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被看到了

言二二本能的一哆嗦，看向窗外，果然是苏祭秋这个夜猫子还没睡觉。

“回家睡觉！”言二二说。

“你终于——要找男朋友啦。”苏祭秋意味深长地笑。

言二二摇摇头，解释说：“朋友强迫的罢了。”她可没必要跟一个心智只有十三岁却自以为是的中二病女孩解释这个哪个的。

看着苏祭秋还是伏在窗外的空调机上，言二二让她进屋。“你忘了上次了？快点进来。”

“好啊好啊，谢谢言老师。”苏祭秋表面正经地客气，大摇大摆地跳进来，那熟练的动作，让人觉得很玩世不恭。

舒文会好伤心的！苏祭秋想以开玩笑的方式告诉言二二，不过她答应了舒文不能告诉言二二的。

“最近天冷了，你可别在外面冻感冒了。”言二二关掉手机，把它放到一边，关照道。

“是！”苏祭秋打着哈哈，随意地躺在言二二家客厅的沙发上，“让我今晚在这睡一会吧。”

“回家睡，”言二二拒绝，“钥匙忘带了？”

苏祭秋的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否定的声音。“只要我想回家，在学校都能……”

“可是……家里没人。”她好像很困，都睡迷糊了。毫无防备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意思？小苏，小苏？还醒着吗？”言二二走到苏祭秋面前，小声地问道。言二二知道她家里没人，但是说能从学校瞬移到家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的异能力是瞬移？可她之前做过结界。

其实言二二一直搞不清苏祭秋的异能力。不过这点好像在平安的年代根本不重要。

言二二摸了摸苏祭秋被风吹乱的刘海，从储物间里挑了件厚厚的被子给她盖上。她不知道苏祭秋的家在哪。

言二二心疼地叹气。给点温暖就敞开心扉的人是有多孤独。

周六——新的一年如约而至。言二二因为有饭局，早早地就起来。她打开衣柜，随便抽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羽绒服，毕竟相亲的对方又不是和自己共度余生的，哪来那么多必要。她连妆都不打算化。

大概十点半左右，言二二戴了口罩就出门，步行前往咖啡厅。到了那，那个叫鱼少茶的医学院大学生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言二二便露出天真可爱的微笑：“姐姐好！”

言二二冷冰冰地回答他：“我只比你大两岁。”

“呃……”套近乎碰壁的鱼少茶有些尴尬，但是仍然没有放弃他阳光的笑容。他粉色的眼睛里都是笑容，这难道是心理医学院的招牌笑容？其实鱼少茶这样挺可爱的，不过哪个女生会选他当男朋友啊，当弟弟还差不多，“就叫我言二二好了。”言二二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

“哦哦！二二你要吃什么啊？”鱼少茶把菜单递给言二二，言二二客气地道一声“谢谢”。

言二二看了一会，回答他：“经典红茶。剩余的你挑。”

好随性！鱼少茶心里想着，他对言二二也没有很深的感觉。不过鱼少茶觉得慢慢相处也许不错？

——但是言二二连相处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鱼少茶根据自己的性格随便挑了点东西，然后和言二二攀谈起来。

“当老师很辛苦吧？天天都要看那些熊孩子。”

言二二摇摇头：“其实还好。”

鱼少茶接着吐自己的苦水：“最近我在当实习医生啦，和阿济一起。阿济记笔记很认真。”

“桃济一直都是这样。她一个人，还要照顾她妹妹，我觉得她很棒。”

言二二故意把话题引到桃济身上，真的能看出来她有多敷衍了。

但是在窗户外面的人怎么能看出来言二二的敷衍？舒文这个周末应邀和程文涛还有其他几个男生一起来商场玩，舒文本来已经要努力不去想言二二了，可是一个男生却注意到了正在和鱼少茶聊天的言二二。“哎，井姐！”

舒文和其他的男生们回头，发现是言老师和另外一个男人。

“哎！？言老师……”看到了言二二，舒文的脸一下子红了，红到耳朵根。“为什……为什么要叫她井姐？”

那个男生理所当然地说：“老师不是叫言二二吗，那二二就是横竖都是二，那就是井嘛。这个外号还是十八班传出来的。”

“老师在和她男朋友约会吗？”程文涛打趣。

男，男朋友？！舒文这才注意到言二二对面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长得挺可爱。前几天苏祭秋还说言二二没有男朋友呢……也许刚好是前几天找到的？舒文现在的心情翻江倒海，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很难过。

“我们快点走啦……”舒文的脸红着，嘟囔着说，“被言老师看到了就不好了。”

“二二，来聊聊你嘛。”鱼少茶明明是二十一二岁的男孩了，

“我有什么好聊的。”言二二喝了一口红茶，她可不愿意分享自己的故事。

鱼少茶被言二二有力的拒绝了很多次，但仍然不灰心。这种死缠烂打的精神真是可敬。“二二，你也不是人类吧。”

言二二被这种直白的问法吓得微微呛了一口，但是仍然端庄有礼，她把手中的红茶放在一边，撩起耳边的头发，说：“对。我是梦魇。”

“我和阿济一样都是神族。”

言二二本来觉得如果鱼少茶只是人类，那么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而如果不是人类，那么她就更有拒绝他的理由了。

“和我谈过恋爱的男人都死了。两三周不到，死于意外。”言二二冷冰冰的声音里已经暗含着让鱼少茶放弃她的意思了。

鱼少茶总算是放弃了，不知道是因为言二二这句话，还是她在短短的两个半小时内千百次的拒绝回答他。

“哎……好吧。那我来买单。”“AA吧。”言二二觉得这样才是最正确的方式，谁也不欠谁。

鱼少茶也觉得AA就AA吧。这样的女人，气场莫名的强大。总让他有种压迫感。

“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比较适合。”言二二才说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鱼少茶身边的女性朋友又不是没有，但是既然言二二如此说，那就做朋友嘛。

“那还是幸识了，言二二老师。”鱼少茶笑的像个十四岁的小男孩。

言二二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叫言二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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