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朦胧

20180105

“季幽，你冷吗？”季明看着妹妹季幽冻红的手不停地颤抖。

“不用你管。”季幽把手插上衣在口袋里。季幽从紫红色的嘴唇中呼出一口气化成白雾。

“赶紧回家吧。”这是季明与季幽夜晚去采购日常用品3公里的路上唯一说的三句话

季幽矮小的身板，一直和季明保持着0.6米的距离。墨蓝色的长发，逃避的眼神。扎一头单马尾。不胖不瘦，除了棕色的眼睛其他部位都充满活力。

回到家中，只见一张床，两盏台灯，两张书桌。浴室与卫生间合并在一起。季明知道自己不该抱怨收养自己的恩人给予的物质财富。他与季幽间并不是亲兄妹，因此生活方式必须更加谨慎。季明伸长手打开灯，季幽与季明在玄关毛毡上脱下鞋子。一双旧运动鞋但并不脏，只是用得褪色，与一双女鞋。季明弯下腰，将两双鞋摆整齐。“下次要自己摆好啊。”

“哦。”季幽冷冷地回答。

如果季明没有做那种事的话。

20170926

往日的傍晚。季明与季幽在公园遛狗。

“哥哥你有什么梦想吗？”季幽仰头看着晚霞。火红色灰蓝色淡粉色交杂在一起，旁边坐着的是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的季明。远处几个孩子调皮地玩耍着，追逐着。

“并没有什么梦想。就这样我已经满足了。”季明想道。

“嗯……”季明表现出努力思考地样子，实际上头脑一片空白。

“听说男生都喜欢成为勇者，不过那都是不可能的。”季幽尴尬地笑着。

“那我就做一个勇者保护你好了。”季明像是突然有了灵感。

“你...”她似乎一瞬间脸红了。

“叮咚叮咚。”是高中晚自习的钟声，路上的灯也一盏盏亮了起来。

“走吧。”季明牵着季幽的手。也带上那条大黑狗。

走着走着，那条大黑狗突然狂吠，一辆轿车呼啸而过。季明还没来得及反应，不一会儿，一声嗷呜传入季明耳中。轿车的影子一直远去。

季明与季幽震惊了一瞬间。

“还来得及，只要，只要...”季幽望着满肚被压碎的肠子，两个眼珠子里充满了血，躺在地上嗷呜嗷呜地叫着的大狗。断断续续地说着。

狗缓缓站了起来，一会往左一会往右地把肠子拖在满是灰尘的石子路上一瘸一拐地小跑着，露出一口满是血的尖利的獠牙，像是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疯狗。狗的那只瘸腿裂开一条大口子，鲜红不断流出。挣扎了一会儿又躺在地上，肠子与石子摩擦着发出汁汁声。獠牙一张一合。

“你先回去等着我，我会拯救它的。”季明对着那双溢满泪珠的眼睛说道。

季幽转过身，沉默地跑走了。

跑了一段时间，季幽想起了钥匙还在哥哥手上。

季明凑近狗的身子，狗嗷呜地乞求着救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入季明脑中。

“已经不可能继续活着了，这么痛苦的话，我来帮你解脱。”季明在地上找着尺寸合适的石块。

季明很快找到了，不过大了一点。季明争分夺秒，手上出了一些汗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用力地砸向了狗头。他睁大眼睛，尽可能精准地砸中，石块与狗的头骨碰撞产生剧烈的响声，以及狗的头骨碎裂的声音。

狗没有多叫一声，它的头盖骨碎成了渣子。鲜红的脑浆缓缓地流淌出来，一股一股，像是腐烂的泥浆，带着一点绿色，狗的身子成了一团红色肉泥。

季明捡起一团充满腥味的肉块，浓稠的血浆和糊状的烂肉肠子包裹着肉块，一滴一滴流在地上。他举高了手，准备将肉块扔向垃圾桶。

侧眼望见了呆站在那里泪流满面的季幽。

“你...什么时候来的。”季明惊讶得瞳孔缩小一半。

“为什么...为什么...”季幽低语着。

“这是它的命运。”

季幽抢过那团肉块，抱在怀里。季明将右手伸向季幽却被季幽一掌打回去。

“这也是注定的吗。”季幽哽咽着说。“至少...至少...找个地方为它埋葬。”

“确实，如果扔在垃圾桶里会给环卫工人添麻烦的。埋起来会成为植物的养料。”

“不对！”季幽反驳道。

。。。

20180105

“我先洗。”季幽冷冰冰地对季明说。从购物袋中拿出沐浴乳。

季幽进入浴室，脱下衣服，露出洁白细腻的皮肤。打开淋浴喷头，雾气很快弥漫了整个浴室。

季明打开书本在书桌前默默地学习起来。

擦干水分后季幽低下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道“什么时候才会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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