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卷】第九章：轻雷隐隐初惊梦

玉寒秋抿着唇定定地望着玉无瑕，玉无瑕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她们俩虽是幼时玩伴但毕竟是有十年没见了，彼此之间早已经生疏至极，现在仿佛又成了敌人。

玉无瑕：姐姐，你别怪我……

玉寒秋：姐姐？

玉寒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恐怕还比我大着两岁吧……

玉寒秋：在年纪上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都糊涂了起来？

玉寒秋：这叫什么？我骗我自己？

也得亏近日跟魏无羡说了不少话，玉寒秋才得以流利地吐出这一番话，轻轻挑了挑眉梢，颇为不屑地转过了头。

玉无瑕没想到她如此厉害，略定了定神才开口。

玉无瑕：好罢……

玉无瑕：你这次来，可是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么……

玉无瑕：你可知道，我毕竟在这云深不知处中住了十年，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玉寒秋：属于我的？什么？

玉寒秋：是这沧溟遗女的名头……还是你那未婚夫婿？

玉寒秋嗤笑了一声，看着玉无瑕摇了摇头。

玉寒秋：你可记得，小时候读《孟子》时，有这样一个故事？

玉寒秋：惠子相梁，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于是惠子恐，搜于国中三日三夜。庄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鶵，子知之乎？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邪？”

【这里是翻译】惠子在梁国当宰相，庄子去看望他。有人告诉惠子说：“庄子梁国来，想取代你做宰相。”于是惠子非常害怕，在国都搜捕三天三夜。庄子前去见他，说：“南方有一种鸟，它的名字叫鹓鶵，你知道它吗？鹓鶵从南海起飞，飞到北海去，不是梧桐树不栖息，不是竹子所结的子不吃，不是甜美的泉水不喝。在这时，一只鹞鹰拾到一只腐臭的老鼠，鹓鶵从它面前飞过，仰头看着它，发出‘吓’的怒斥声。难道现在你想用你的梁国的相位来威吓我吗？”

玉寒秋：怎么，你今日也想来威吓我么？

玉无瑕怔怔地看着玉寒秋，心中涌起一股愤恨，是啊，她总是能这么举重若轻，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在她心中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俗物罢了……可是自己这十年又算什么！她绝不能，绝不能让玉寒秋再这么轻而易举地夺走自己的一切，从她被蓝家由轩辕山上接回云深不知处起，她就要成为人上人！只有死人才不能阻拦她！！！

玉无瑕：你既然不屑一顾，又何必还来这俗世羁绊……

玉寒秋：我是为了岱山的一方苍生……

玉无瑕：呵！好一个为了苍生！

玉无瑕：既然你能为苍生！为什么就不能为我！

玉寒秋：为你什么……

玉寒秋被玉无瑕这一问便问住了，为她？她眼下这一切哪一样不是自己的？还要自己怎么为她？

玉无瑕：为了我……

玉无瑕嘴角浅浅地勾起了一抹诡邪的笑意，一只手中隐约闪动着精光。

玉无瑕：去死吧！！！

事出突然，只见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忽刺出，指向玉寒秋的咽喉，这两下鹰起鹞落快得惊人，饶是玉寒秋应变神速，也不禁手忙脚乱，只得百忙中腰肢微摆，上半身硬生生地让开尺许，却见玉无瑕的剑虽不长，但长剑一挺，剑尖上突然生出半尺吞吐不定的青芒直向玉寒秋逼了过来。

玉寒秋被逼不过，伸手掐了个剑诀，指天断喝一声。

玉寒秋：天雷！疾！

只见那夕阳浸染层云红的天边闪过了一道白色的电光，要看便要直直地劈下来。

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到了一声极为低沉清越的喊声。

蓝曦臣：云深不知处内禁止私斗，何人在此放肆！

一朵熊猫：【本章章节名出处】杂诗二十七首 [宋]曹勋 轻雷隐隐初惊梦，小雨疏疏巧润花。 正是暄和好春色，常将诗酒赏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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