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木木坐在了他的旁边,抱着膝盖,轻声说道,“我不会打你的。”
“真的嘛?”男孩抬头,眼里露出了希望,即使这样,也还是解不了他的害怕。
于木木:“嗯。”
他稍往她身边移开了些,抱住膝盖,撇头。
于木木伸手摸住他的脸,轻轻捏了捏,问道,“眼睛怎么了?还疼吗?”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很不悦,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有点儿。”
听他这样说到,她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你先在这等一等,我待会就来。”
于木木虽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却还是对那些知识有了印象,她想,这大概是她失忆前的所有习惯吧,习惯了自己受伤自己找草药。
凭着仅有对草药的记忆,找到了那株草药。
它能治伤口,虽然不能治好他的眼睛,起码能止痛。
找到之后,走到湖边,洗干净,用岸边已被她清洗干净的石头打碎,又转头看了看那个男孩,害怕他不在。
幸好,还在。
她舒了一口气,扯掉衣摆上的布,洗干净,就包裹着她磨碎的草药,看着她的杰作,她咬了咬腮肉。
走到男孩身旁,拿掉他捂着眼睛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轻柔的揉擦着他的眼睛,“这个能止痛。”
男孩很想挣扎,却被这冰凉的舒服感怔住。
她像是在为他顺毛,让他不再炸掉。
于木木看着他的神情,最后说道,“要不…你自己来?”
男孩点头,又马上摇头,“不要。”
于木木差点被他的反应给逗笑,柔声说道,“好。”
她的动作以及她的声音,都带来了一定的感染力,让他昏昏欲睡。
于木木:“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孩睁眼,看着她一副为他认真擦药的样子,回答,“皓。”
于木木:“皓?”
于木木重复了一遍。
无神皓:“嗯。”
于木木低眸,“白色的告别…会是什么样的呢…”
听着她喃喃自语,皓皱眉,疑惑,“你刚刚说什么?”
于木木:“皓月皎洁,很是明亮,名字,象征着你,你就是这光明。”
于木木:“皓齿星眸…”
于木木抚上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眸,“你的眼眸…很明亮。”
皓没上过学校,所以对于她刚刚说的,也是一脸茫然。
但是看她的样子,他猜测,她刚刚在夸他。
皓抿唇,不小心红了脸。
于木木:“你的右眼是怎么弄的呢?”
于木木随意问道。
这么好看的眼睛…不应该残缺。
皓沉默了会,回答,“…自己弄的。”
于木木挑眉,也很惊讶于他的回答,继续追问道,“为什么呢?”
无神皓:“为了…不会被他们欺负。”
于木木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猜测,说道,“躲避是一个不好的选择,不能因此伤了自己,这叫作践自己的生命。”
这是奶奶经常跟她说的一句话,现在,她来告诉他。
无神皓:“可是…”
于木木:“以后,姐姐保护你。”
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身份,却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安心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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