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稍微有些失血过多。休息下就好了。”医生下了这个判断后开了些营养剂后便走了。
夏堇则代替科塔娜去送走了医生。那些哀嚎的兽人黑帮们也被随后叫来的警察带走了,虽然一切又回归了平凡但是琳奈特依旧能够感觉到这的氛围发生了些许变化。
“我给你添麻烦了么?”琳奈特躺在床上,手臂的疼痛让她很难翻身。
“是啊,你一直都在给我添麻烦。”科塔娜问道:“想喝点什么么?红茶什么的。我这有吸管。”
“没事,我起得来。”琳奈特的表情带着些许歉意,她坐起身来用完好的那只手接过了茶杯。抿了几口后她笑着说道:“多谢,你手艺还是那么好。”
“想不到你还会那么乱来的能力。”
“能够从战场上回来的人总要有点特长吧?”琳奈特说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兽人自警团的,你知道最近的形势不太好。战争让一些问题变得严重化了。”科塔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或许我不应该出手的。”琳奈特回想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稍稍有些后悔了起来。
“我以我个人的名义感谢你,真的,你能替我挺身而出我很感动。”
“但是你作为酒吧老板可能不会感谢我。”琳奈特抓着科塔娜的手说道:“和我去首都吧,让我保护你。”
“我不能放弃这家店,我想你明白的。”科塔娜甩开了她的手,眼神中充满着担忧。“这是我父亲的店,也是我的家。”
“那我关了酒吧,我不能放着你一个人。求你了,至少让我现在尽一些责任,好么?”可是科塔娜依旧摇着头,拒绝了她。
“该死,不要让我显得毫无长进好么?我得保护你,我爱你!”
“亲爱的,我也爱你,但是你不属于这里。”科塔娜握着她那再次伸过来的手,她靠在琳奈特那没有受伤的肩头上温柔的轻吻了她的嘴唇。“从你拒绝和我一起经营霍特市的酒店开始我就知道了,我不能作为你的累赘。”
“不要,算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么?”她扑倒在科塔娜的怀中丢人的大哭着,仿佛一个摔倒的孩子那样。科塔娜摸着她的后背,语气中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坚毅:“还不到时候,抱歉。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受伤的样子。”
半晌,科塔娜端着托盘离开了房间,就像她刚进来时那样她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商业表情。夏堇推开门,看着靠在床头发着呆的琳奈特。
“你还好么?”
“你应该去报警的。”
“我只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情而已,抱歉。”
琳奈特叹了口气,最后只是一句:“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就坐快捷马车回到首都去。”
自己怎么当时就不强硬点呢?要是自己强硬一些的话科塔娜是会接纳自己的,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科塔娜需要保护。
琳奈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吧台后面,盯着空荡荡的酒吧发着呆。或许她应该晚上再开店的,可是她却熬不到那个时候。
或许自己不该追求什么自由和生活,或许自己那个时候就该继承家产或者是和科塔娜在霍特市一起生活。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她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来呢?是自己想过的更有价值一点,还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呢?是因为科塔娜是兽人呢?
她不清楚,但是她也明白始终寄生于集体中的她是没有那个背离集体和兽人一起追求爱情与生活的。她对自己的怯懦感到愤怒,但是又不得不躲藏在这份怯懦之中。
好吧,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既然自己信誓旦旦说要过自己的生活,那就把这份该死的诺言履行到底吧。并不是说这样日子会变得更好,只是单纯给自己一个安慰而已。
就在她擦着手中的调酒杯的时候,一个穿着马靴的高大男子走进了酒吧,而他的同伴则背过手去站在门口像是卫兵似的。这个男子穿着一条像是披风似的东西,身着衬衫打着领带,看样子不是商会的高层就是什么难缠的官员。琳奈特扫了眼自己挂在一旁的营业执照,今天似乎不是卫生检查的时候。
那个男人用手指在吧台上轻轻的摸了摸,然后摩挲着手指说道:“最近是去旅游了么?”
“是的,先生。想喝点什么么?”
“好吧,来杯Sakura rush。”男人点了点头下了单。
过了一会琳奈特便调了一杯sakura rush推到了男人的面前,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请慢用。”
“你有一只手好像不是很灵活,是受了伤么?”男人端起了酒后先是晃了晃,然后又品了一小口,最后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呃,是的,先生。”琳奈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是说,这杯酒不是这么喝的。”
“或许将这东西一饮而尽才是最棒的么?”男人笑了笑,这一笑让他看起来白净的脸上铺满了皱纹。他的脸不是白净,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是的,这种酒的特色是以最快的速度让你进入一种微醺的状态。你这么喝只会觉得像是在喝一杯气泡水。”
“是么,那也不错。所以你的手是受过伤么?比如和黑帮打架。”
“先生,我是正经的生意人。至于手的话,我是退伍士兵,在军营里什么意外都有不是么?”琳奈特有些紧张了起来,把手伸向了吧台下面。她在那里藏了一根类似法杖的玩意,关键时刻她可以用这个制造闪光然后跑路。
“确实,老兵的话的确如此。但是琳奈特小姐,我知道你的履历。你在军队里没有落下什么残疾,相反你不管受了多大的伤都能健全的幸存下来。”
琳奈特终于是握住了那个法杖。她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并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边逃。
“你是什么人?”
“没什么,只是替前几天受你关照的妹妹来道谢而已。”男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他站起身来对着她鞠了个躬:“威悉·伯丁尼,宫廷侍从官。”
“好吧,威悉先生。”琳奈特放下了手中的法杖,又回到了之前的营业状态。“我想你不是来问罪的。”
“如果我是来问罪的话我会以公主为名号的。”
“外头的那两个兄弟不进来喝一杯么?”
“不了,他们说了不喝酒。”威悉耸了耸肩,“他们对于工作是非常上心的。当然我也不是没有考虑逮捕你,毕竟王室成员参加黑帮斗殴终究是件丑闻。”
“只是因为现在的形势,是吧?我很好奇如果那是个人类黑帮的话你们会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还是怎么处理,难度高低并不影响我们的工作。对了,这里有没有苦艾酒?”
“稍等一会。”虽然手受了点伤,但是这并不是非常影响琳奈特的工作效率,很快她又端了一杯上来。“我想你们不会取消兽人的国民地位。”
“如果他们听话的话。”
几乎可以说是敷衍的回答,琳奈特觉得越来越难堪了。她挣扎了会,问了问夏堇的事情。当然,她没有说起这个名字,而是用“她”指代。
“她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有干劲,虽然让她和你这样的人旅行的确有违王家礼仪,但是你是为帝国出生入死的战士,我信任你。”
“那你今天或许不是只是为了来喝几杯酒吧?”
“当然。”威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出了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的话:“我希望你能带着公主出去多转几圈。”
现在,酒吧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她一个人盯着空荡荡的酒吧,不知怎么的心情要比之前好一些了。或许她抓住了生活的希望?亦或是她渴望的正是这种自由自在的飘荡生活?
不管怎么说,她这次至少有欲望把杯子擦得更亮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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