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少了一只鸡

“殷老爷子，是有什么问题么？”那妇人见爷爷脸色变了，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没事，鸡栏四周保险在贴几张符纸就行了。”爷爷笑了笑，摸了摸下巴。

黄家的事情在那几张符纸贴上去已经算是结束，爷爷带着我刚要出门的时候。门口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进来，她脸上满是皱褶，本是和蔼可亲的面孔却一双丹凤眼，眼角上翘，带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严肃，给人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那妇人忙迎了上去，一声‘娘’才让我明白女人的身份，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婆婆吧。也是此时，我也明白打听路的时候，为什么小孩听到‘黄婆婆’三个字匆匆指路后就跑。这个黄婆婆的确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嗯，这俩是？”黄婆婆看了爷爷一眼，又极为轻视的看了我一眼。

“这是给小萱请来看身体的。”那妇人撒谎道，又冲爷爷眨了眨眼，希望我们能帮忙圆谎。

爷爷也点了点头，算是帮忙，带着我准备离开。

“那看出来什么了？”黄婆婆一听也来了兴趣，那个妇人的脸顿时暗淡了些，似乎并没有想到黄婆婆会询问这个问题。

爷爷又照着样子说了几句，黄婆婆眼里的那抹不信任才慢慢放下。爷爷再次告辞，黄婆婆不再做声，那妇人忙带着我们离开。

爷爷也没再多说，叮嘱那个妇人多注意黄婆婆的身体，就没有再说什么。

那妇人也应了爷爷的这几句寒暄话，送我们离开村子。

只是那妇人离开后不久，爷爷就慌忙问我那个烧了多少只鸡。

我点点头，烧鸡的时因为爷爷的叮嘱我是格外注意了，于是肯定的回答爷爷：

“十四只啊。”

“你没数错？”爷爷追问。

我点头，虽然从小数学就不好，但是二十以内的数数肯定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爷爷见我点头，又更加严肃了。我想问爷爷什么事情，爷爷反而开口问我了。

“若曦，三十三减去十八等于多少。”

“十五啊。”我回答着爷爷，也突然发现了什么。

烧掉的鸡明明是十四只，可是黄家明明少了十五只鸡。那么那只鸡去哪里了？难道是被恶作剧的那个吃掉了？

我去看看爷爷，却见爷爷更严肃了。一股不详的感觉在我心底蔓延，我心里越加奇怪，爷爷却催我先回村子，还说有些事情也不是他一个老头清楚的。

我们还没到村口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村委会门口集聚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谈论什么。我放眼过去，竟在人群中看到之前的赵恒之。见我看他，还冲我跟爷爷打着招呼。

我心想还真是晦气，并没有搭理他。爷爷对于村里的这种东家长西加短的事情也不是跟好奇，我们便径直回了家。

只是刚回家，那口水都没怎么喝的时候。一阵吵闹声竟又传到了屋子，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不乏村里的几个当官的，其中还有赵恒之那人。

“殷老爷子，好久不见啊。”赵恒之开口，爷爷并没有理他。

“殷大叔。”最前边的村主任又开口，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冲着爷爷勉强笑着。

村主任虽然是个芝麻大小的官，也毕竟是村里最有权威的人，爷爷勉强笑了笑，这才让我去给几个人端茶递水。我并不喜欢这种谄媚，但想到爷爷以后还要麻烦这些人多多关照这才起身。

那几个人寒暄了几句，水上来的时候已经开始跟爷爷诉苦，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

村主任姓赵，叫子明，约莫是跟赵恒之有些血缘关系。在村子里当官已经好些年了，因为是老官，又公正待人，哪怕是村里那些最爱嚼舌根的女人都很少谈论村主任的闲话。

可是今天就有一件事困扰这赵子明了，原因是昨天晚上赵子明去邻居家老牛家坐坐，恰好听说老牛家的老母猪生了，就打着灯光去看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就给他自己找了个麻烦，没成想人家老牛老婆第二天就跟自家媳妇吵起来了。

听到这里爷爷不由得问了句：“这、怎么就打起来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男人支支吾吾的开口：“哎，是这样的。昨晚村主任走了，半夜俺媳妇儿去上厕所发现那头小猪仔没了。那天晚上就村主任去看过嘛，俺媳妇儿就多想了。其实，俺都不相信村主任会干这个事情啊，就是没拦住俺女人才造成今天的事情。”

说话的那人应是老牛，他此时也是焦头烂额，看得出来在头猪、自己的老婆还有村主任之间很是纠结。

“老牛，我也知道你相信我，我也信你媳妇不会无理取闹，可你家真的是少了一只猪啊。所以这事情还是要找殷大叔算算，说不准就能找到那头猪的地方。”

这感情是让爷爷来找猪的下落？我在一旁不由得偷笑着，农村真的是太多的奇奇怪怪有趣的事情了。

“这个、找猪？”爷爷面露难色，那村支书又忙说这跟算命找人的一样给钱的。

一边的老牛也应着点头，两人盯着爷爷就等着爷爷的结论。

爷爷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还是开口阐释说自己这辈子算命找的人多了去了，但是畜生还没有算过，这事情也不一定准。所以希望两个人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四处找找效果或许更好点。

那老牛又在一边支支吾吾说自己家上上下下村子里里外外都找了几个遍了，不然怎么会来麻烦爷爷。赵子明也在一边符合着，看得出来这件事情给这两个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一旁的两人又不停的点头，说只要让爷爷帮忙算一下就好，剩下的事情就不用麻烦爷爷操劳了。

爷爷当即也算了下来，去屋子取了点东西，出来又一顿焚香洗手。

我对这东西第一次看到，本想了解更多爷爷却已经打坐凝神。我又不由得笑起来来了，爷爷这模样还真是像路边摆摊算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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