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话 交易

雷源真我从钢琴后面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打量来人。“的确是很久没见了，村上先生。”他将钢琴的盖子合上，然后走到柜台后面，“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村上峡儿在柜台前坐下来，打量着翻修后的咖啡厅，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样的咖啡厅才能称得上是上上之选啊，雷源先生真是年少有为。”

雷源真我轻笑一声，从柜台里拿出一套精致的虹吸壶。“无论外观如何，只要店里的咖啡做的足够好喝，客人就会记住这里。”

“但是一个合适的外观，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不是吗。”村上峡儿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嗅了嗅渐渐弥漫出来的咖啡的香气，“真是不错的咖啡啊。”

雷源真我拿出调好的牛奶，“村上先生的咖啡要加牛奶吗？”

村上支起双手，“当然，咖啡配上牛奶对于我来说恰到好处。”

雷源真我点点头，专心感受起水温。村上峡儿低下头沉默不语，眼中倒映着酒精灯跳动的火焰，气氛一时间就这么沉寂下来。

“雷源先生就不想问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他最终还是没沉住气。

“难道不是想喝咖啡了吗？”雷源真我的嘴角拉起一个弧度，他熄灭酒精灯的火焰，将壶中的咖啡倒入旁边的咖啡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一杯。

咖啡的香气从杯中散发出来，一下子就征服了村上峡儿的嗅觉，“真是。。完美。”

“多谢村上先生的夸奖。那么，我就送你一朵玫瑰花吧。”说着，他拿着牛奶杯的手腕一抖，一朵怒放的白色玫瑰在咖啡中央成形。

看着这杯宛如艺术品的咖啡，村上峡儿苦笑一声，“看来雷源先生比以前更强了啊。”

雷源真我将咖啡推到村上峡儿面前，结花乖巧地拿过雷源真我用完的虹吸壶放到水池里清洗。

村上峡儿凝视着白褐分明的咖啡，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主动挑起话题，“雷源先生，你是如何看待如今人类和Orphnoch之间的关系呢？”

他拿起盘子中的咖啡匙，将咖啡上的白色玫瑰搅开，牛奶和咖啡逐渐混在一起，白色渐渐消失，而咖啡的颜色也渐渐变淡。

村上峡儿估摸着咖啡的温度，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独特的香醇口感从舌根传到大脑，“这真是我喝过最芳醇的咖啡了，雷源先生。”

“谬赞了，村上先生。”雷源真我的表情没有变化，“如果牛奶放的太多，就会影响咖啡的整体口感。”雷源真我似是而非地说道。

村上峡儿的眼神一凝，“雷源先生你的意思是。。”

“而且，放再多的牛奶也没有办法改变这是一杯咖啡的事实，不是吗？”雷源真我继续说道。

“是吗，雷源先生的想法真是深刻。”村上峡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细细地品味着，“只有纯咖啡和牛奶的比例适当，混合出来的咖啡才会拥有绝妙的口感啊。”

“但是你知道吗，雷源先生，”村上峡儿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咖啡中的牛奶加的实在太少，那么只能让人品味出浓浓的苦涩。”村上峡儿说完，又抬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脸上再次露出满足的表情。

雷源真我从柜台的调味架上拿起一包黄糖，将它推到村上峡儿的手边，“如果觉得牛奶少了，而咖啡太苦的话，为什么不加糖呢？”他转头看着正用毛巾擦手的结花，结花注意到他的目光，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放糖吗？”村上低下头看了看手边的糖包，“即使是放了糖，咖啡还是咖啡，牛奶还是牛奶。。”

“那么这时候咖啡匙就派上用场了，不是吗？”雷源真我拿起一把咖啡匙，指向村上峡儿杯中的咖啡。“村上先生，再不喝的话，咖啡就要凉了。”

村上峡儿一愣，端起咖啡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我刚从Clever Bar出来，”村上峡儿放下咖啡杯，“自从Mr.J死后，Lucky Clover就一直处于缺角的状态。”他盯着雷源真我的眼睛，“所以他们正在物色新的人选。”

“这我当然知道。”雷源真我倒了一杯水递给结花，接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件事，甚至之前影山冴子还来店里邀请过结花。“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虽说有四片叶子的Lucky Clover才是完整的，不过。。”村上峡儿将咖啡喝完，又接过雷源真我递来的温水，“除了排名第一的那个人，其他的都只是凑数而已。”

“北崎吗。。”雷源真我眯起眼睛，想起了那个总是穿着宽松的上衣，露出一边肩膀看起来很邋遢又很干净的孩子气少年。虽然总是自诩为最强，保护期一过却惨遭花形和Faiz爆裂的轮番吊打，最后却被Orphnoch之王收走了人头，成了它觉醒的牺牲品之一。不过雷源真我的脸上还是适当地表现出感兴趣的神色。

“那个人叫做北崎，”看到雷源真我脸上的神色，村上峡儿的嘴角勾起一个隐晦的笑容，“虽然我很好奇雷源先生你和北崎比起来到底谁更强，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雷源真我听到这话不由得挑起了眉毛。

“据我所知，北崎似乎也曾走上过进化之路，”村上峡儿的话让雷源真我诧异地抬起头，他微微一笑，看向有些紧张地握着自己双手的结花，“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呢？雷源先生。”

“哈哈哈哈！”雷源真我笑了起来，“村上先生的目标是Kaixa腰带？”

“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说话，”村上峡儿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踱步来到咖啡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乖巧地趴在狗窝里的恰克，“其实，我对于草加雅人为何能够使用Orphnoch才能使用的腰带更感兴趣。你呢，雷源先生？”

“你就不怕我不答应吗？”雷源真我侧过脸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村上峡儿。

闻言，村上峡儿一顿，“草加雅人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不是吗。”说完，他推开咖啡厅的门，“我会在公司期待你的好消息。”

“当然，没问题。”雷源真我再次挂起了耐人寻味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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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走出咖啡厅的村上峡儿伸手松了松西装的衣领，吐出了一口气，他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他走到Smart Lady的蓝色超跑边，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下来，“走吧，我们回去吧。”

Smart Lady闻了闻村上峡儿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香的咖啡味呢，社长居然只顾着自己喝咖啡，让你可爱的秘书在这里吹冷风，呜呜呜~”一贯的撒娇语气让村上峡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咖啡虽然好喝，但是不管怎么做都会有苦味，”他正了正自己的袖口，“如果只有牛奶的话，再加糖就一定只有甜味了吧。”

“蛤？”一旁的Smart Lady露出不解地表情。

“没什么，走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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