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去留问题

“你说你们这种人要怎么改变呢，啊？！检讨写了千万遍，你们仨还依旧把他当初恋．”三层小楼里一个士官面色难看的盯着张堇夜三人骂道，“算了，你们这种大佛我这个班实在是留不住你们，你们另谋高就吧．”

“班长，我们错了，我们保证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是，一定做个好兵．”

他们三个在连里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三班都不敢要他们的话，又有哪个班还敢收留他们？这样的话，他们只能被遣送回老家了．

虽说当初来当兵就不是他们的意愿，但是如果现在被遣送回去，回家后他们如何交代，他们一辈子都将背负一个十字架，他们的一生也就算是完蛋了．

“保证？笑话！你们自己说，你们在我这里保证过多少次？算了，你们去别处做个好兵吧．”班长根本不相信三人的保证，大手一挥制止了他们．

他不是没想过他这样做张堇夜他们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部队更是一个有着铁一般的纪律和钢铁意志的地方，并不是张堇夜他们自己说的什么部队限制太多，束缚太多，反倒不利于大家发展．所以，他为了班里的荣誉，为了给连长一个交代，为了成全张堇夜他们所谓的自由，为了杀一儆百，他只能这么做．

“小北、凌晨，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了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是什么？你凌晨倒是没什么，退伍回去家里还有个有能力的爹，但是小北你呢？回去种一辈子地？”张堇夜看着收拾铺盖卷儿的两人问道．

他张堇夜不甘心也不想被遣送回去，他是一个孤儿，他回去能干什么？回去后终将沦为社会所排斥的垃圾，只能是在街头混日子．他之所以来当兵就是厌恶了那种混吃混喝流浪街头的日子，他依稀记得当初自己落魄的样子，记得一天只吃一桶泡面的生活．

或许部队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这是他唯一的出路，唯一能让他填饱肚子、遮风避雨的地方．

当然，还有一个地方也会包吃住，那就是监狱．但是他张堇夜不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人，不是走投无路不会走到那一步，不然他也不会通过部队的审核，尽管他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特长、没有能力的三无青年．

“我．．．我不知道，我也没想过会有今天．我之所以成为老油条我也是怕别人欺负我，我在当兵以前就听说老兵欺负新兵什么的．我来自农村，没有背景，要想不被欺负就只有自己比他们更狠．”唐北语气低沉的说道，“我真的不想被遣送回去，我们那边当兵很不容易的，许多人打破脑袋都想来，就是等着退伍以后好找工作．我来当兵，我妈也给了村长不少好处，要是我被遣送回去，我妈会被气疯的．”

唐北听到张堇夜的话，语气中有些伤感，似乎看到了自己母亲坐在家门前痛哭流涕的身影．

这里最淡定的还是凌辰，没办法，他之所以来当兵只是来历练而已，他退伍回去后还可以子承父业．

本来他参军，他母亲就不同意，怕他在部队吃苦，不过拗不过他父亲的意思，只能含泪送凌辰来部队．所以他现在看到唐北和张堇夜的样子，他心里并没有多大感触，只是有些同情他们．

“算了，要是实在没办法，我去找我爸给你们安排个差事做，没什么打不了的．”好歹也是一个坑里的兄弟，凌辰不忍看着他们二人落寞的样子，他走上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说道．

张堇夜和唐北听到凌辰的话，两人都感激的看了看凌辰，不过不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他们不会选择那条路，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凌辰倒也算得上了解他们，对于两人的选择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唐北、张堇夜、凌辰，连长叫你们过去一趟．”就在三人尴尬的时候，文书跑了进来．三人听到文书的命令，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去连长办公室．

“报告！”

“进来！唐北、张堇夜、凌辰，听说你们班长让你们另谋高就，你们有什么打算？”连长看到三人来了便直奔主题似笑非笑的说道．

张堇夜三人看到连长那虚假的笑意，心中顿时一阵恶寒，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不过这想法他们也只能在心里ｙｙ而已，要是真付诸行动，估计他们这辈子都得在监狱度过了．所以他们听到连长的打趣，三人都是缄默其口，一个个埋着头．

“凌辰，你有什么打算？回去帮你父亲？”连长看到三人都不说话，只能各个击破．

“嗯”凌辰并不畏惧被遣送回去，冰冷的回答一句便继续装深沉．

“唐北你呢？”

“我不知道．”

“噢，不知道，那张堇夜你呢？”

“没什么打算，坚决服从命令！”

张堇夜这话说得有技巧啊，服从命令，意思是我懒得找别的班，你让我去那个班我就去哪个班，但是对于遣送回地方那是绝口不提．

“坚决服从命令？那你当初怎么不服从规章制度？”连长级别的老狐狸又怎么会识不破张堇夜的小算盘，所以直接抓住他的话柄反将一军．

张堇夜听到连长的反问，就知道自己话里有漏洞，一时间不禁语塞．

连长看到张堇夜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得意，小样儿，和我玩儿文字游戏，你还嫩着呢．

不过他也不是要故意刁难张堇夜三人，只是想杀杀他们的锐气，毕竟在他看来，这三人也不是太糟，至少比一些来镀金的人强，所以他终究还是收起戏谑的笑容说道：“好了，说正经的．现在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至于结果怎么样，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你们进来吧！”

连长语毕就有四个士官走了进来，清一色的班长．

“这里有三个兵，你们看上谁就直接带走．”连长看着四个班长淡淡的说道，语气里不怒自威．

四个班长得到命令便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三人，结果一看到是张堇夜三人，一个个马上收起了心奋劲儿，沉默不语，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不是有问题，是问题大了，他们．．．他们我们不敢要．”其中一个班长听到连长发话便硬着头皮站出来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其他人听到他的话也赞同的点头．

开神马玩笑，这不是连里大名鼎鼎的三剑客嘛，谁要是收留了他们不但是和三班长过不去，更是和自己过不去，和连里的先进过不去．

“不敢要？为什么不敢要？这里还有你们不敢的，你们以前是什么样子，我可是知道的，可不比他们差．”连长看到这些班长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他十分无语．

张堇夜三人听到班长的话，心中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看来他们是非走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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