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太多,他根本吻不掉,男人撑起身子,手臂一挥,那碧色的貂绒斗篷从桌上掉下去,幽暗的蓝色将灯盏点燃。
两人赤luo的身体清晰起来,一时暴露在空气中。
下意识的去扯被子,却被他掀翻,他将身体覆上来盖住她的柔软娇躯,微撑着胳膊支在她身上。
低沉如水的声音环绕在头顶:“真那么委屈?”
古善瑶垂着眸子微微扬起,微嘟的红唇紧抿着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因为他的误解霸道和一切一切的反常举动,都让她莫名想哭。
一向待她温柔如水的男人今日不仅软禁她,还特意跑来将她一顿羞辱,这种极大的反差令她不知所措,就像一直被捧在云端却忽然跌落人间一般。
“嗯!”女子紧抿着唇,鼻间发出哽咽的轻声,眼角的泪滴顺势滑下来,仿佛流进了男人心里。
他抬手,轻拭去她眼角的晶莹,盯着她望了片刻,才说道:“我说过,不会再让你流泪!”
顿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从她身上翻下来,莹白的手掌按在她后脑温柔安慰,将她脸颊贴在自己胸口。
“我~”男人沉吟了下,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举止,他一路追来竟发现她跟那男人有说有笑的坐在桌边吃饭,他也无法解释为何会如此不理智对她冷嘲热讽甚至用强,他所做所为,已经完全不像他自己。
“你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看到他为我添茶递水布菜披衣,你还问我做什么?”女子玉指落在左胸前,一把将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愠怒的反问他。
“娘子!我~!”槐漓沉闷的声音从胸口震颤出来。
“你冤枉我!又这么喜欢看我们互诉浓情!我不成全你……岂不是枉费了你的冤枉诡辩!”古善瑶怒意汹汹,她容忍他傲娇小性,容忍他撒娇耍泼,却不能容忍他嘲讽她待他的一片真心。
话未完,女子玉臂一伸撕破的衣衫落在手心,转瞬从他怀中消失,落在地上时凌乱破碎的衣衫完整的套在身上,只是胸口出光乍现遮不住。
女子一手挡住胸前的春光,直接无视他便往外走。
“你去哪儿!”男人倏忽拦在她身前,敛了方才的气势,略微放低姿态问道。
女子侧身避开他,他就这么赤luo着上身站在她面前,竟还直直的盯着她问的认真。
“我去哪儿谁也管不着!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魔君!”古善瑶着实被气急了,说话有些口不择言。
男人脸色黑了黑,墨色的眸子轻颤,她不动,他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半晌,一股幽幽暗香袭人。
古善瑶一怔,瞬间掩住口鼻,这香气她太熟悉了,这幽香仿佛又将她带回到了那日,慧桐殿她掀帘而起的一刻,心下更为恼怒,一把攘开他,没想到他屹立不动还被他攥住手腕。
“去哪儿?”男人声音有些异样的深沉。
古善瑶挣扎了下,愤怒道:“去找他,再给你一出好戏!”
“你敢!”
沉沉的声音充斥着莫名的压抑。
声音未落,一下将她打横抱起,移到床榻上。
“我嫉妒他!”
男人将她圈在怀里,压抑的声音透着几分严肃认真。
古善瑶微楞,半垂着眸子等着他的下文。
沉默了片刻,才又说:“他比我与你相识的早,他喜欢你,爱你也比我早太多!”
微微叹了口气,沉吟:“我甚至不敢说,比他了解你!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是早些相识,我们的时间,就会多一点。”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哀伤又无奈的神情,声音里满是苦涩和不确定,整个人仿佛都被这种忧伤和无奈浸染了。
她的夫君,在她面前,要么是霸道傲娇的孩子,要么是腹黑冷厉充满算计的君主,他好似无所不能,因为他是槐漓。令比他大上几万年的天君都心存忌惮的槐漓。
蓦然鼻尖泛酸,这样的他,让她无比心疼。
他说的对,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挥霍,她一直想多陪在他身边,不留遗憾。
“不吵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软禁你,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说那些莫名其妙话!原谅我~?”墨色的眸子清澈见底,紧凝着她带着微微请求。
女子扬起眸子,撞进那一汪秋水里,促狭道:“我还是不是只养不熟的小狐狸?”
“噗……!”
男人嗤笑出声,一早倒没发现他的妻子竟还有如此牙尖嘴利又记仇的时候。
“不是!”
“我还薄情吗?”
“嗯~~,我家娘子对别人都薄情,只对我痴情!”低低诱哄,凑近她的唇瓣。
女子伸手挡住他的薄唇,定眸望着眼前情,欲又起的男人,期期艾艾:“若说喜新厌旧,他与我相识的早,算起来,你……也该是新人!”
“呵,呵呵……”男人兀自笑起来,明朗极了。
“笑什么笑!”古善瑶瘪瘪嘴略微不满,细密的睫毛弯弯翘起,打在脸上一片光影。
“呃!”
男人忽然止住笑声,指了指她的鼻子。面色异常严肃,“娘子!你真的流鼻血了!”
本能的摸摸唇上,果然,暗暗的殷红抹了一手。
古善瑶心中迟疑,是因为那香,还是……婴鸾花。方才口中浓重的血腥可能并不是她咬破了唇,想到这,不禁面色紧凝,可他在身边,女子极快的敛去神色。
微微一笑:“可能,是那个香料!”顺势将他推开。
槐漓望着她的身影,深邃的眸中隐着沉沉的心痛,面色凝重。
熄了灯,女子躺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却感觉他浑身紧绷动也不动。
片刻,男人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你先睡,不要等我!”撇下一句话,抱了桌上的暖炉便走了。
古善瑶疲累极了,朦胧中睡过去再醒来发现安然的躺在他怀中,这种睁开眼便能看见他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珍贵很幸福。
越近青丘,古善瑶心中越发不安,一路行来,青丘附近村落已空,大批的妖兵不时出现在村落中巡视。
“这些妖兵,不知是谁的手下!”几人躲在暗处静静观察。
“这种时候妖界必定守卫森严,娘子不要心急,我派来的人潜入里面了,见过他之后,我们再做计较!”槐漓稍加抚慰。
入夜,三人轻易避开守卫耳目进入妖界。
槐漓派来的人说,是狸族的樱瞳和一个男人回来后,狸族发动几大家族同时围攻九尾天狐一族,狐帝似乎与那男人很是相熟,而正是樱瞳带回来的男人,在狐帝毫无防备之下亲手杀死了妖界的帝君。
当时只有玄颜和玄玉在屋中,究竟情况如何其他人根本不得而知。而妖界的几位公子有两位因当年平叛有功,已被天君赐封地不得擅离职守,却不想两位公子救人心切,私自带兵赶回青丘,未到半路就被天宇发觉,此刻正被天君关在天牢里。
古善瑶早知那老头想要削弱冥妖魔三界的势力,可未曾想到为怕大权旁落,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心中不免气恼。
只是眼下,玄玉与玄颜要紧,听闻妖后领兵大战叛军,最终力不能及已然仙陨了,那兄弟二人的处境必然十分危险。
三人潜入屋内,“怎么办?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古善瑶心急不已。
两个男人同样的沉默,片刻:“我和他去找!你留在这儿,等我们的消息!”槐漓冷淡的扫了眼冥曜,提议道。
他才不放心让她和这个危险的臭男人待在一起。
冥曜感受到他的目光,冷冷的瞥回去,低声:“你在这儿等,我和他去!”
古善瑶两边瞧瞧,两人都黑着脸,她可真怕他们二人打起来,那玄玉谁管,沉了沉眸子,“我也去!”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极了。
两个大男人竟有如此统一的时候,她真是心累,也不知是谁这一路上一个往东,一个便要往西,一个要喝酒,一个便要喝茶。
索性,女子微微浅笑,望了眼黑脸的两人:“你们去吧!多加小心!”
两人出来一路隐藏搜寻,冥曜见他丝毫没有先开口的意思,遂问道:“魔君,不打算解释一下镇北关的事吗?好歹,我也是冥界之主!”
冥曜心中自然有数,那夜闹出那么大动静,天君苍墨必然会有所动作。
槐漓冷然扫了他一眼,毫无畏惧:“冥君心中明镜,何必明知故问!”
“况且,这话我也想反问冥君你呢!薎的事究竟如何?飘河的恶灵又是来自哪里?想来那樱瞳冥君更是不陌生了?这次妖界的事,也与冥君你……脱不了干系吧?”
槐漓冷冷的一个接一个问题,问的冥曜面色森寒,脸黑了又黑,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凌厉起来。
“哼……!”冥曜轻哼一声。
嘴角扯开一抹森然的讥笑:“魔君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那上古巫女薎,可是你五千年前的挚爱!魔君~不会这么无情吧?”
“呵……!冥君大人也说了,是…五千年前!如今我的挚爱,是我!家!娘!子!”槐漓一字一顿的加重最后一句,无形中深深戳中冥曜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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