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雁黎君，我感觉你异于常人。”

但是不管吉野日说什么，江雁黎都置之不理，只是低头，像已经死去的人一样。

“我把你关进密闭漆黑的环境很多天，但是你的精神没有出现问题，”

“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医师，玩的时候也会不小心割错你的某些重要的血管，但是你没有死。”

“我不知道浅井金狂崇拜你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喜欢的电影我倒是看过。”

“那部电影是由政府参与拍摄的，编造了一个关于无能的传奇故事。”

“那故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真是假，但组织里却偏偏还有人信。”

“尤其是山口组一些极有权威的老家伙们。”

“特别是浅井金狂那个煞笔，他迷恋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后来你出现了，其实我也疑惑那么多无能不选，为什么浅井金狂偏偏对你格外示好？”

“不说话么？我也玩够了，完全一副死了的样子真让人没劲。”

“让我们开始激动人心的环节！”

他把江雁黎的养父母抓到他面前。

那两个人都被吉野日割掉了舌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江雁黎并没有什么感情流露，只是仰着头看向他们。

”江雁黎君！终于有反应了么！？“吉野日发出兴奋的声音

“来吧，二选一！是选父亲！还是选母亲？！让哪个活下来？”

江雁黎依旧面目呆滞。

“快一点！选哪个？”

“这让我怎么选...”江雁黎颤抖的声音，让吉野日感觉像很久没有听过一般，

江雁黎越是绝望，吉野日越是兴奋。

“那我这么问好了！你要杀哪一个！”

母亲哭丧着脸，不过父亲反应极为强烈。

但是江雁黎无法看出他的意图，是叫江雁黎选择他死？还是叫江雁黎救他？

“选哪个？杀谁？”

父亲瞪大了双眼，发出支吾的声音！

“倒数三秒哦！不然都得死！”

“你杀我吧，让他们活下去...”

“三！”

“二！”

“一！”但是话没有说完，便听到江雁黎给了答案，

“杀爸爸吧。”

想起自己和父亲这一年来的种种回忆，江雁黎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母亲在一旁哭泣颤抖。

但父亲嘶吼声的声音更加震耳，挣扎着，逃窜着。

只是终究是没有逃出吉野日的魔爪。

空气中被绝望与恐惧所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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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黎，梦醒了么？”

“...”

“不痛么？怎么没听到你喊一声。”

“痛。”

“为什么看起来像不痛的样子？”

“因为我已经麻木了。”

“不过你好像杀错人了诶？那个男人是叫你救他。”

“不是我杀的。”

“就是你杀的，如果不是你选择的他，他会死？”

“他到死都在恨你啊，可笑不，明明动手的人是吉野日，最后恨的人却是你，这可能就是欺软怕硬吧。”十字架后面的男人继续说道

“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选一个，两个就都得死。”在这“梦境”中，江雁黎摆脱他那僵硬的表情，如发泄般地嚎啕大哭。

“你说这都怪谁啊？”

“全都怪我...如果我一开始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对。”

“...”

“是你太弱了，你把害你的人全杀光不就好了么？”

“...”

“如果你能保护他们，他们也不会责怪你了。”

“...”

“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把一些没有用的东西放在心上，最后忽视了自己。”

“...”

“但凡你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你何必被人支配？”

“是...全都怪我。”

“全都怪你。”

“...”

“全都怪你。”

“...”

“全都怪你。”

“别说了。”

“全都怪你。”

“别说了。”

“全都怪你。”

“别说了。”

“全都怪你。”

“别他吗说了啊！”江雁黎嘶吼着，

十字架后的男人再次走向自己的面前，但让江雁黎察觉到不对。

“喂，你的左臂呢？”

男人用右手，依旧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抓着江雁黎的头发，使他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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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进入牢笼的是吉野日。

“江雁黎君！让我们开始一个游戏！”

“游戏目标：拯救自己的母亲！”

“...”

“接下来我会问出十个问题！问题大部分很简单！只要答案没有错误！我就放你母亲离开！如果没答上来，我就要杀了她。”

“...”

“第一个问题！一加一等于几？”

“...”

“你只有三秒作答时间哦。”

“二。”

“第二个问题！二加二等于几？”

“四。”

“三加三？”

“六。”

“四加四？”

“八。”

“五加五？”

“十。”

“六加六？”

“十二”

“七加七？”

“十四。”

“八加八？”

“十六。”

“九加九？”

“十八。”

“最后一个问题！一亿七千万八千九百七十二加上十八忆四千五百七十七再开平方保留两位有效小数等于几？”

“...”

“三。”吉野日在倒计时，

“哈哈哈哈。”江雁黎冷笑着

“二。”

“哈哈哈啊哈哈哈！”江雁黎笑得疯狂，

“一。”

“哈哈哈哈。”江雁黎越发疯狂，

“真遗憾啊！在最后一道题上败北！看来下辈子您要给你儿子加强教育才行。”吉野日阴阳怪气地对着江雁黎的养母说道，将刀捅入养母的肺部。

不会立刻死，但是在这生命最后的十几分钟内，每呼吸一次，就会加重痛苦。

在养母最后的十几分钟内，母子对视着。

江雁黎不忍心去看，但是不得不看。

那是她最后的时间。

他无法从养母眼神中读出什么，他只是见证养母死去。

“哼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没人知道江雁黎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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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黎，梦醒了么？”

“我养母没了...”

“她确实是个很好的母亲，从始至终只有她未责怪过你。”

“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不对。”

“你想说什么？”

“那吉野日呢？日后依旧维持着光鲜亮丽的人设？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想要他死。”

“那就去杀他。”

“可是，我杀了他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不对。”

“况且她还有个不通世事的妹妹。”

“不对。”

十字架后的男人突然急迫地走到自己面前，不过这次的模样跟上次相比倒是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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