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夜长歌平静的话语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响起，柒苓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

马车之中一时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柒苓低着头，沉默的思考着是否有别的办法。

而夜长歌也不催她，就那么静静地喝着清酒，面带微笑的等待着，那神情就好像是等待胜利的君王一般。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已经赢了。在思考无果之后，柒苓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苦涩的问出了那个她已经大概知晓了结果的问题:“那...你想怎么办？”

夜长歌将酒杯放下，从茶几上拿起那银白色的项圈，说道:“我可以帮你救治乐乐，也可以把她的身体交给你保管。但相应的，我要你成为...我的专属侍女。”

(果然是这样吗...)

柒苓苦涩的笑着，她有些自暴自弃的问道:“只是...成为侍女那么简单吗？”

“当然只是一个名头罢了。”夜长歌微笑的说道，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睛死死的盯着柒苓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要你的全部。”

她的目光很灼热，就好像那双漆黑眸子的深处有一团已经燃烧了千余年的火焰一般，那么的火热，同时又充满了毫无掩饰的欲望。

柒苓被这团火焰照的有些发慌，如果目光这种有实质的话，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道目光融化。

她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一股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别样情感从心中升起，这种情感很奇特，仿佛是自心底涌出的一股热流，让她的脸颊变得滚烫，让她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砰...砰...砰

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占据了她的整个听觉，巨大的声响似乎要将她的整个耳膜震裂。

(我...这是怎么了？)

柒苓这样问着自己。

然而....她得不到答案。

喜、怒、哀、惧、恶、欲...这种情绪不属于她情绪掌控之内的任何一种，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绪...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一股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就这样产生，并且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压下，并且有要逐步扩散的趋势。

然而，没有给它蔓延的机会，一道淡然的声音将柒苓从那种混乱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当然了，如果你想，你也可以选择就这样离开。”

柒苓回过了神来，重新看向坐在对面的夜长歌，便看着她依旧在那里小口的抿着清酒，神情淡然，甚至都没有看柒苓一眼。

这让柒苓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刚刚见到的...是不是幻觉？

只不过，没来得及考虑这些细节，柒苓的注意力便已经被夜长歌的话吸引了过去，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真的？”

夜长歌点了点头，确定道:“真的。”

“那...我现在就可以下车了吗？”柒苓试探道。

夜长歌微笑，指了指马车的车门:“当然，只要你真的确定的话。”

柒苓惊喜的瞪大了眼

，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李伯在此时也很是配合的减缓了马车的速度，随时准备停车。

似乎现在只要柒苓点一点头，她就可以下车，就此离开。

然而...真的这么简单吗？

柒苓并没有说话，也并没有起身，她低头思考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抬起了头，原本惊喜的神情已经消失，苦涩的味道再次出现，“如果我真的离开的话，乐乐...会怎么样？”

夜长歌轻轻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她不说，但柒苓却已经猜到了结果，“濒死...会变成真正的死亡，是吗？”

夜长歌并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她只是抿了口清酒，并将银色项圈重新放在茶几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离开，或是留下由你选择。”

柒苓苦涩的问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当然有，我说过了...选择或者留下。”

柒苓轻咬下唇，看着夜长歌，语气之中隐隐带着一丝怒火，“你明明可以强行让我屈服，却还要拐弯抹角的让我自己选择，这有什么不一样吗？还是说...只不过是猫戏老鼠而已？”

夜长歌看着柒苓，沉默了片刻，一口将杯中清酒饮尽，说道:“不一样的，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柒苓不明白也夜长歌的意思，而夜长歌似也并没有打算去解释，她只是看着柒苓，脸上重新挂上一丝微笑，轻声说道:“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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