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面色不佳啊…”
“.……”
“印堂有那么些黑中带青,青中泛紫,紫中还藏着那么一点红啊…这是…”
“.……”
“虽说咋一看兄台高大威猛,龙行虎步中阳之气冲天起,但方才仔细一看……”
“……”
“有股不详的刺骨冷气浸入了你的骨髓!你会…你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嘶……好冷…”
“.……”
“今天您能遇上我是上天注定的!100共合币保证立竿见——”
“你会复活秘术吗?”我开口问向这个自言自语的拦路神棍。
“复…复活..?500共合币立马就调动天地之灵给您从深渊里捞人上来!就算漂到冥河去了都给您捞回来”
叮当叮当,大把的蓝边亮银硬币散了一地,在偏僻的阴暗巷子里格外亮眼,上面刻着的当代萨里安“史上最年轻有为的帝王”的俊美头像证明显然是刚发售的新世代共合币,在这个萨里安共合国地位水涨船高的时代这玩意可是硬通货。
神棍急不可耐的捧起一把,像是抓着一个刚出锅的山芋一样,不管他多么努力的试着压下激动的内心,持续上扬的嘴角始终出卖了他……
“钱也收了,该干活了?”
高大的黑影已经蹲在了趴伏在地上神棍身边。
神棍上扬的嘴角戛然而止,大概是因为悬在他头顶的巨剑直指天空:“去的路费我就给你随手报销了,这就送你上路。”
“......啥——”
……
……
……
血肉模糊的一摊恐怕只能通过融为一体漂浮在其中的衣物布料才能分辨出死者应该是个人。
我不准备处理现场,反正怎么处理也会被私家侦探什么的狗一样的鼻子嗅到,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脏了我的手。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摊东西,也不知道他是瞎扯的还是真会看点门道,挺准的。
我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巷子深处,血腥味已经逐渐扩散开了…
……
世界史132819年,或干脆叫萨里安共合国998元年。
这个世界暂时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准确名字,至少到现在有记载的这10几万年里还没有。
如此漫长的时间里成千上万的势力妄图整顿整个世界的格局,前些日子的亚龙的祖先古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今日也只能在世界会议上见到所剩无几的一头参议员了。又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元素们,今日也是成为了术士们手中的玩物。兽人,巨魔,羽族,格鲁尔族,卡达利亚族,乔纳森族,冰洋下的海利耶族,尼尔的冰冷机凯人,从冥河逃逸的残魂大军,隐入地下的古老恶意种,等等等等。
最近的萨里安可谓是如日中天,世界版图以他们为核心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经济脉络。其奉行的种族平等制度和萨里安法律的实行的确开创了一个伟大的先河,至少目前为止效果还不错,人民生活有保险,穷人有低保,创业有奖励。也许在即将到来的萨里安千年祭上可能会给世界一个结果。
话又说回来,这么多的势力在如此长的时间里真正制衡他们的是什么?那是一种人的存在。
他们本应是旧世代的骄傲,经久不衰的神话,或是吓哭每个婴孩的牛鬼蛇神,让中游的势力闻风丧胆……他们是“灭族者”。
当今已经见不到或是少的可怜的种族势力基本就是被这类人解决的,比如萨里安的世界历史博物馆中唯一一个沉睡在水晶棺中的纯种乔纳森公主,孤高的羽族右翼现在沦落为了贵族间最顶级最稀有的玩物,海利耶族只有退化为鱼人的一个分支还活跃在大陆海岸线附近靠着海洋旅游行业为生,而巨魔更是掩埋在了那最惨烈的一场凛冬里。
但有个例外,世界史中从未提到的泰坦族,我们姑且是这样称呼那些只能匍匐长眠才不会撑破天穹的怪物。虽然世界史中没有记载,可在10万年的时间内在世界各地发现了数个泰坦族的尸骨部件,其中最大的一截脊椎和大陆最长山脉的长度几乎一致。经过研究发现泰坦族理论上无需任何能量供给也可以永远的生存下去,因为世界根本没有足够的资源供给它们,而且这些尸骨内的能量残痕表明曾经有难以想象的能量流在其中涌动。泰坦族始终是灭亡了,是谁干的?可能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谜题。
不过在新世代也就是当下,这些灭族者变成了通缉犯,罪大恶极的通缉犯。共合国法律里明文规定了“造成种族屠杀或造成超过千万条生命死亡的任何人或小型组织都将被判烙以罪字并终身监禁在黑石深渊”,萨里安共合国的法律里并不会轻易判处死刑,想必这也是他们深得人心的一个点。
于是乎曾经风光一时的称号灭族者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至于我。我本不该活到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永生,哪怕是理论永生的泰坦族最后还不是灭亡了。
我毋庸置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灭族者,公正严明的萨里安审判庭试图烙在我脸上的“罪”已经能很好的证明了。不过说到底我觉得我只不过是一个自作自受的可怜人。
……
……
巷子越走越深,光线已经几乎被吞噬殆尽了,但巷子看起来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前头是一片锥形的黑暗,回头也是一片,慢慢的甚至会让人觉得两边的石砖墙的纹路都是在重复的来回拉扯。
直到我停下了脚步轻轻推了一把一旁的砖墙,高大的人影消失了在了无尽的巷子里。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实用的小设计,无需任何复杂的机关,更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术式阵法,仅仅只是一个惯性的视觉差。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设计成功帮我躲过近百年来自萨里安的巡查。
当然,这里也不只我一个人。
确认院子没有陌生的气息后我推开了半掩的木门,屋子里不大的空间只能放的下一张圆桌一个石砖砌成的壁炉和三张小沙发椅,不过都有很好的保养,沙发的皮革还有些光泽,壁炉的里刚添的木材烧了半截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靠近壁炉的位置上躺坐着一个从头到尾用不明材质的黑色布匹包裹的人披着一条薄毯子,露着一双灵气的眼睛,包裹全身的布匹紧缚在身上凸显出这人枯瘦的身材。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不过我清楚那是在微眯,这位看的可比谁都清楚。
没有人说话,算不上宽敞的小屋里火焰的跃动成了唯一的动景,据说很久之前没有舞台剧的人族依靠不停闪烁的火堆去想象各种各样的场景。这是我们早已习惯的日常。
把我从火焰幻想中拉出来的是熟悉的目光扫射着我,满不情愿的从窝好的座位的上爬起来,走进厨房,不,严格来讲只是一个小院子里架起的一口锅和树桩打磨成的菜板,在大大小小的包裹里翻找了一会后到稍稍让我有些意外。最近的消耗有那么大吗…
想了想转身走近屋子里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蜷缩起身子窝在座位上的那位,拿起新换的斗笠扣在脑袋上,背起黑棺出门。
外面是新世代正值繁华盛世的共合国都城——洛尔,车水马龙的新兴水泥路上街道两边的堆叠复合式高楼一栋挨着一栋,以往吆喝的商贩在现在变成了一家家门面整洁的铺子。
啊,真是,陌生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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