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君:下山去了?
青蘅君像是不可置信似地轻轻重复了一遍那名门生的话,蹙着眉心将额头埋进手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青蘅君:遣人去追……
青蘅君看了一眼仍是双目紧闭躺在床上的玉寒秋,见她面上已经微有血色,这才放下心来,拂袖迈出了静室。
青蘅君:劳烦医师留下照料玉姑娘,此事雅室商议……
一见青蘅君离去,蓝启仁望了一眼还没回过神来的蓝曦臣和蓝忘机,轻轻地叹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雅室之内,寂然无声,只听得青蘅君轻轻地开口。
青蘅君:香囊取来……
蓝曦臣:父亲……
青蘅君:取来!
青蘅君话音极轻,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蓝曦臣只得俯首应允匆匆而去,过不多时便将香囊带了回来。
蓝曦臣:父亲……
蓝曦臣摊开手掌,那枚小巧玲珑的香囊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蓝曦臣双手持起,奉给青蘅君。
青蘅君此刻又哪里顾得什么美不美观,伸手捻住香囊,三下两下便将其中的花草抖了出来,洋洋洒洒地在桌面上堆了一小堆,一股清清凉凉的兰香弥漫开来。
蓝启仁:这是什么香草?
只见桌上的干花花瓣即使已经干萎了也是极大,而且黑中带着几分红褐色,仿佛是干涸了的大片血迹,唯有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东西竟然能散发出那般的兰香。
青蘅君将目光轻轻投向蓝曦臣,只见他也是摇了摇头困惑不已。
青蘅君:去兰室请各家子弟来……
既然蓝氏无人识得,想必不是姑苏本地得花草,好在听学的少年里各家子弟皆有,说不定有能认得出来的。
不一会的功夫雅室中便站满了从各家前来听学的世家子弟,众人从来没被同时叫到一起过,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新鲜好奇,要不是这云深不知处中家规森严,只怕这雅室的屋顶都会被这群少年的嬉笑声掀翻。
青蘅君:此次唤诸位前来,乃是有事相商~
青蘅君平日里尽皆闭关,前来听学的世家子弟也很少看见他,此刻见大名鼎鼎的蓝氏宗主青蘅君如此谦和,便都悄悄看了一眼蓝启仁,心里暗自思忖是不是蓝氏的兄弟都是如此性情向悖。
青蘅君:此花,可有人识得?
青蘅君:此事关及人命,还请诸位千万慎重~
青蘅君话已说完便欠身后退了一步,以便使众人得以看清桌上的干花。
魏无羡:哎哎哎,你见过没有?
江澄:未曾……
魏无羡:这不巧了么,我也没见过,肯定不是云梦的花~
众人当着蓝启仁的面当然不好大声喧哗,但毕竟人多口杂,议论起来仍是像一群苍蝇在嗡嗡作响。青蘅君眉心微蹙,终于在一众小声嘀咕中隐约听到了一句正经的话。
聂怀桑:咦,这有点像青陀罗花……
青蘅君:青陀罗花?
青蘅君立马睁开眼睛看向那个瑟瑟缩缩地躲在别人身后出声的少年。
青蘅君:公子是?
发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了得聂怀桑战战兢兢地向前一步,揖了一礼。
聂怀桑:清河聂怀桑……
青蘅君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副完全没听说过但是还得客套一下假装有礼貌的模样。
青蘅君:原来是聂公子……
青蘅君:不知聂公子可是识得此花?
聂怀桑缩了缩脖子,嗫嚅着开口。
聂怀桑:好像是岐山西麓的青陀罗花……
蓝启仁闻言目光凌厉地瞪了聂怀桑一眼。
蓝启仁:青……陀罗花是红色的?
聂怀桑见状瑟缩地更厉害了些,委委屈屈地开口。
聂怀桑:我就说是好像嘛……
青蘅君思忖了一会,抬手制止了蓝启仁进一步地质疑。
青蘅君:无妨,忘机去藏书阁取《毒经》来……
蓝氏从立宗开始便是修习音韵,因此藏书阁中虽有这种书籍却也轻易不会有人去动,蓝忘机对藏书阁内书籍摆放极熟,过不多时便带书回来了。
《毒经》一书乃是不知哪朝哪代的老前辈王难姑所著,云深不知处这本虽然是誊抄本,却也老得很了。
青蘅君轻轻地将书页翻开,一页一页地寻找着,果然有“青陀罗花”四字映入眼帘,与桌面上摆着的干花形状相符。
青蘅君:正是青陀罗花~
青蘅君:有劳了,回去听学罢~
青蘅君赞许地看着聂怀桑点了点头,聂怀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便又在蓝启仁的目光中战战兢兢站回了人群里溜了回去,转眼雅室便又只剩下蓝氏四人。
蓝启仁:那为何是黑红色?
青蘅君将书页摊开,众人目光皆汇聚于这短短的几行字上。
“青陀罗花,原产西域,本土岐山亦可培植。其味腥臭而本身无毒,但一经和鲜血混和,却生剧毒,同时腥臭转为清香。其香无害,唯有女子不可同时混以龙胆花,否则嗅之即心脉阻塞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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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熊猫:
一朵熊猫:【本章章节名出处】杜宇 [宋]释行海 蜀水蜀山归路迷,烟林春晚草萋萋。 野花如血无人管,空向长安枝上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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