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贞操游戏

清晨的阳光落在餐桌的一角。

铃木郁子亲自下厨，做好了一桌子的菜。来庆祝这场惊险的政治胜果。

她解开围裙。

微笑。

“雨？”

“怎么不动筷子。”

“啊咧？”铃木雨呆了一下，抬起头。“已经做好饭了吗。”

从红旗基地回来后。

整整一夜，直至现在，女儿一直心神不宁。

其中的原因。

铃木郁子看得出。

但她始终都没有点破。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寿喜烧。”

“呶，还有这个……昆布鲣鱼花高汤，很香喔，你闻闻。”

“母亲……”

铃木雨从饭桌前站起来。

狠下心做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决定。“我想去见薛定谔先生！”

“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能爱上薛定谔先生。”铃木郁子叹了口气。“你已经成年了，已经是个大人了，你要明白……”

铃木雨抿紧嘴唇。

“我……当然明白……因为母亲也爱着薛定谔先生……想要独享他……想要占有……可是我……”

“不。”铃木郁子笑，落座在餐桌对面。“自从你父亲去世以后，我已经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你骗人。”铃木雨大声争辩。“你看薛定谔的眼睛都直勾勾的……你明明……”

“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你我政治前途上的决策。这是我的工作，在政治工作中，作为一名高层政要人员，是不需要感性，也不需要爱情的。”铃木郁子的脸冷下来。“作为母亲……我不希望因为工作，而破坏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铃木雨失落地低下头。

“妈妈……对不起……我有些昏头了。”

“薛定谔先生在外面……”她抬起头。“都做了些什么，从昨晚我就在问了……可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的说。”

铃木郁子沉思了一会儿。

照搬昨夜的回答。

“这是政治机密。”

“那能不能告诉我……”铃木雨不甘心地追问道：“薛定谔先生他……在外面玩得开心吗？”

铃木郁子点点头。

“他还会想出去玩的吧。”铃木雨瞪大眼睛。

铃木郁子心中一紧。

“你想说什么。”

“既然先生开心的话，妈妈……我可以一直做薛定谔先生的替身吗。”她兴奋地说：“先生他一定会答应的。”

“不！”铃木郁子声音坚决。“我不肯答应！”

铃木雨大声问：“可是……为什么！”

“太危险了……实在是太危险了。”铃木郁子的情绪逐渐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对我们，对先生来说，都太危险了。”

“反正也不会被发觉，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天天见到先生了，我还能……跟先生在取精舱内共处一室，还能……看到先生的肉体……”

她喉咙滚动了一下。

“啊咧，我知道了……妈妈肯定是因为吃醋呐，所以才不肯的说。”

“你……你太年轻了……太年轻了……”铃木郁子被女儿气得脸色发青。“你给他当替身——这本身就是一个意外的事件，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难道你没想过，事件败露的后果吗！”

“出了事，我一个人担当！”铃木雨梗着脖子，与母亲对峙。

“你担当得起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铃木郁子尖叫。

“我发誓我一定会的，所以，请不要说那些后果什么的。即便是身为女儿的我……一直以来……都是母亲说什么，我做什么啊……可是这次……就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吧。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抗拒心中对薛定谔先生的的牵挂呐。”

她从座位上站起身。

“我……我要去见先生了。”

为了平复情绪，铃木郁子深深呼吸。

“女儿，我必须纠正，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铃木雨气鼓鼓地说：“我哪里错了？”

“对待薛定谔……就应该像对待工具一般，第一想到的，应该是自己的既得利益。作为我的接班人，一个伟大的政客，你要把利益放在首位。”她沉声说。

铃木雨呆呆地望向母亲。

她忽然感觉眼前的母亲如此陌生，如此令她感到厌恶、绝望。

“对待……先生……工具什么的……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的母亲，我并不认同！”说罢，扭头便往外走。

“好，你去，你的证件我已经全部收回了，我一个电话就可以做到。你想见也不可能了。”

铃木雨泪目盈眶。

双拳攥紧。

“这样的母亲！这样完完全全无法了解女儿内心的母亲！我讨厌！”

可她根本无法违逆母亲的指令。

只能跑回自己的房间，将门锁紧。

空荡荡的客厅内，望着一桌子的菜。铃木郁子呆坐良久，心中酸楚难当。

“傻孩子……不可以爱上这种男人啊。否则……你注定了……痛苦一生啊。”

忽然，电话声响起。

打破了铃木郁子满腹忧愁的沉思。

来电显示——西恩。

“2区总理……她找我干嘛……”

接通。

“是西恩总理啊。”她微笑：“我最近在1区出差，总理有何贵干呢？”

西恩：“我刚下飞机，现在人正在1区。”

铃木郁子：“喔？这么巧，要不要咱们私下聚一聚？”

西恩在电话的另一头压低声音：“我们需要一个相对私密的场合，谈一下工作上的事。”

铃木郁子满腹狐疑。“要不……你来我现在住的公寓楼下……不远处正好有一座西餐厅。”

“好，十五分钟后见。”

西恩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铃木郁子望着桌子上一筷子未动的饭菜，默默地站起身。“为什么……心中忐忑。”

……

……

……

西恩抵达的时间。

比他说的时间还要早。

几乎是刚下楼，她便与对方碰了一个照面。

眼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2区女人，打扮得正式、得体，眼角虽然已经布满皱纹，但浅金色的短发下，却有一双充满冷感的冰蓝色的眼睛。

西恩总理走上前，礼貌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嗨，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

铃木郁子歉意道：“您这么快就到了，抱歉，有失远迎。就由我开车带你去那家西餐厅吧。大厨是2区人，做了一手地道的2区美食。您一定会喜欢。”

西恩说的是中文。

两个人说的都是中文。

如今的世界，中文——已然作为正式的官方性通用语言。

两人在简单的寒暄后。

西恩坐上了车子的副驾驶座。

铃木郁子刚要发动车子，西恩却忽然说：“不必去了，这里就能说清楚。”

铃木郁子双目平视前方，试探地问道：“西恩总理，来1区也是因为工作吗？”

“我的目的并不是工作，而是私人原因。”西恩皮笑肉不笑。“而我今天……就是特别来见你的。”

铃木郁子沉默。

等待对方的意图。

“我来见你，是为了一件事。”她说：“我来向你索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铃木郁子忍不住追问。

她有些不耐烦了。

在她过去的印象中。

西恩一直都是一个爽快直接的人。

但此刻，他却变得磨磨唧唧起来。

“这世界上，最贵重的东西。”西恩一脸神秘。

铃木郁子用力攥了攥方向盘。“西恩总理的话，我不是很明白啊。”

“真让我挑明吗。”西恩咋舌道：“你们东方人不是很喜欢含蓄一些吗。”

此刻，铃木郁子也隐隐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牙齿恨恨地咬紧。

“薛定谔的贞操。”西恩笑起来。

铃木郁子猛地侧过脸，瞪着西恩的笑颜。

她还在笑，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狡黠。“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铃木郁子张了张嘴，西恩的话如同一记闷雷一般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果然……

——果然还是走漏了……

“你让自己的女儿假扮成薛定谔，而让薛定谔先生假扮成你女儿，从而逃出了红旗基地。虽然，隔了一天后，你又让先生回来了。”她的声音冰凉，像她的目光一样冷：“其实现在想想，薛定谔先生那些古怪的的爱好，其实都是这件事的铺垫罢了。虽然我并不清楚你是如何做到控制薛定谔先生去化妆，去伪音的，但我已经……拥有足够的证据检举你。”

“所以……”铃木郁子神情自若道。“您这是来威胁我的。”

“是你太不守规矩了。”西恩总理冷哼了一声。

“至于薛定谔先生的贞操。”铃木郁子微笑。“我怎么可能决定得了呢？”

“傻瓜都想得通，你肯定是在觊觎先生的贞操。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为了得到这件东西。你竟然拿先生的生命安全去做赌注。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孤独，他一直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但你竟然……”

西恩按下车窗开关键，望向公寓楼下充满东方特色的绿景。

“你竟然利用了薛定谔先生孤独，上帝啊……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恨、最卑鄙的政客。”

“你也一样。”铃木郁子淡淡的说。

“是的，我也一样。”西恩笑。“如果我猜的没错。如果我不介入这件事，为了讨好薛定谔先生，你还会继续让你的女儿作为先生的替身。将薛定谔先生的人身安全置于危险而不顾。”

铃木郁子苦笑。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继续，别忘了，基地的安全系统可都是由我们2区负责的技术。”她说：“所以……你们做的傀儡游戏，只要不被其他总理发现，当然，特别是指1区总理。也就是说……在我的支持之下，你可以随便让先生到外面去玩耍。但先生必须同时做出保证……”

说到这里，西恩嘿嘿地笑了起来。

她的脸上布满松散的褶皱，笑容看上去狡诈而又狰狞。

“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要把贞操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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