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猫捉老鼠

乡下小村并不比得过城市，这里没有公园，也更没有游乐场。倒是不缺乏树，大片大片的树林子将整个天空折得严严实实，加上夏末零散的几只蝉声要多无趣就有多无趣。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每日都在在秦梓炎的灵牌前上香供奉吃食，其余时间便听爷爷聊聊家常讲讲故事。期间我也问过村里有没有叫赵明的男人，爷爷说这个名字太普遍。村里头姓赵的人家占了三分之一，叫赵明约莫得有六七个，问我要找那个赵明有什么特征。

我敷衍了过去，早知道问清楚那女鬼赵明的长相、哪怕家的方向也好。

村子人生地不熟的本就无聊，我还想帮女鬼解决完事情就早点会城里。现在好了，光一个名字怎么能找到女鬼的丈夫。

再加上爷爷本就是半仙，村子里的人经常来找，总是不在，这份无聊就又升级了。

这不，半个小时前一个大叔火急火燎来找爷爷，似乎嚷嚷着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走之前爷爷大约怕我无聊，便让我帮他照顾园子里的蔬菜。

我点头应着，下午在房间睡了一下午，然后迎着晚霞帮爷爷将园子里的菜浇了，呆呆望着门口希望爷爷今天能够早点回来。

这一等，便到了晚上7点钟。爷爷是抹黑回来的，身后慌张的跟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我记得，正是下午那火急火燎叫爷爷去忙的那人。

我刚想问爷爷怎么这次这么晚，却见爷爷直接进了里屋取东西，出来匆匆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几口便又要出门。

临行前似乎想起什么，又折回屋子一阵乱翻，好久才从屋子里出来。

“若曦。”爷爷将手中的一把钥匙塞给我，“爷爷还有事情要去忙，你呆在家里。任何人让你开门你也不要开门，包括爷爷！”

“为什么呀？”我当时就慌了，这是要生离死别么？

爷爷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叮嘱了我几句，不管我大喊大叫将门锁起来了。

“爷爷！”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爷爷到底要去哪里呢？到底是什么事情呢？爷爷竟然前说就算是他回来了也不要给他开门？那？

点起屋里那有些年岁的电灯，昏昏暗暗的，黄色光圈刚好打在秦梓炎灵牌上。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我竟又看到了秦梓炎。

秦梓炎躺在桌子上，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估计也发现我能看到他，很不屑的别过头去。

还真是把我当空气。

我内心嘀咕了一声，呆呆的望着窗外。希望爷爷今晚能平平安安的，早点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就是我快睡着的时候吧，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顺带着爷爷唤我的声音。

农村并不是城里，除了那几栋刚盖的新房子，一般人家的窗户多半都是用塑料雨纸糊起来的。那种雨纸白天还能隐隐约约看清楚窗外的一点影子，到了晚上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想到爷爷的叮嘱，还是在窗户上用手扣了个眼看看来人到底是不是爷爷。

可这一看却把我一惊，隔着一段距离虽然看不清院子里的人。可那块头又粗又壮，并不是爷爷。

不过奇了怪了，那块头却在喊我的名字，声音居然也是爷爷的。

“若曦，若曦。”我皱眉，那声音越叫我越发毛。

不一会儿声音又戛然而止，又是一阵脚步声，似乎是离去了。

内心的好奇心，不由得又望窗户的那个孔上望去。

四周景象却变了，红红的。我眨了眨眼，心想是自己看错了么？

却见那个孔里的东西也黑了一会儿，又变成了红色。而那四周白凸凸的，白的有些诡异。仔细看去，那竟然是只人的瞳孔！

“啊！”我后退着，原来那东西并没有走，反而是捏手捏脚到了窗户跟前盯着我。

想到这里不由得恶心起来，当你发现有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你，在你不经意间看到……

恐惧占据了内心大半，我躲在角落里，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窗外的景象。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待我再次鼓起勇气去看的时候，那只眼睛却不见了。

我咒骂，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我松了一口气，摊坐在地上。湿漉漉的水珠却从我鼻翼划过，带着腥臭味让我身子一颤。

我慢抬起头，终于看到那双死鱼眼带些红色的眼珠的主人。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脸肥嘟嘟的。左边脸颊紫黑一片，刚刚那些滴到我鼻翼上的脏东西就是从哪里滑落下来的。除此以外那双脸上全是一阵狰狞，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找我爷爷啊，我爷爷不在。”我开始慌了，勉强后退着。虽然很清楚眼前这个胖子可能不是人，但还是狡辩着，并希望他快点离开。

“哼，我不是来找你那狗屁爷爷的，我是来要你的命的！”那胖子一笑，原本就并不是好看的左边脸颊上的伤口一下子裂开，甚至能看到里边白花花的骨头。但他却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快速上前，想也不想就袭向我的脖颈。

我也一个后退，背贴着墙角心里一阵发麻。屋子这么大，怎么偏偏跑到死角来呢，这下可好了。就当我觉得这下一定死翘翘的时候，我的手却恰好摸到墙角的几颗葱。

那是爷爷定期会从田里拔一些放在屋子里备用的，此时却给我带了一点生机。不是都说僵尸那个东西怕蒜头么？不知道鬼怕不怕葱，就算不怕，那最起码也能抵挡一会儿吧。

本着豁出去的状态，我直直的将几颗葱往那鬼身上打去。

事实证明鬼是不怕葱的，不过大概是葱跟上的泥土挡住了胖鬼的视线。趁他用胳膊挡住眼的功夫我直接从墙角逃出。

只是碍于屋子很小，又上了锁，不过几步那个胖鬼就恼羞成怒的追了上来，似乎对我用葱打他很是不满。

这次他就很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我的脖子，冰凉刺骨的感觉带着阵阵腥臭味让我又想吐又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眼神轻轻一撇，却也看到秦梓炎躺在桌子上，像是在看猫捉老鼠一样打量我们二人。

我差点气得吐血，爷爷不是说嫁给秦梓炎可以挡灾么？那么，此刻的秦梓炎为什么对我都不管不顾？甚至任由鬼掌控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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