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水中的冰山

凌晨，酒吧的人群散去。

关掉刺眼的灯球，柔和的光芒缓缓亮起。

狂欢后的酒吧最令人头疼，满地的瓜果皮屑，意外洒落的不明液体，打扫起来颇为费劲。

“这些人真是的，注意点卫生啊！”

格兰不满的撇撇嘴，收拾残局的双手却没有停下来。

是了，他就是这家酒吧隐藏在暗处的服务生，所谓“隐藏在暗处”的意思就是不会以服务生的身份出现在公开场合，而是会在暗处完成一系列的秘密任务，只不过他偶尔也会为了不菲的薪水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选择打打零工，比如擦擦桌子什么的。

当然在这家名为“不夜城”的酒吧工作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秘密，他从未向外人提起也不会向外人提起，因为收留了他的希莉斯小姐说过他们的存在是天大的秘密，倘若被别人知晓真实身份将会引来或许难以预料的麻烦。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除了跟随希莉斯小姐学习所谓的武术以及锻炼意志以外就只接到过寥寥几个秘密任务，还是一些令人头疼的“秘密”任务。

比如，调查今天张三家里为啥杀了只鸡，隔壁小美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胖次，对街的王嫂有几个姘头。

总之，只有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任务，他羞愤难耐地去询问希莉斯小姐，却没想到她把这些猥琐的任务美其名曰锻炼耐性和静心沉灵。

不过还真别说，经过这些年的锻炼格兰的表演能力那是直线上升，从看见露着大白腿的小姐姐都会脸红的纯情小男生变成了混迹花丛调笑间宽衣解带的老司机。

锻炼脸皮果然还是有用的，也不知是哪位伟大的哲学家说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果然很有道理。

“格兰。”

“怎么了？”

懒洋洋的声音传进了格兰的耳中，他扭过头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希莉斯小姐，然后问道。

“你过来。”

格兰听后手中的抹布随意的搭在卡座的挡板上，然后走到了希莉斯的面前。

看着她翘在茶几上白花花的大腿，格兰不由吞了吞口水，这双傲人的长腿不管何时看都散发着如此刺眼的光芒啊！

“有任务了。”

胳膊驻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掌撑起妩媚的小脸，她涂抹得红彤彤的双唇一张一合。

“靠，老妖怪！”

格兰不由低声暗骂，也不知她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每次看到她那幅慵懒美艳的模样格兰的内心总是小鹿乱撞，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心脏狂跳不止。

“嗯？”希莉斯挑了挑好看的眉梢，她有些奇怪地盯着格兰，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啊，希莉斯小姐，那个，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不会还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格兰连忙转移了话题，同时心里吁了口气，还好没被这个老妖婆听到，要不然估计是少不了一顿揍。

“这次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希莉斯一脸严肃地说。

“终于要大干一场了吗？”格兰听了有些兴奋，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希莉斯，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这次的任务是寻找一名小女孩，金色披肩长发，淡蓝色的眼睛，身高不到一米，左肩有着云朵纹身。”希莉斯将画着纹身的纸条递给他，然后接着说，“找到她，将她带回来。”

“呃，什么嘛，我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任务呢，就是找一个小孩啊？”格兰有些无力吐槽，他不满的撇撇嘴。

纸条上的图案他已经记下来了，格兰伸手将纸条还给了希莉斯，需要销毁的秘密任务物品都会统一收集起来集中秘密处理，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窥探他人秘密的意志可不在少数。

“认真对待这次的任务，这一次过后很有可能就会有大动作了。”希莉斯接过纸条再次叮嘱道。

“晓得嘞，放心交给我吧！”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清楚。”希莉斯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凝重地说。

格兰闻言收起了轻浮的表情，竖起了耳朵，一脸认真地看向希莉斯，他知道希莉斯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至关重要。

“首先这次任务的执行人员并非只有你一个，到了现在我多少也可以透露一些底细给你了。在数万个主世界中都有我们组织的分部，而这次接到的任务是在所有我们涉及到的世界中寻找任务目标。当然你只需要负责利尔亚神域北方星域的监控及搜索就好，其他区域有其他人负责。”

“另外，任务中倘若遇到处理不了的对手记得及时联系我，务必要保证目标安然无恙。”

“明白了。”格兰答道。

他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这家看似并不怎么大牌的酒馆竟然真的有着如此庞大的背景，横跨万界是什么样的概念？塔冷塞七域哪怕是加起来也做不到将触手伸到数万个世界中去，毕竟这其中需要投入的资金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他当然想不到希莉斯觉醒了极为特殊的扩散意志，他更想不到希莉斯的分身遍布数万个世界，很多对于别人来说难于实现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好了，你去吧，让你的手下都动起来。”希莉斯说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等这次的任务结束，你就是我们组织的核心成员了，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给你。”

格兰听后顿时变得心潮澎湃，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十年前一场火灾害的他家破人亡，倘若不是希莉斯小姐收留了他，现在他还说不准在哪乞讨要饭呢。

是那双明亮的眼眸，那个温暖的笑容，给世界已然崩塌的格兰带来了新的希望，从那时起他就下定了决心，哪怕拼劲全力也要守护那该死的甜美笑容。

然而当他一步步艰难地走到现在，他才发现他与希莉斯小姐之间的差距宛若天堑，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触及她的背影。

顺着希莉斯的脚印一路向前，格兰见识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如今他已不再奢求与幻想她的垂怜，仅仅只是站在她的身后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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