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宿醉的女人总有些奇怪的行为（二）

古灵拍掉了他碍事想要反抗的手，三两下便褪去了他的上衣。

感知到指尖划过肌肤的触感，犹如一丝触电般的电流窜过。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无论是注意力还是空气都被这个眼里流转着柔情的女人夺走。

“师父，难受……”他不太习惯与人近距离的接触，如果师父喜欢，那他照做就是了。但师父的小手挠得他痒痒的，有些不舒服。

他想挣扎着起身，却又被古灵压了回去。

“别动……”古灵由于他的抵抗而微微皱眉，然后温柔地在他耳边哄道。

随后，只觉得锁骨处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痛感。

“痛……”出于对痛楚的敏感，新言忍不住叫出了声。

低头，师父的手指正抚摸着伤处，试图减轻他的疼痛。

而那里，正是锁骨下方的位置，原本洁白如雪的肌肤之上，正绘着一个黑色的魔法阵。不，应该是深红色的才对。

只觉得，这魔法阵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正是之前魔法书里掉落的黄皮纸上，所刻画的图案。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在纸上绘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但现在这个印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就不由得觉得有些瘆得慌。

新言试着想要擦拭掉它，但是无论怎么擦拭，就连颜色也褪不去分毫。它就好像生长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这可是好东西。”古灵安抚着他的情绪。

但对陌生与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与恐惧，本来就是人的本能。在这些方面，新言总是最无助的那一个。

“但是师父，它，它为什么就是擦不掉啊！”

见那印记赖定了自己，慌不择路的新言抓着古灵的衣裳，就是梨花带雨地求助道。

这印记……就好像谁是谁的所有物一样，实在是瘆得慌，可偏偏它单靠用手擦拭却擦拭不掉。就好像诅咒一般，跟随一生的颤栗感。

“多好看，留着它吧。”

古灵垂首，眼里含笑地亲吻在她在新言身上新加的附属品上。

黑色的发丝也随之散落在新言那瘦弱的胸膛上，与魔法阵黑色的线条交错在一起。一时间，竟分不清谁才是魔法阵的主体，仿若这阵法就是由缕缕发丝勾勒而成的。

“师父，我知道你嫌弃我，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我都能懂，但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拿你徒弟我做祭品吗？”

“等等，你那一脸哭丧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古灵抬头，对新言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赶忙关心道。

“我会死吗？”不理解古灵行为的新言，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如果只是个自爆的魔法还好，要是这个魔法阵是拿来召唤与使役恶魔用的……那他岂不是要被恶魔生生活剥，撕裂身体而死！

硬生生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里面被撕开什么的，他才不要啊——

新言陷入一脸惊恐的幻想之中，古灵见状头疼地扶额，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弹了弹他的额头，将他唤醒。

“你这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玩意，要换作一般人，早开心地跳起来了，也只有你哭丧着一张脸，觉得是我在迫害你。”

“难道不是嘛！”新言回过神来，捂着额头，委屈道。

“这几天为师可是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你却在怀疑为师，真是没良心……”古灵捧起新言的脸庞，替他揉了揉被敲的额头，柔声道。

“弱小的你却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一定很不容易吧。”

“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那我就一定会做到，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但也总有我顾忌不到的时候，不是吗？”

“到那时……它会替我好好守护你，成为你的力量。”

什么嘛，这女人，守护什么的……谁要她守护了，他明明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可以……

新言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或者说是无法反驳吧。只是怔怔地望着面前温柔抚摸着他脸庞的女人，眼眶好像有些微热……

获得谁的守护，对他来说都只是存在于童话世界里的妄想而已。

就像中二犯病时，举着一把纸糊的长剑说着想要保护世界的誓言，然后幻想着那么一位美丽的公主，是用如何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自己。

没错，只是这样而已。幻想过后，他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他，缩在昏暗的小房间里，根本没人知道他是谁，更不会有谁会注意到他。一直都是这么想，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好像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就不会觉得寂寞了一样。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希望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不仅仅是他的一场梦……

“听说过黑龙吗？”古灵唤回了失神的新言。

“您该不会指的是巨大翅膀加利爪，凶神恶煞还会朝你流口水的恐怖生物吧。”

“啊……这么形容好像也挺贴切的。”古灵还真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答道。

“对于那种可怕的生物，人类在它们眼里不都是拿来下肚的食材吗？”

“其他人我不确定，但你嘛……不好说，毕竟你看上去弱得就像是鸡蛋里的骨头，吃着难免磕牙。”古灵看着他，一如既往不给任何颜面地调侃道。

“但是鸡蛋里没有骨头啦。”新言依旧只能在一旁，不甘地反驳着古灵说的话。

“所以我想……它应该会喜欢你的吧。”

“谁？”

“它啊。”

“它是谁？”

“以后你就知道了。”

“师父，你倒是说清楚它到底是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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