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唐山海虽然不明白徐碧城为何如此失态，但他还是立刻就为徐碧城化解了尴尬，“那在这等着我，我再去给你拿一块。”

徐碧城还没来得及拒绝，唐山海就转身走向自助餐桌

见唐山海离开，陈深抿唇低笑了一声，“小兮，拖住唐山海，嗯？”

“知道了。”你似乎被陈深这胸有成竹的气氛感染，并没有问他为什么

你站在原地，看着陈深径直向徐碧城走过去。你笑了笑，像是不经意的抚了抚耳边的碎发，转了个方向向唐山海那边去了

唐山海低着头向碟子里夹了块蛋糕，你笑意莹莹的开口道:“唐队长，有兴趣一起跳支舞吗？”

唐山海望过来，见是你，又扭头去瞧身后不远的徐碧城，正好看见陈深和徐碧城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唐山海愣了一下，继而又换回了往日那一丝不苟的得体的微笑，“荣幸之至。”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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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中的灯光昏黄而暧昧，一对又一对的男女随着舒缓的音乐从容而又优雅的摇晃

你和唐山海步入舞池，双手交握，你的另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肩上，动作流利的像是重复了千万遍

华尔兹是上海士绅贵族的必修课，不论男女。少年时姨母也曾为你请过舞蹈教师，但你贪玩，学的并不精细，现如今这流利的华尔兹舞步还是在南京时唐山海教你的

不知怎的，你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总是被你踩的愁眉苦脸的糗样

你随着音乐慢慢摇晃，噗嗤一声笑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却猛然难过起来。仿佛有水珠从高处清冷落下，嗒的一声，重重敲在心上

无数往事瞬时汹涌上心头，少年时那个温柔又骄傲的唐山海与此时西装革履的面庞互相交叠着，许久也不能叠成同一人

“我一直在等你。”姑娘梦呓般的低声说到

唐山海的眉峰蹙起来了，“什么？”

“在南京，在苏州。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其实不止唐山海变了，你也变了。看啊即便心动，也要算计，算计着如何利用唐山海的愧疚，算计着如何戳中唐山海的心软。哪里还像十七岁时那么傻，只把一腔真情奉上

果不其然，听到你说的话，唐山海覆在你腰上的手紧了紧，“阿婉，对不起。”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别的……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睁大一双有些微红的圆眼看着他，眼中充斥着隐忍的泪，你抿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滑落的模样格外惹人爱怜

“山海……”你讷讷的唤了一声，像是情难自禁

突然舞池里的音乐变了，该换舞伴了，你猛的醒过神来一样，眼神慌乱。迈着旋转的舞步向其他方向转去，选择下一个舞伴

就在你快要松开他的手的时候，唐山海突然发力，把你向他的怀里一带

你骤然失去重心，短促的轻呼一声。一秒钟之后，你再睁开眼睛，整个人已经在唐山海的臂弯里了

唐山海微微弓身，下巴抵在你的肩上，他呵气如云，“阿婉，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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