原因，只是误会，而误解，只会造成更多麻烦。

“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想……帮助一下她。”薛定谔试图解释。

“一个满脑袋色欲，连别人的妈妈都想……fuck……抱歉，我不知道那个词怎么说……fuck你明白吧。我想说的意思是……你这样变态的男人会这么好心？”西西冷冷地说。

“你……你个熊孩子……先不说我和你妈的事……”

薛定谔没好气地笑了起来。

将自己与莫小婉的相识，以及她的家庭状况，再到之间的种种误会，用直白的描述方式，将之前的事全盘托出。

“所以……你说什么色狼，变态……根本与我无关，老子是处男！明白什么是处男吗！我来这里是……只是想要给她一笔避难出国的援助金，就这么简单。”

说完。

薛定谔长松了口气。

“谁知道你说的是否是真的呢。”西西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你不相信，我也没别的办法，当然，女仆可以作证。”薛定谔说。

“谁知道女仆会不会帮你做伪证呢。”西西再次怀疑。

“嗨！？我说……你这熊孩子……怎么还不依不饶了？”薛定谔气得跺脚。

“因为不符合常理。”电话中，西西冷冰冰地说：“我觉得，你帮助她的理由一点都不够充分。从人性的角度上考虑，她抛弃过你，你理应恨她，甚至可能报复她。为什么你还要帮助她。难道你想说……因为你很自己伟大，很无私吗，可笑。”

西西的这句话令薛定谔错愕了半晌。

——的确……

——我恨她的……

——的确非常恨她啊……

——我很难过啊……想到那张脸我就打心底里难过……想起她用冷冰冰的态度……卖掉自己……我的心……就好像在滴血啊……

——可为什么……又想要不求回报地帮助她？

不愧是总理的女儿。

区区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竟然可以说出这样明晰、透彻的话，将自己一切看上去“伟大”而又“无私”的理由，一针戳穿。

他的确恨莫小婉，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个他最憎恨的人——那唯有这个人了。

或许，可以隐瞒其他人。

但这骗不过他自己。

——难道……是……因为爱恨交织……这么狗血的？

他想不明白了。

也说不清楚。

在这迷惘的刹那间。

薛定谔忽然忽想起莫小婉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作为一个女人，是有责任的，你懂什么是责任吗？

心中明朗。

薛定谔咳嗦了一声，模仿着莫小婉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说……你非要让我找个理由的话，这件事因我而起，那个时候的我太自私了……只想着满足自己。如果没有我一开始骗她……她也就不会卷入其中，她本来就是无辜的人。责任……嗯……解决这一切，就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是个男人。”

西西沉默了一会儿。

轻声念叨了一句“男人的责任……嘁……说得好像自己是什么男主角似的……不过是个大熊猫……”虽然声音很低。

但还是被薛定谔听到了。

“好了，我暂时相信你……”她轻声说：“记住，只是暂时，等你完成你的援助，我会时时刻刻监视你的动态。糟糕……我被玛丽发现了……”

对方赶忙挂断电话。

在一片安静中。

薛定谔长长出了口气。默默编辑了一条信息，给对方发过去。

信息内容：你的检举其实对我造成不了什么，我大不了，不被允许外出而已。但如果，你真的为那个女孩着想，你就必须明白，这会害死她。所以，千万——千万——不可以向任何人检举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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