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恻隐之心

在吟游诗人们的传唱诗曲中，总有着各种各样美丽的故事。

『水晶』公主便是其中的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

传闻中，耶提·坦尼恩王国的王城中住着全西斯特兰大陆最美丽的公主。

如果你不小心让她哭泣，那她的泪水将化为最无价的宝石。

这时的韩牧自然没有站在门外傻等着，而是利用【隐匿】技能，跟着库斯索德三世以及王后维多娜一起进入了房间里。

他把之前的情况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之前听库斯索德三世提过，他的这位女儿名声很大，号称拥有西斯特兰大陆第一美貌公主称号。

尽管不知道吟游诗人是怎么形容这位公主的。

但看她流出的眼泪能化为水晶一般的圆球，韩牧想自己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称为『水晶』公主了。

她的外貌其实给韩牧的感觉也没有惊艳到那里去，和她母亲王后维多娜十分相似的容貌。

不能说不漂亮，绝对算是美人。

但是年纪实在是太小了，给韩牧的感觉也就十三四岁的小鬼，让没有这种癖好的韩牧实在惊艳不起来。

如果此时换成她母亲在哭泣，韩牧觉得自己可能还会感觉惊艳一些。

韩牧看了一眼打算出去屋子的时候，耳朵里却传进了一句话语。

「父王，如果有来生，我绝不想再做什么公主了。」

好熟悉的语调，让韩牧想起了以前自己听过的那句，让自己记忆犹新的话。

「韩牧，如果能回去，我绝不想再做什么富豪家的女儿，我们厮守一辈子好么。」

四周是一片虚无，黑发少女在混沌之门外这么询问着韩牧。

他们即将将面对的是最终的决战。

那里很有可能这就是他们人生的终点。

韩牧迟迟却没有回答黑发少女的话，他无法给出少女承诺。

如果还能活着回到原来的世界，自己不过就是一名蜗居者罢了，就连温饱也是勉强的维持着。

在无奈的现实面前，他不想在最后欺骗少女。

就算少女一时爱上自己，韩牧也没有什么信心能把这份爱长久保持下去。

和自己在一起只能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罢了。

自己真的能给她幸福么……

「韩牧……」

少女拉着韩牧衣襟，喃喃着自己的名字。

韩牧的心中也是一样的难受。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会去好好工作的，清贫的生活，你能和我一起去面对么。」

「恩。」

黑发少女没有犹豫就回答了韩牧的话。

尽管韩牧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是此时此刻，她们两人的心在一起。

韩牧因为埃塞丽的这句话勾起了回忆，他停住了脚步。

转头看向她，似乎在她身上看见了乃衣的影子。

都是一样外表柔弱的样子，却十分的有自己的主见。

不知道乃衣此时是不是已经回到了现实中，不知道会不会也遇到同样的境遇呢。

被父母逼着嫁给一个家室相当，但是自己并不喜欢，甚至是一名以前从来没见过面的男人。

想到这里韩牧就感觉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这种感觉真的是难受极了。

库斯索德三世看着哭泣的女儿，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转头看向王后维多娜吩咐。

「不管怎么样，你先帮她把这身褶皱的衣服给换了。我去门口拖延下，时间也许并不会拖延的很长，希望过会进来你能让埃塞丽看起来正常些。」

「是，陛下。」

王后维多娜蹲下身子，用手帮埃塞丽擦去泪水。

「不必了，我已经在里面了。」

韩牧冷冷的声音从库斯索德三世的一旁传来。

库斯索德三世心中一惊，他不知道韩牧是什么时候来到里面的，刚刚的谈话又听进去多少。

虽然也不是不能给韩牧听的隐秘，但却是大丢王族脸面的交谈。

「牧牧阁下，您原来早进来啦。」

库斯索德三世问着韩牧，但是韩牧却没有答话的意思。

把视线从埃塞丽的身上移开，闭上了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随后向着库斯索德三世开口。

「把自己的女儿就这样送给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你这样还是一名称职的父亲么。」

称职的父亲？

韩牧的问话倒是有些出乎库斯索德三世的意料，他不知道韩牧为什么会询问自己这个。

他之前给自己的感觉，可不像是会询问这种这么婆妈问题的人啊。

难道他对埃塞丽感兴趣？

这样倒是可能说得通。

「在父亲之前，我更是一名国王，一位从去世父亲这里接过王位的继承者。确保阿尔西罗家族的统治，是我最最首要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其他都算不得什么，女儿也是一样的。况且，我相信能问出这种问题的牧牧阁下，未来一定能好好对待埃塞丽的。」

「如果我是一名嗜血的变态，我答应你会除掉斯特拉特，你难道也会把女儿嫁给他么。」

韩牧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后维多娜下意识的就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是的，如果真能除掉的话。」

库斯索德三世冷冷的说道。

「牺牲别人，谁都能答得如此大义凛然，那我换个问法好了。我帮你杀了斯特拉特，但是代价是你的命呢。」

韩牧【种族切换】技能发动。

【人族】

『切换』

【龙族】。

韩牧对调了自己所属的主种族与副种族，瞳孔却变成了猩红色的颜色。

并用如同蛇一般的猩红色的瞳孔，仿佛盯着猎物一般的注视着库斯索德三世。

库斯索德三世并不敢直视这个目光，他略侧过头。

「如果你真能干掉斯特拉特那个混账，取我性命又如何。不过你要是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算去世也安心了。」

「什么事情？」

「娶埃塞丽或者辅佐她一年，帮她坐稳女王的宝座。」

先不谈库斯索德三世的命值不值得韩牧去这么做，单说娶埃塞丽或者辅佐她一年，就是目前的韩牧所无法答应的要求。

但是韩牧不知道为何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帮埃塞丽，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有意思。」

【种族切换】技能再次发动。

【龙族】

『切换』

【人族】

韩牧猩红的瞳孔变回了正常人类形态。

「我们来作笔交易好了，除去斯特拉特你就别想了，我不可能花这么多功夫去帮你做这种事情。你提出一个你自认为对你有帮助的条件，并且是我能很快完成的举手之劳。我用这个条件来换取埃塞丽寻求自由的权利。」

听到韩牧这句话的时候，库斯索德三世简直不敢相信韩牧居然会是如此有怜悯之心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如果对方不是有怜悯之心，为什么要拯救科弗代尔呢。

只是对方一直以来对自己很强势，甚至曾经想要杀了自己，以至于自己才忘记了这一点。

至于韩牧会不会是随口说说的，有其他心思在里面。库斯索德三世倒是觉得不可能，毕竟对方没有必要这么做。

只要他一句话，其实埃塞丽就是他的了，连耶提·坦尼恩王国都将会是他的。

他又何必玩弄自己，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

「可是埃塞丽是王族，她离开王宫又能去哪里。」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你就当你用埃塞丽的生命换取了一次我出手的机会。埃塞丽自此以后就死了，再也不会是王族的人。她如何过活下去，会不会后悔，就不是你能去干涉的事情了。除非你想撕毁与我之间的协议。」

韩牧的要求其实也不算特别让人为难，尽管有些不理解，但是库斯索德三世知道这其实是牧牧在可怜自己的女儿埃塞丽。

「好……好吧，你让我考虑下，让牧牧阁下帮助我什么地方比较好。」

库斯索德三世答应了韩牧的协议，陷入了思考中，他思考如何利用韩牧的这次出手，使得自己这边的利益最大化。

而埃塞丽听到被自己称为怪物的韩牧，他不但不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还这样维护自己。

缓缓的抬起头，用复杂的眼光看向带着银面具的韩牧。

这一刻她觉得对方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的让自己厌恶，反而对方像是一位有绅士风度的骑士。

见库斯索德三世思考了几分钟还没有得出要求，韩牧便催促他。

「想好了么。」

「……我想好了。」

库斯索德三世看向韩牧。

「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又是杀人么，虽然说韩牧早有预料，但还是觉得有些无趣。

库斯索德三世继续给韩牧叙述。

「这个人是斯特拉特心腹中的心腹，他的两颗毒牙之一。名叫布拉勒·卡答·斯史卡鲁，地位是子爵。」

「告诉我，你想杀他的理由。」

「当然可以，布拉勒和安格斯是斯特拉特最可靠的心腹。安格斯用他平民的出身，帮助斯特拉特在平民中建立良好的声望。而布拉勒则是相反，帮助斯特拉特收编统御手下的贵族。如果你杀了布拉勒，对于斯特拉特的政治体系可以说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斯特拉特一时半刻绝对找不到可以替代布拉勒的人才。又要服众，又要又这样的能力。」

「好，我明白了。但是是不是杀他我到时看着办吧，最低限度我可以保证会让他以后绝不能再帮斯特拉特做事，这样可以么。」

「不能再帮斯特拉特做事么……这样也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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