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篇】39：所剩无几

生命愈是哀伤，愈是静静摇晃。如投身于夏日火焰中的萤火虫般，一去不返。

记不清这是哪首歌里的歌词了，笔下描绘出来的世界浪漫得不可思议。

恍惚间，他似乎感觉做了一段冗长的梦，梦里是过去那段琉璃般的时光，梦醒之后，一片黑暗，只剩下如流光浮影的傻笑。

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器官却仍然在呼吸。

『又来了，总是这样……』

声音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的确听到有人在说话。

『喂，还记得我吗？』

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星河璀璨的虚拟空间，似乎没有任何征兆，显在这里反而会有些可怖。

霍雨浩：你……是谁？

『果然啊……毕竟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

那道声音自嘲一笑，却包含了少许凄凉，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由机械合成伪造出来的假声。

咔嚓咔嚓——

周围的情景像被解除能力的镜花水月般，瞬间破碎。

霍雨浩苏醒过来的时候天空还是黑乎乎的一片，虽然现在还是深夜，但它已经毫无睡意。

呼吸频率、反复闪现的画面、仿佛重要部分被挖掉的空虚感……

刚刚那个梦对你来说一定是一个噩梦吧……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

不管如何改变，不管如何表达，关系这条纽带就像化学反应般一旦产生反应就再也变不回去。

寻忆：这里的生活让你感受到的是什么？恐怕你连回忆都不敢回忆吧。

霍雨浩：那只是个梦境而已

不知何时，熟悉既有些陌生的余音缭绕在他的耳旁，而那主人，正是不久前被自己视为怪物的人。

寻忆：可你在想她

霍雨浩：是我太过平庸，配不上她

可过了那么久，春天夏天秋天冬天，雪天霜天雨天的，是啊，过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像个笨蛋般在失格的地狱仰望天堂！

现在，我早就累了，倦了，厌烦了没用的等待，已经接受现实了。

我不想抱有什么美好的幻想，是因为幻想越是美好梦醒之后受到伤害越是疼痛！

‘寂静在喧嚣里低头不语，沉默在黑夜里目光结交。于是，我们看错了世界，却说世界欺骗了我们。’

霍雨浩欲言又止。

在那个已经彻底暗下来的环境里，他紧紧地靠在墙角卷缩着原本就弱小的身躯。这个角度看不见星光，也看不见他的苦笑。

如果光明已经黯淡消亡，最后连心中的奢望也慢慢损落……

灰色的尘屑，在湿气胜重的空中尽情飘落，像随意的泼墨画般在斑驳的苍茫中用阴沉色调涂抹着房间的轮廓。

——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想去战斗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去，一心寻死吗？既然这么后悔之前又为什么作出那么多残忍的事？』

这句话不是说给霍雨浩听的，似乎是给寻忆，从他的语气中多多少少听出了几丝嘲讽。

寻忆：原来你没死啊

煌未来：一夜之间似乎成为了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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