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那座亭子之后,我便一个人凭借着记忆在天岐森林中穿行。
虽然都说森林是最易迷路的场所之一,而天岐森林更是如此,不过我在这里好歹也生活了四年左右了。对这里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如何寻找出去的路还是知道的。
对于夜子的未挽留,我还是很理解的,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个瞎操心的人,在那亭子所处的空间内,想必我自身的情况她也都清楚了,所以才会让我成功地走出那里。
或许以我现在的状态还是会遇到极度危险的魔兽,但是我此刻的肉体却已经完完全全地修复了,而这样我就可以使用绝息这个极强的秘术了。
“唉,还是让夜子那家伙费心了。”我自言自语道,我这句话的意思倒不是对夜子明面上照顾的感慨,而是关于她动用法阵创造出生机气息,在潜移默化之中令我恢复这一事。
不过也就是今日我才知道夜子居然在那里还藏着那样的法阵,在过去我都是以为自己自我恢复能力很强而已。
“我终于不是当初那个一味地接受你给予的孩童了。”言罢,一个球形的法阵包围着我。
暂且不论法阵的法纹与内容,仅仅凭借着它那立体的形状,在任何有关于魔法的记载中都是没有出现过的。
而这个法阵则是在与影的交流与刚刚的步行时的思索时创造出来的。
既然我认为古典魔法有瑕疵,对现代魔法不屑,那么就自己创造出一个认可的魔法类型就行了。
我看着将我包裹着的白色球形法阵,不由地回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与魔法有关也与夜子有关的事情。
三年前。
“看来这次我的运气不好啊。”我站在山崖旁,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魔兽群,还有在天上飞的魔禽。
由于在河边写诗的时候发现墨不够了,于是便到山中去寻找墨石。
在一个洞穴之中我便发现了墨石,但是由于在进行采集的时候动静有些大,所以将洞穴中的魔兽都惊扰过来了。
原本只是那些魔兽我一个人无论是打游击还是说逃都是可以做到的,可是那时的我所准备写的诗它的意境很狂傲,弄得我一时也没有将沉醉于诗境的思绪脱离出来,于是便硬碰硬地打了起来,而且还释放了多个大范围的气术,最后弄得洞穴塌陷。
然后在这么大的动静下几乎所有在山这边栖息的魔物都来了。
最后我便被逼到了这里。
“为自己而死,此生无憾呐!”我面对着前方已经挤得水泄不通的魔兽群感叹道,随后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用气化出剑还有白袍,不过是一个空壳少家主,所以这把佩剑不过是一把质量优良的金属剑刃而已。
“吼吼吼吼吼!”
见到我拔剑后,魔兽群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然后整个兽群朝着我奔腾而来。
面对这种数目庞大的魔兽群,大多数人或许是直接跳崖,或者是在手足无措之时便被杀死了。
但是我,风吟绝对不会做这种不划算的买卖,要死?那边多拉几个陪葬,不然就太浪费生命了。
那时的我才不过习得生息,这对自身实力的提升虽然也算得上是明显,但是还是不够看,不过孤明剑道倒是使我的实力再次上升一个档次。
此刻的剑道是清楚我为何执剑,为了生存。
就这样我在那宛若潮水般的魔兽群中掀起阵阵血花与层层血浪。
哪怕只有生息与一个执剑的原因也足够支持我进行这次不公平的屠戮。
只见在密密麻麻的黑色魔气所萦绕的兽群中一丝红色正在蔓延开来,随着黑色兽群中那唯一的一点白芒一点点地深入兽群的中心,那白芒中的少年不停地挥舞着绚丽而致命的剑刃划起一道道血色浪涛,那银色的长发与白色长袍也也已经染成了深红色,那稚气犹存的脸庞也沾有炽热的血液。
“且看谁先亡去!”我在进行屠戮时,发起了一声怒吼,誓要与这魔兽群不死不休。
虽然我的表现与言语很狂傲,但是实际上这只是在掩盖一些一定不能被发现的东西。
比如我现在已经创伤累累了,如果不是不停地在击杀魔兽令它们的鲜血溅到我的身上,那么这些魔兽就会看见在已经被染红的白袍上有几处不停地流淌着鲜血。
只有用魔兽的血来掩盖住我受伤真实才能攻其心智。
不知我在那其中握剑斩杀了多久,反正我只知道在我将它们吓跑后,那把陪伴了多年的佩剑的剑锋早已经残缺了。
且不论我人生前几年几乎没有使用过它,在天岐森林的前面一年中加起来的剑刃损伤都不如这次的损伤重,可见我杀了多少魔兽,又为了生存付出了多少努力。
不过除了剑刃证明了我的努力,之外还有身上的正在流血的伤口,那些伤口一个都没有愈合,因为在战斗时,全身的都在动,几乎在伤口准备愈合的时候,那个部位就会被拉扯甚至撕裂。
而且伤口还碰到了许多的魔兽血液,想必早就已经感染很多魔兽体内的毒素了。
此刻的我正在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渍,应该怎么说呢?
一身白已经变成了一身红了,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一处未沾染血液。
不过我却很幸运地没有死去。
但是对于完成了这种几乎可以被称为奇迹的事情的我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接着我转过身,昂首看向天穹,在那已经有了数十只魔禽,不过我看的不是它们,而是他们所吐出的元素球。
刚刚在我厮杀时,他们或许是怕误伤了别的魔兽,便没有出手,但是此刻兽群退去,它们便可以开始进攻了。
我一开始就发现了他们的进攻,不过却没有去躲避,这倒不是说以我的实力可以抗下来,而是说我已经躲不过去了,也抗不下来。
同时也是我不想在这样不鲜活地活着了。
在厮杀中,我思考着一件事,那便是我为何而活。
为什么要逃进天岐森林,是为了保命然后提升实力去照顾风羽吗?
或许不是。
是为了尽情游离自然山水,而后作诗词以咏志吗?
也不是。
那么我究竟为何而活着?
这样的活着是暗淡无光的,仅仅是在厮杀中我找寻到了鲜活的感觉,不过我已经继续不了了。
“虽然没有任何人需要道别,但是还是要找一个啊!不然太孤独了。”
“风羽呐,虽然与你相初不长,而已经许久未见,但是与你一起,我的生活最接近鲜活了。虽然还没有到。”
言罢,我张开双臂迎接那漫天的元素球的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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