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现在挺紧张的,在他身边分散的百来个“灌木丛”都很紧张,他们面临着一场极有可能扭转战局甚至终结战局的伏击战。
说到底什么临危不乱都是瞎扯,没有哪位将军还能在大战之前泡壶茶听个曲的,有也只是历史的过客了。一旦你明白失败的后果严重性,无论表面能表现的多么镇定,内心都多多少少激起圈圈波澜。
据奎因派出的鹰眼探子汇报,“金合欢”这数十天出现并闹出动静的地点连成路线后呈一个不规整的圈把奎因部族的核心营地包在里面,他们看样子是想先把周边听命于奎因的小部族逐个击破,形成一个包围圈壮大兵力缓慢推进,封锁奎因和外界交易的渠道,打消耗战。
而今天他们提前埋伏在了“金合欢”想要完成包围圈就必须占据的一个缺口,一支精锐的尖兵在这片金合欢林子给他埋下了圈套。
安德鲁从灌木丛的伪装下探出一只握拳的手,食指和中指交错抬动,这是清点人数的意思。
他们每隔半个钟头就会清点一遍他们的人数,通过摘取自己伪装服的一片叶子交给附近的队友依次传递到指挥官的手里,以确保没有精通隐匿的杀手或是其他意外状况对他们造成减员。
一片…两片…安德鲁在细数,仔细的揉搓叶片保证它没有重合在一起导致的误判。他比前几次更慎重的查数,但他的心里愈加沉重,在从自己的副官接受过那一叠叶子的时候他就这样子了——变薄了。
尽管他极力的在想象是因为心理作用和手感问题,但随着递交至左手的叶片变多,右手的剩余叶片也即将见底了。而这时候却只有76片…
这意味着什么..安德鲁自然明白..
“敌袭!!!散开阵型!!”
并非安德鲁的指挥,这是来自外围负责眺望的侦查员的呼喊。
但当这一声呼喊传遍林子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时,安德鲁的心就凉了大半。
大半的兽人从灌木丛里因为移动露出手脚,整个寂静的林子因为这场骚乱沙沙作响。
彻底暴露了,安德鲁不知道因为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就好像进了圈套的野兔,被一步一步的诱导着。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去阻止这场由错误指挥导致的暴乱,作为一个指挥官的职责。
“停下!防御阵型!!抱团——”
安德鲁从隐蔽的草丛里站出来,然而指挥的命令只下达到了一半,一根箭矢从林子里挂扯着被撕碎的树叶直指他的胸口。箭矢的势头之猛片刻间就没再给安德鲁留下多余的规避空间。
只有一个战士的下意识反应让他做出了极限的规避,箭矢偏移过他的胸**穿了右臂的肌腱,结实的肌肉紧紧的缠住了还有冲劲的箭矢,就这样卡在半截中,血流不止。
安德鲁肯定不会再让后续的暗箭命中,匍匐在树后尽可能收缩身形避开箭矢来的那个方向。
怎么回事?安德鲁还是不明白,但更多的是不愿意去相信,那根箭矢来自于林子的深处,而这片林子布满了..他们的伏兵。
没容他慢条斯理的仔细思考,更多的箭矢从另林子一边的方向穿林而来,而当他亲眼看到自己手下的伏兵残杀了一个在躲避箭矢的同伴时,他不得不相信发生了叛乱。
刚发现不对劲便迅速赶来的副手,挥舞起长戟在空中上下划过形成一个面,将箭矢斩断于安德鲁的面前。
“撤退!安德鲁!我们被埋伏了!!!(兽人语)”
又是一阵并不算密集的箭矢,但对于他们这几十个挤在一片林子里的兽人足够了。
痛苦的惨叫点燃了他们混乱的引线,每个人都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面对死亡,尤其这种不明不白的被阴死,即便是英勇的兽人也在所难免的感到恐惧。
“撤退..不!阵型已经乱掉了……我走,他们都会死!!(兽人语)”,安德鲁冲围在自己身边负责保护的几个副手亲信怒吼,随后挣脱开手下的保护,左手提起弯刀剁下一个准备在草丛中拿矛捅他的叛兵首级,提着头颅的发髻带着热乎的鲜血丢出去,在已经落叶满地的林间里抛洒滚落。
“拿起武器!!向任何对你们挥刀的砍去!!固守原地不要追逐!!(兽人语)”,安德鲁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安德鲁!(兽人语)”,狮面的大副还在劝导着已经陷入搏杀之中的安德鲁。
一颗金合欢树旁,安德鲁奋力甩起闲置的受伤右臂,勉强握起拳抽打在一名叛兵的侧脸上,这让那名叛兵因为重心后倾暂时放缓了手中落下的砍刀,也趁机让单手的安德鲁自己缓了一口气。
他不再把弯刀放在攻击范围的极限边缘游走,反而贴近自己的身侧,叛兵的宽长砍刀从右上方斜劈下来,安德鲁不躲不闪迎头直上,在刀锋即将切入他的头颅时,安德鲁几乎是摩蹭着眉毛抽身向左下倒去,而这个大胆的距离同时让挥下的砍刀难以改变途径再乘胜追击。
而之所以说倒去是因为安德鲁借着倒下的冲势继续了一段滑行的距离,贴身的弯刀来到叛兵的身下切入了腹部,撕裂的口子那里形成大瀑布一样的血液倾泻,浸染了安德鲁的大半个上身。这是绝对致命的一击,叛兵痛苦的倒下了。
这场叛乱还远没有结束,安德鲁肯定这样训练有素的默契叛乱肯定是预谋已久的,但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原因,又是谁,他不清楚也没空去想清楚。
他能做的就抓起地上叛兵掉落的砍刀抛飞出去,因为右臂的疼痛导致半个身体的不协调,并不算非常准确的砍进了远处一个正在拿着长矛追着落败兽人的叛兵半个身子里,虽然没有正中头部,但也挨着脖颈切了下去,被他追逐的士兵一把夺过叛兵还握在手中的矛,刺穿并挑起了刀柄旁边的叛兵头颅。
但他拿着长矛找上了另一个厮杀中的兽人,刺入了背脊。
同样的装束,全部都是,安德鲁通过双眼看这个血红的世界已经辨不出来了,谁是叛兵?整个林子的伏兵百来号人眼睛都已经是血红一片了吧。
安德鲁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把弯刀砍进了不知谁的腰腹里,抽出来再像个不知疲倦的机械一样继续挥砍,直到想要捅死他的兽人倒地才罢休。
他现在真的有撤退的打算了,毕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人分得清谁是谁,持续下去只会有无意义的伤亡,倒不如能跑几个活几个。
但从林子里向外面望去,视野的边缘出现的一支大规模的正规部队真正给安德鲁带来了逼近绝望的压力。
“金合欢”的部队“姗姗来迟”。
还是说卡好了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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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快过年了有点忙,等空闲多了一定疯狂爆更冲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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