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一百四十六章

苏涉（苏悯善）：含光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不夜天你护在魏婴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们搜查他的老巢，你究竟居心何在？！

蓝湛（蓝忘机）：你没有资格同我讲话。

苏涉被两人一句话激怒，拔剑的那刻，金光瑶过来了。

金光瑶（孟瑶）：苏宗主，算了吧。

金光瑶带人款款走来，到了蓝湛面前。

金光瑶（孟瑶）：含光君果然是有道君子，既然含光君不让我们搜，就留伏魔洞一个地方吧，整个乱葬岗都被我们围了，就算夷陵老祖侥幸没死，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伏魔洞里。

苏涉（苏悯善）：是。

金光瑶（孟瑶）：对了，含光君，你叔父到了，似乎是要带你回云深不知处的。

此话一出，金光瑶便带人离开，于是蓝湛再也撑不住了，纷纷用剑支持着身体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蓝涣（蓝曦臣）：乱葬岗上，忘机独排众议，惹出了不少乱子，叔父大怒，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罚戒鞭三百，寒潭洞面壁思过，三年不得出后山一步。

松风水月门前，蓝湛笔直的跪着。

蓝启仁：给我打！

蓝寂雯冲进松风水月，被两人拉住。

蓝溸（蓝寂雯）：叔父不要，不要打二哥了！住手啊！！！

蓝寂雯看着蓝湛的背上渐渐出现血痕，不断挣扎。

蓝启仁：蓝氏家规第五十二条是什么？！

蓝湛（蓝忘机）：不得结交奸邪！

蓝启仁：蓝氏立身之本，竟被你们一个两个地抛诸脑后！你们还有何面目面对蓝氏列祖列宗！

蓝湛（蓝忘机）：敢问叔父，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蓝湛的唇被鲜血染红，口中的话依旧坚定不移。

蓝启仁：好啊，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忘机，你太令我失望了！

蓝湛极力隐忍，蓝寂雯哭成了泪人。

蓝溸（蓝寂雯）：叔父不要！不要！

蓝启仁：住口，当初你擅自退了与江宗主的婚事，又不管不顾地嫁给魏婴，要不是你现在怀有身孕，我早就——

下一刻蓝寂雯就晕了过去，被人抬回了房间。

蓝启仁：唉！

蓝湛终于有些动容。

蓝湛（蓝忘机）：阿雯！恳请叔父饶过阿雯，忘机甘愿承担一切责罚。

那戒鞭一下下重重地打在蓝湛挺直的背上，即使已经鲜血遍布，蓝湛仍然没有叫过半声。

寒潭洞内，蓝湛笔直地跪着看着眼前的蓝氏家规。

魏无羡此时神色不明，但无疑是对蓝湛的心疼和歉疚。

蓝涣（蓝曦臣）：忘机禁闭时，我曾去找他，也曾劝他，但他却跟我说，他既引你为知己，就应该相信你的为人。

魏婴（魏无羡）：他又何必？

蓝涣（蓝曦臣）：魏公子，你知道这间屋子是什么地方吗？

魏无羡环顾了一圈，最后摇了摇头。

魏婴（魏无羡）：不知道。

蓝涣（蓝曦臣）：这是当年我母亲，在云深不知处的居所，魏公子可能觉得奇怪，身为家主夫人，为何不随着家主居于寒室。

魏无羡疑惑地点了点头。

蓝涣（蓝曦臣）：魏公子可能知道，我父亲在世时常年闭关，不问世事，姑苏蓝氏的事情，几乎都是由我叔父一人打理的。

魏婴（魏无羡）：这个我知道。

蓝涣（蓝曦臣）：父亲常年闭关，便是因为我母亲，此处说是居所，不如说是软禁之所，我父亲年少的时候，一次夜猎回程途中，在姑苏城外遇到了我母亲，据说是一见倾心。

魏婴（魏无羡）：也算是年少多情。

蓝曦臣却摇了摇头。

蓝涣（蓝曦臣）：可惜这女子，并没有倾心我父亲，而且还杀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

魏婴（魏无羡）：这是为何？

蓝涣（蓝曦臣）：不知，但想来无非就是，是非恩怨四字罢了，我父亲知道此事之后，自然是痛苦万分，但是他再三思索，还是秘密地把我母亲接到了云深不知处，不顾族人的反对，一声不响地和他拜了天地，而且他还跟族中的人说，这是他一生一世爱的妻子，谁要是动她，得先过他这一关。与我母亲成亲之后，父亲便找了一间屋子，把母亲关了起来，又找了一间屋子，把自己也关了起了，名为闭关，实为思过。魏公子，你能明白，我父亲这么做的用意吗？那你觉得，他这么做对吗？

魏无羡微愣，张了张口，还是摇了摇头。

魏婴（魏无羡）：我不知。

蓝涣（蓝曦臣）：我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待我与忘机，阿雯出生的时候，他便立刻把我们三个送出去给旁人照料，等到再大一点，便交给我叔父教导。我叔父这个人啊，本就性情耿直，再加上因为我母亲的事，毁了我父亲的一生。所以叔父日后便更加痛恨，那些歪门邪道，品行不端之人。对我与忘机的教导也是格外严格，格外尽心，可阿雯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我与忘机甚至于叔父都是很宠着她的，并且我们都对母亲的事情闭口不谈，我们希望她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所以在她眼里母亲早在生她和忘机的时候就力竭而亡了。每次我与忘机偷偷去见母亲，她从不抱怨自己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有多苦闷，也不过问我们的功课，更不埋怨我们不将她的事告诉阿雯。虽然忘机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每月都等着和母亲见面的那一日，他如此，我亦然。但是有一天叔父忽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母亲不在了。

画面转到小忘机跪在雪地里，小曦臣站在蓝启仁身边，蓝启仁走上前拍了拍小忘机的背。

蓝涣（蓝曦臣）：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什么叫不在了，不管别人怎么劝慰，叔父怎么斥责，忘机依然还是会每个月来到这里，坐在长廊下，等着一个人给他开门。阿雯总是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总是闭口不答，到后来阿雯也不问了，也陪着忘机跪着，因为她也知道了那是自己母亲的居所。等到稍大些，我们都清楚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给他开门，但他还是会来，阿雯也会陪着。忘机从小就很执拗，所以魏公子，当年忘机看着你修习诡道，他嘴上不说可我却知道，他内心的痛苦与迷茫，就像当年看到母亲一样。

话落，蓝曦臣将手中的玉箫放到嘴边，一段曲子婉转悠扬地响起，静谧的旷地瞬间有了生机，良久，蓝曦臣将玉箫放下。

蓝涣（蓝曦臣）：我之前也曾劝过忘机，但现在事情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才知道，原来决心如此难下，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深知他的为人。可……也许世上人心，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吧。

忽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这时蓝湛和蓝溸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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