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香蜜沉沉烬如霜·伍

夜兮怡：“鲤儿不是锦鲤，也不是怪物，是龙。一只本该翱翔九天的应龙。”

小润玉（鲤儿）：“鲤儿不是怪物，是龙吗？”

夜兮怡：“是的，你可知在凡间，龙可是皇权的象征，皇宫使用器物也以龙为装饰的，不但如此，还常用来象征祥瑞。什么望子成龙，龙翔凤跃，乘龙快婿，飞龙在天…好多好多呢！”

小润玉（鲤儿）：“好厉害，鲤儿真的是龙吗？”

夜兮怡：“又不相信姐姐啦！”

小润玉（鲤儿）：“没有，鲤儿相信姐姐，只是…”

可是鲤儿是龙的话，为什么娘亲要拔掉鲤儿的双角和鳞片呢？为什么其他锦鲤都讨厌鲤儿，不要跟鲤儿玩，还说鲤儿是怪物呢？

夜兮怡等了很久，小男孩还是没有接着说下去。就猜到问题也许是出现在这了。知他年岁尚小却心魔深种，只盼此番能一解他心中忧虑，更是将语气放柔三分。

夜兮怡：“你我萍水相逢，虽然没有血脉亲缘，但是姐姐真的把你当亲人看待。你心中有什么幽怨，只管向姐姐来诉说。”

小润玉（鲤儿）：“我……鲤儿和娘亲一直住在这笠泽之中，我自小与其他锦鲤不同，年岁越长，双角白鳞就越是明显。其他锦鲤都认为鲤儿天生异样，是一条不详的鱼，是怪物……”

小润玉（鲤儿）：“他们都说鲤儿面貌丑陋，不似旁的小伙伴颜色鲜亮，尾鳍动人……”

小润玉（鲤儿）：“他们老是要欺负鲤儿，可连阿娘也不帮鲤儿，总是叫鲤儿忍着……后来有一次，鲤儿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反抗他们，被一个厉害的人发现了。不知道他和娘亲说了什么，阿娘态度更是坚决，不允许鲤儿反抗。鲤儿不同意，阿娘就，就……”

小男孩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从眼眶中簌簌而落。

小润玉（鲤儿）：“就剜去了鲤儿的双角，拔掉鲤儿的鳞片，把鲤儿一个人关在不见天日的笠泽水底，鲤儿留了好多血，好多血，水里可冷了…鲤儿就忍不住跑到这里，想着娘亲会不会过来找我，可…可是…”

夜兮怡：“别说了。”

夜兮怡将小男孩拥在怀里，替他擦掉眼泪。实在不能想象这世上竟有这样狠心的母亲，还这么小就…那该多疼，多难受啊！

夜兮怡：“莫怕，以后姐姐和你一同生活，她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小润玉（鲤儿）：“不，不是的。后来…后来都是鲤儿自己，鲤儿知道娘亲这些年谨小慎微，生活不易，不该给娘亲添麻烦，鲤儿就自己，自己……”

夜兮怡：“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夜兮怡之前就觉得他身上的伤痕蹊跷，不想其中还有这种缘由。不用细想便知鲤儿娘是想隐姓埋名隐藏自己的身份，要么是逃避罪责，要么是躲避仇家。而生物的本能又限制她离开自己最能适应的环境。最后，能让亲娘委曲求全下此毒手，这母子的身份必定极为明显，而这双角白鳞就是特征。不过……夜兮怡突然想起小男孩的资料，也就解释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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