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氏酒吧
暧昧的包厢角落,我勾起熟稔的微笑,举起面前的高脚杯。
将杯中的橙黄色龙舌兰一饮而尽,而后,伸出舌尖轻舔唇角。
边清欢:“金总真坏,每次都让我喝这么烈的酒。”
略带撒娇的酒气萦绕在男人的耳畔,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平滑侧颈。商人的奸诈本性深入骨髓,波光潋滟当前,尚能维持最后的理智。
金泰亨:“于边氏合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边清欢:“那当然是——你想要的都能拥有。”
眼底流淌着旖旎的光泽,将合同推至对方面前,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手背。
一切言语都藏在彼此心知肚明的小动作中,对方似乎很满意我合作的态度。
紧绷的下颌微缓,低沉的声线带着诱惑,一字一句流进耳腔。
金泰亨:“包括——你吗?”
恶劣的笑容在暗淡的灯光下更显诱惑,配上他齐整的西装,成熟的气场与魅惑的嗓音形成反差。
商界有名的衣冠禽兽金泰亨,习惯以獠牙吸食每个猎物的骨血,徒留猎物的森森白骨。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边清欢:轻笑,“金总这是,花一份钱享得两份的服务啊?”
金泰亨:“作为乙方,讨好我,是你该做的。”
轻跨在金泰亨紧实的腰间,指尖划过他的上衣纹路,而后落在他精致的袖扣上。轻抚袖扣,磨挲着表面的狼行纹,这是金氏历代家主的家纹。
边清欢:“这长着獠牙的狼,跟金总可真像。”
一把搂过我的腰,将我桎梏在怀里,肌肤触及他紧实的胸膛。
金泰亨:“狼是群居动物,对于猎物,我更喜欢独享。”
指尖不安分的自我胸间上移,最后在我的脊背上打圈。肌肤相触的战栗被他尽收眼底,越发恶劣的笑意萦绕在我的耳畔。
金泰亨:“听说吴小姐新收了一个学现代舞的小妖精。”
边清欢:“别这样,人家有名字的,叫朴灿烈。”
金泰亨:“那位宠物,合你的胃口吗?”
他眼底的探究意味加深,深邃的眼眸不留破绽。觉察到他对朴灿烈的些许敌意,指尖自然的划过他的下颌,而后捏住他的下巴,语气带着些许醉意。
边清欢:“不如先聊聊,金总的二十二位情人?”
突然将我的腰收紧,在光洁的右肩上,落下一吻,软糯的触感,激起一陈战栗。掩饰内心的不安,依旧保持熟稔的微笑。
金泰亨:“我不介意在名单里,新添边小姐的名讳。”
冰冷的语气淬着严冬的寒气,与其说是挑逗,不如说是威胁,商人特有的,胜劵在握的自信。
边清欢:“那就要看看金总,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轻抿下唇,眼底闪过锐利的杀意,挑衅般的咬破他的下唇,龙舌兰的苦涩与甜腻的铁锈味弥漫在唇齿间,而后,律液自我的喉间流进更深处。
恶作剧得逞后,我嫌弃的推开金泰亨,却被他扼住手腕,猛的一拉,再一次跌进怀中。
金泰亨:“有来有往的生意,才能长久。”
唇间被利齿咬破,疼痛感自唇侵蚀全身,肌肤不受控制的战栗,被桎梏于怀中的姿势不容我反抗,如同被狼衔住脖颈的猎物,只能伏在他胸膛,微弱喘息。
单方面挑起的战役演变成送羊入虎口的戏码。觉察到我挣扎的意图,他按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热吻,敌军攻城略地,宣誓主权。
本想霸气出站,却演化成单方面的举旗投降,直到下唇肿胀到难以忍受,他方才稍微松手,留我喘息的余地。挣脱他的怀抱,眸色渐深,掩过眼底的寒意,勾起熟稔的微笑。
边清欢:“看来今天不适合谈生意,金总另择吉日吧。”
没有直接会答我的话,低头看表,指尖轻点“皇家蓝色陀飞轮”表链,那是他前几次在拍卖行,从破产的亲叔叔手中,取下的战利品。
那个将他们家从债务危机中解救出来的恩人,被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证据,亲生送进了监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金泰亨的善良之处在于,不仅霸占了恩人的公司和情人,还霸占了他的女儿,最爱喝“教父”鸡尾酒的金泰亨,配不上“教父”这个词。
金泰亨:“这个点,伯贤放学了吧?”
边清欢:“边家的事,不劳金总挂念。”
金泰亨:“这怎么行,我可是即将成为边氏金主的人——”
带着挑衅意味的观察我的神色,而后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将我带出包厢的瞬间,驻足片刻,又更加恶劣的语气在我耳畔低语道。
金泰亨:“啊,不对,应该是姐夫——”
语音未落,他便向我挑眉,眼底的顽劣将我钉死在原地,寒壬般的诱惑嗓音喊出了让我身心畏惧的名字。
金泰亨:“你说对吗,伯贤?”
身子怔在原地,僵直得不敢动弹。“哒哒哒——”身后是变的越加急促的熟悉脚步声。最后,脚步声停在我的背后。
肩膀覆上暖意,黑色的男士风衣严严实实的遮住黑色吊带裙。边伯贤站在身后,替我将长发盘起,淡淡的草莓香气自风衣弥漫。
金泰亨漫不经心的整理袖口,眼神却暧昧的流转于我的锁骨。披在西装外套上,拇指轻柔的摩挲我被咬破的唇瓣。
金泰亨:“吻技不错。”
留下一句点燃最后硝烟的话,他便堂而皇之地离开战场,身后是边伯贤微不可闻的叹气声,而后变的哽咽。我始终没有转身看他,不想,也不敢。
边伯贤:“姐姐,转过来,好不好?”
极力隐忍的声线因愧疚而颤抖着,攥紧拳头,身子微颤,没有动作。
边伯贤:“姐姐,转过来,看看我。”
扼住我肩膀的力度恰到好处,将我转了个身,暗自抿唇,眼神担忧地徘徊在我唇边渗血的伤口。
下意识伸出拇指,想要按住伤口,却又顾虑着什么,半响,悬在空中的手,还是沉默着,将手缩回。
边伯贤:“姐姐,我给你止血。”
小心的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回到包厢。平时炙热的手掌,此刻却像冰窖般寒冷,渗出的寒意自血管内流动,循着血液循环,遍及全身。
这是边伯贤的轻度献血反应,他又被——
抬手按了墙上的按钮,轻微的金属声传出“叮咚——”,按钮那头,直达吴世勋办公室。
明明精疲力尽了,还在硬撑吗?
边伯贤:“我能为姐姐做的,只有这个了。”
抽出棉签沾着药水,小心翼翼点在我的唇边,轻缓的动作如对待稀世珍宝般温柔。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听我的话,但也正因为他的懂事体贴,心下涌上酸楚。
指尖轻抚过他白皙的手臂,密布的针孔痕迹格外醒眼,伤口有的新,有的旧,依稀可以看出当时的渗状。
那是自来到边家起,一个季度不落,累积下来的烙印,也是他身为边家人,背负的原罪。
边清欢:“手上的伤,疼吗?”
舔了舔泛白的嘴唇,眼神清澈如水如山间潭水。
边伯贤:“习惯了。”
轻描淡写的带过,旋即将棉签收拾完善。
边伯贤:牵起我的手,“姐姐,我们回家吧。”
家?边伯贤,把那个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地方称为家?喉间像堵了一团棉花,随着呼吸,棉花越来越膨胀。
最后,抽泣声淹没包厢,连说话都说不清。微蹙着眉,手足无措的替我顺着背,嘴里不停道歉。
边伯贤:“姐姐,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用拇指心疼地替我抹去泪珠,恨不得替我留泪。
边清欢:“你……没有错……错的是边家……”
我的亲生弟弟,姜丹尼尔,从小体弱多病,每当他需要输血的时候,便是边伯贤的受难日。
我不止一次见到边伯贤输完血后,浑身颤抖缩成一团的样子,嘴唇泛白,身体发冷,额头附上细密的冷汗。明明被死亡的恐惧侵蚀,却从来都是将苦往肚子里咽。
就像现在的他,掩不住的疲倦,却又神情真挚地说着:
边伯贤:“边家对我很好的,让我上学给我健康的东西吃,还怕我受伤,而且我还有姐姐,我好幸福的。”
为了保持血夜纯正而被限制三餐的行动,不允许做任何危险的运动,成为他口中的“给我健康的东西吃我,还怕我受伤。”
而做为帮凶的我,却成为他口中的,能给他幸福的“姐姐”。
边伯贤:“姐姐别哭了好不好?我把糖给你吃!”
唇齿间氤氲着草莓糖的清香,泪珠也被他的指尖仔细抹去。将,草莓糖的包装纸收拾好,睫毛轻颤,揣测着我的心情,确定我止住哭泣以后,绽放出冬日暖阳般的笑意。
边伯贤:“这是我最喜欢的糖,姐姐也喜欢吧?”
每次献血后,父母敷衍的给他一颗草莓糖,却被他奉为珍宝,小心翼翼地放进珍藏的盒子里,近乎虔诚的保持着。却为了安慰哭泣的我,毫不犹豫的将它拿出来。
边清欢:点头,“嗯,白白给我的东西,我都喜欢的。”
该是有多害怕被抛弃,才会掩饰所以伤害,如履薄冰般过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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