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他们才返回云深不知处。蓝无殇与蓝忘机端坐案边,整整他们写好的一叠纸,忽听窗棂喀喀轻响。抬头一看,从窗外翻进来一个人。
魏无羡攀着藏书阁外那棵玉兰树爬了上来,眉飞色舞
魏无羡:蓝湛;蓝影我回来了!怎么样,几天不抄书,想我不想?
蓝忘机与蓝无殇状如老僧入定,视万物如无物,甚至有些麻木地继续整理堆成小山的书纸。
魏无羡故意曲解他们的沉默
魏无羡: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必然是想我的,不然刚才怎么从窗子那儿看我呢?
蓝忘机与蓝无殇立刻看了他一眼,目光满含无声的谴责。魏无羡坐上窗子
魏无羡:你看你们,两句就上钩。太好钓了。这样沉不住气
蓝无殇:你走
蓝忘机:你走
魏无羡:不走你掀我下去
看蓝忘机和蓝无殇的脸,魏无羡怀疑他再多说一句,蓝忘机与蓝无殇真的会抛弃仅剩的涵养直接把他钉死在窗台上
魏无羡:别这么吓人嘛!我来送礼赔罪的
蓝忘机与蓝无殇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蓝无殇:不要
蓝忘机:不要
魏无羡:真的不要
见蓝忘机与蓝无殇眼里隐隐露出戒备之色,他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两只兔子。提着耳朵抓在手里,像提着两团浑圆肥硕的雪球,还在胡乱弹腿。他把它们送到蓝忘机与蓝无殇眼皮底下
魏无羡:你们这里也是怪,没有山鸡只有野兔。怎么样,肥不肥,要不要?”
蓝忘机与蓝无殇冷漠地看着他
魏无羡:好吧。不要,那我送别人。刚好这些天口里淡了。
听到最后一句
蓝无殇:站住
蓝忘机:站住
魏无羡摊手
魏无羡:我又没走
蓝无殇与蓝忘机异口同声道
蓝无殇:你要把它们送给谁
蓝忘机:你要把它们送给谁
魏无羡:谁兔肉烤得好就送给谁
蓝无殇和蓝忘机异口同声道
蓝忘机:云深不知处境内,禁止杀生。规训碑第三条便是
蓝无殇:云深不知处境内,禁止杀生。规训碑第三条便是
魏无羡:那好。我下山去,在境外杀完了,再提上来烤。反正你们又不要,管那么多做什么
蓝忘机与蓝无殇一字一顿道
蓝无殇:给我
蓝忘机:给我
魏无羡嘻嘻笑道
魏无羡:又要了?你看你们,总是这样
两只兔子都又肥又圆,像两团胖雪球。一只死鱼眼,趴在地上慢吞吞的半晌也不动一下,嚼菜叶子时,粉红的三瓣嘴慢条斯理。另一只浑似吃了斗蟋丸,一刻不停上蹿下跳,在同伴身上爬摸滚打,又扭又弹,片刻不消停。
魏无羡扔了几片不知从哪儿捡来的菜叶
魏无羡:蓝湛;蓝影,蓝湛!
那只兔子踩了一脚蓝忘机与蓝无殇的砚,在书案上留下一排墨汁脚印。蓝忘机与蓝无殇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拿了张纸严肃地思考该怎么擦,本不想理他,但听他语气非同小可,以为有故,道:“何事?”
魏无羡:你看它们这样叠着。是不是在……?”
“啪”地一声,蓝忘机与蓝无殇略失优雅地掷了笔
蓝无殇与蓝忘机异口同声道
蓝无殇:这两只都是公的
蓝忘机:这两只都是公的
魏无羡:公的?奇也怪哉
他捉起耳朵提起来看了看,确认道
魏无羡:果然是公的。公的就公的,我刚才话都没说完,你们这么严厉干什么?你俩想到什么了?说起来这两只是我捉的,我都没注意他们是雄是雌,你们竟然……”
蓝忘机与蓝无殇终于把他从藏书阁上掀了下去。一关窗,把颤动的簇簇玉兰花枝和魏无羡的笑声,都关在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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