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从睡梦中惊醒,他在朦朦胧胧蒙着一层纱的梦中,梦到自己亲手杀了金合欢,也梦到自己亲手害死了奎因,最后梦到自己被万人所指万人数落。
还好,还好,只是梦,只是场梦,安德鲁。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以抚平内心的惊涛骇浪,他实在是难以去想象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直到变成一只冰冷的畸形怪物的场景。真是场罕见的可怕噩梦!
安德鲁试着稍微用点力的翻身下床,他恢复的相当不错。那么严重的腰部伤势,无比简陋的医治流程,他完全是靠着自己的身体素质硬撑下来,而且他也很幸运的没有伤到腰椎或是某跟关节骨头,不然就真的是要伤筋动骨躺个一百天了。
他推开了轮椅,感觉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虽然双脚之间还是有些不太协调的问题存在,他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行走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掀开营帐的帘门,一缕清晨的阳光溜了进来。安德鲁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的生物钟非常的规律,无论昨天休息的有多么的糟糕,都会准时准点的在清晨醒来,将新的一天开始涌上来的夹杂着阳光味道的清新空气吸入肺腑。那一瞬间的舒爽足以让作为战士的他无时无刻都在紧绷的身子得到短暂的惬意放松。
安德鲁走出了营帐后在原地愣住了,偌大个“金合欢”的营地里除了他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直到他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在营地里摸索了半天,最后只在一间看样子是用来安置伤者的营帐内找到了几个躺在床上的家伙,不小的鼾声能证明他们不只是几具死尸。
“喂!“金合欢”去哪了??喂!醒醒!(兽人语)”,安德鲁猛烈摇晃着其中一个,他是如此的迫切,以至于摇晃的力度把连接着营帐的床铺都几乎要拆了下来。
“嗯……嗯…“金合欢”?嗯……首领啊……今天..哦对,今天,是今天没错……(兽人语)”
“什么..今天?今天干嘛??认真回答我!!(兽人语)”
安德鲁此刻也顾不得腰间的伤势,攥着他绑在脖子上的白绷带,将他从床上一口气拖下了地面。若不是考虑到还要问他的缘故,他巴不得扇上一巴掌让这个迷迷瞪瞪的伤患兽人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清醒清醒脑子。
“干什么干什么啊!我可是伤患啊!问这问那的,我看你是新来的吧!首领早在…大概三天前的样子,就定好了日子,就今天…没错,就今天。一举拿下的奎因的首级!唉,还真是蛮可惜的,我受了伤,没能上前线一睹伟大的迁徙首领之一的洛萨斯唯一继承人“金合欢”在战场上的神勇了……(兽人语)”,当他提到“伟大的迁徙首领之一的洛萨斯唯一继承人“金合欢””时,他的情绪明显高涨不少,和先前刚睡醒的慵懒以及对安德鲁粗暴行为的抱怨相比,算的是上一种对心中有崇高地位人物的激昂赞颂了。
安德鲁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疑惑的再次确认了一遍:“什么?什么拿下奎因的首级?你在说什么胡话!?!(兽人语)”
“你**是疯子吗?质疑我所完美陈述的我们伟大首领的决策?!从这向南行半个钟头,你或许还能赶得上在战场中搏杀的美妙**!!快滚吧白痴!(兽人语)”
话还没听他讲利落,安德鲁就被他措不及防的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退了几大步后才勉强稳住重心,而推开他的那人又翻身躺倒在了床铺上,看样子是不打算理会安德鲁这个粗暴的询问者,睡个回笼觉。
没时间再继续盘问下去了,和这间营帐里的混账伤员纠缠只会是浪费时间。他现在必须分秒必争,直接将腰间的伤势抛之脑后,迈着随时都有可能导致自己伤口开裂伤势恶化的步子赶到这片营地的马场。
好吧,实际上那顶多只能算一间马棚,兽人几乎不会选择骑马,因为就算是极其健壮的骏马也难以驮载一个成年兽人过长时间,他们养马通常只会用来运载一些费力的货物。而偏好骑乘作战的兽人一般都会有自己的骑乘兽,都是亲自从小培养到大的独一无二且身形相称心意相通的野兽,平时也不会放到一个像是围栏的区域里集中管制,他们会允许自己的骑乘兽进入自己的生活营帐一起休息,甚至有些会让骑乘兽自由的行动,因为他们总是坚信自己“伙伴”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然而这个时候安德鲁也只能牵上一匹马,出发向南边,不然仅靠他的身体是根本不可能坚持个钟头的,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匹看上去不算太精壮的马能够坚持的久一点。
快一点…再快一点……安德鲁心急如焚,快马加鞭,脚跟狠狠的踹击在马肚子上,嘶吼的马鸣真是让人担心它会不会不堪重负的突然栽倒在地上,连带着安德鲁,那绝对会彻底要了安德鲁的性命。
………
在安德鲁的以榨取马匹的寿命为代价的快马加鞭下,不到半个钟头后,一匹远远看去无比憔悴的暮年老马无力的倒在了一片刚刚安置好不久的营地前,马背上快速翻滚下一个不小的人影,那是安德鲁料想到这匹马肯定不会正儿八经的停步,才提前做好的安全着地动作。
运气不错,老马赶到了前线,安德鲁也平安无事。但目前为止一切还称不上乐观。
“金合欢!!!你在……你在干什么!?!?(兽人语)”
安德鲁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在一间临时搭建的露天棚屋里,“金合欢”和其他的部落首领在议论些什么。
“哦!安德鲁!真庆幸能看到你恢复的如此不错,本来不想打扰到你休息的就没告诉你这次的行动……还真是没想到你能自己过来…(兽人语)”
“什么..行动?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兽人语)”
“这个啊,我之前想过,在击溃奎因妄想对我的那次伏击后,也就是曾经的你带领的那次,真抱歉在这个时候谈论到关于你的惨痛过去……总之,在那之后,我有认真的去想了,我们彼此身为英勇的兽人,就应该从正面光明磊落的战胜对手。所以无论奎因现在是因为伏击战的音讯全无而戒备森严也好,还是觉得我们要和他在周边打消耗战而松懈警惕也好,我都等不及能在战场上亲手斩下他的头颅了!(兽人语)”
“你……等等..这是什么位置???(兽人语)”
安德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他们的伏击战是在奎因势力的周边打的话,那他后来被带的营地又会是什么位置……合理来讲应该是同样坐落于周边地带才对…但按照“金合欢”的一番言论,他要和奎因打正面战,战争中最忌讳的就是战线的无意义拉长,奎因自然也懂。所以如果说现在他所处的这个只需要经过半个钟头的路程就能抵达的地点仍然是周边地带的话,奎因是没有理由去接战的,更何况还有在行军途中遭遇埋伏的危险。
除非……
“这里啊,这里是奎因的老巢正门口啊,啧啧,看看前方,他老人家所拥有着一座多么壮观的巨型营地,我想他的帅帐一定得有几层楼那么高!(兽人语)”
安德鲁顺着“金合欢”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一根根雄伟的图腾是多么熟悉的,他曾经每天都要去检查这些插在营地外面的这些象征着奎因地位的高大图腾有没有被恶意破坏。
这怎么可能呢,安德鲁难以置信的揉搓自己的双眼,他严重怀疑是伤势的问题再加上马背上的颠簸,他现在可能已经从马背上摔死在了途中,陷入了一片不切实际的临终幻象中。
之所以说这不切实际,是因为“金合欢”的意思就是在说,他将主要的据点安置在了奎因的核心地带,这就相当于他带着一船的人上了一艘随时可能被四面八方的骇浪打翻的大船,在漩涡的中心大胆的抛了一锚。而现在更准备要冲进漩涡里堵住那个口子。
“安德鲁,你绝对想不到我们是怎么来到这个绝佳的位置的!绝对!我们把所有的兵力全部调动了,除了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伤员,全部!!我们靠拢在一起尽力声势浩大的去行军,那真的起到了奇迹般的作用,这一片是奎因布兵最疏忽的地带,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哪。(兽人语)”
“……约格..你们穿越了约格?(兽人语)”
“不,我们驱赶了约格!这是我们胜利的完美前兆!远比那神棍一群的**祭祀们要靠谱多了!记住了安德鲁,若是我夺回了这片苍黄绿野,我将会以整个兽人部族三分之一势力的首领这个身份,向代表兽人权威的羽蛇神祭祀殿发起废除投票,哪怕另外的两位首领要以顶撞祭祀的理由和我宣战,我也不介意战下去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兽人语)”
“金合欢”这番话说的是如此的沉重,能听出他毅然的态度,抱着不惜赴死的态度。
“要吹响战争的号角咯安德鲁,注意你的伤势。那么,抉择吧。(兽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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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点卡文,苦思冥想了几个通宵,我得出一个结论——
马桶真是促进人类思想进步的最佳帮手。
咳咳,总之,具体构思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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